《浮生是夢》殺青,泓世和賴小川也就像陌生人一般各奔東西。戴着古董墨鏡大包小包拖着行李的賴小川,像一個死氣沉沉的盲人一般,擡手敲了敲甄子平新搬進去的家。
甄子平開門,看了一眼戴着墨鏡的賴小川譏諷說:“大白天戴墨鏡,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說着,甄子平接過賴小川的東西往屋裏走去。
“你猜誰來了?”甄子平邊說邊把東西拿進賴小川的卧室。
站在門口的紋絲不動的賴小川一言不發,甄叔叔笑着忽然站到賴小川的面前。
賴小川看見甄叔後,立馬把眼睛拿了下來,突然抱起他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甄爸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以為這孩子想家了,只好笑着拍着賴小川的後背,問:“是不是想我了?”
賴小川哭着說道:“甄叔,我要回家,帶我回家吧?”
甄子平走到甄叔旁邊,看着哭泣的賴小川,兩父子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一眼。
賴小川窩在甄子平給她布置的新床裏一句話不說。
外面吃着飯的兩父子也一言不發。
甄爸忽然說:“小川工作不順利嗎?受委屈了吧?”
甄子平悶聲吃飯不語。
“我在老家給賴小川找到教小孩畫畫的工作,我過兩天帶她回去,她在這根本就不行,你看她怎麽變成那副德行!”甄叔氣憤的說。
甄子平說:“她不會願意回去的。”
“你怎麽知道?”甄爸反問。
甄子平不搭理父親,繼續吃着飯。
飯後,甄子平進了賴小川的卧室,看了一眼仍在地上的筆記本,又看了一眼賴小川,坐到她的床邊,問:“怎麽了?”
賴小川從被子裏露出臉看向甄子平。
“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啊!”甄子平着急的問道。
“我打了泓世的女朋友,被辭退了!”賴小川回答。
甄子平吓的睜大了雙眼,滿臉詫異的瞧着她,
“奇怪,你家老板挺喜歡你的!”甄子平很是苦惱,用手指點了點賴小川的額頭,無奈的說道:“你……哎呀……”
“我爸要帶你回家。”甄子平說。
“好!我願意!”
甄子平不可置信的看着賴小川……賴小川掀起被子,把自己重新包在了被子裏,捂的嚴嚴實實。
“你居然願意?”甄子平感嘆道。
甄子平起身,看了一眼躲在被子裏的賴小川,趁她不注意,俯身拿起了賴小川厚厚的一大本畫着泓世的筆記本,抱在懷裏走了出去。
晚上,甄子平端着一碗雞湯面放在賴小川的床頭櫃前。
“吃點吧,我爸專門給你做的。”
賴小川窩在被窩裏不說話。
甄子平納悶的問道:“這……不像你,你不可能就因為這破事傷害自己的,連飯都不吃!”
甄子平扒開賴小川的被子,看着她說:“你是不是……因為情傷?”
賴小川眼圈泛紅點頭:“我好像喜歡……”
“喜歡泓世?”甄子平接話道。
“我就猜到你和你家老板,你倆一開始在一起工作就有點苗頭,你想想那個男人會上杆子給你工作,還拖我帶你的。”甄子平又看向賴小川問,“看你這德行,是不是你你家老板……不喜歡你?你被……丢棄了?”
賴小川點頭。
甄子平直搖頭。
賴小川沉沉的說:“我會不會是被假象蒙蔽了雙眼,在一起待時間長了産生的那種……親情。我這叫……短暫性被別人吸引,自己在一邊默默的欣賞,也許過了這個勁,我就好了。”
“那如果不是短暫喜歡,知道那叫什麽嗎?”甄子平問。
賴小川搖了搖頭。
甄子平非常嚴肅的回答:“那叫暗戀,單方面,你們倆都是單方面死扛。暗戀這個勁非常的強大,你控制着不住你內心的洪荒之力的,這勁很大的!”
“什麽時候才能過了這個勁?”賴小川問道。
“如果你過了勁,說明你根本不喜歡他,也就沒什麽。”
“那過不了呢?”賴小川眼神透露迫切的想要知道的光芒。
“如果過不了這個勁,你就會憋到……內傷,那是很難受的,千瘡百孔自己受着。”
甄子平看向遠處:“我是有體驗的。”
“甄子平,你說人是不是很矛盾?方圓那個時候喜歡劉璇,我還說她……說榮若玉有錢、有貌、有名,誰都會喜歡這樣的人。現在輪到我自己了,我都覺得自己當時說的話就是個屁。”
“我看你家祖墳世冒不了青煙了。我還等着你們倆以後喜結連理、早生貴子、相親相愛、白頭偕老,我和我爸就對你松了口氣。”甄子平深深的呼了口氣。
甄子平的幼稚的說辭,使得賴小川感覺生命就在甄子平的口中慢慢的結束了。
甄子平不再說什麽,看着垂頭喪氣的賴小川。
泓世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卧室的沙發上發呆,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出了卧室。
走了兩圈後,拿着手機躺在自己家的客廳的沙發上,打了兩盤游戲,厭煩的把手機扔到了沙發,出了門。
他順着自家小區的小路上一圈一圈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易銘透過窗戶看見黑黑的外面一個酷似泓世的人走了一趟又一趟。
易銘走了出去,站在門口,這個時候,泓世遠遠的走了過來,路過易銘,招呼也不打就徑直往前走去。
易銘從後面拽住他。
“可以了,走路是沒用的。”說着把泓世往自己家拽,泓世面無表情的跟了過去。
進了易銘家就說:“給我煮一碗面條吧!”
易銘點頭答應。
泓世吃着面條,坐在旁邊的易銘說:“你在強迫自己?”
“從來不強迫我自己!”泓世說。
泓世看向易銘說:“你說你有意思嗎?”
易銘回道:“沒意思!”
泓世瞪着一臉平靜的易銘。
易銘說:是你之前找我,說要幫她,我只是随手就推你一下……”
泓世說:“我覺得我好像被你倆玩在手裏。”
易銘說:“她可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歡她,想幫她,可是我……”泓世沒有說下去。
易銘回道:“,我是喜歡她,可是我不可能和她有結果,以後也不可能。她其實對我……也就是小時候的那點念想。對于你……你每次見到我和她說話,臉就變得很難看……你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還不明白嗎?”
泓世把筷子往桌上一扔:“難吃死了!”怒氣走出了易銘家。
泓世騎着第一次在郊區撞到賴小川的摩托車在寬敞的郊區馬路上快速的行駛,兩邊的路燈迅速往後跑去,像一面牆一樣往後撤。他注視着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出現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賴小川模樣。她冷漠的眼神在頭發下的忽隐忽現,整個人很白,修身的圍裙把她細細的腰顯露了出來。戴着頭盔的泓世猛地眨了一眼,想要趕緊抹去賴小川的身影,當他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賴小川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
泓世剛騎到車庫,天海佑霖給泓世就打來電話問:“你在那?”(日語)
“家!”(日語)泓世回答。
“我去找你!要不要給你打包點東西吃?”(日語)
“給我帶兩杯美式,要冰的。”(日語)泓世說。
天海佑霖笑道:“叔叔,你住在很遠的地方,到了你家,冰咖啡就成熱咖啡了。”(日語)
“那你就帶常溫的吧!”(日語)
上海的初秋依然很熱。
賴小川和甄子平坐在他們常去的咖啡廳的外面的椅子上。
賴小川沉默不語,木讷的吸着杯子中紅的很濃郁的番茄汁。
甄子平把巧克力派推到賴小川的面前,賴小川伸手把巧克力派又推了回去。
“你的最愛!”甄子平說。
“現在不是了,我吃不起!”賴小川回答。
甄子平看着賴小川,在他的心中,賴小川和泓世八字都沒有開始寫,賴小川就成了這副模樣,不免覺得她可笑又可憐。他希望他們倆能夠在一起,一開始他就希望如此,雖然他感覺有點不可能,但确實是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什麽叫愛情嗎?”甄子平問。
賴小川眼神放空,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巧克力派。
“你連‘愛情’這兩個字都沒有開始寫,就陷在裏面了,你不覺得虧嗎?你連泓世的嘴巴都沒親過,你就這副模樣,你不覺得有點說不過去嗎?你不是中學生,那種看你一眼就愛的死去活來的事情不是你這種年紀該做的事情,你是即将二十七歲的人,你沒和他愛的你濃我濃,不要自我懲罰。天底下男人不止有泓世,還有泓一、泓二、泓三、泓四……”
“可是泓世只有一個……”賴小川面無表情說。
“我也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我家養豬場還等着他代言。可是你自己也明白,你不是那顆蔥,栽不到那個坑裏。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不是廖順兒的對手。”
賴小川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帶着哭腔說:“你之前……不還讓我加油嗎?”
甄子平很是抱歉的回答:“對不起啊,是我高看你了!”
賴小川拿起桌上的巧克力派往甄子平的臉上砸去。
甄子平拿起電話,是羅熙給她打來的。
“喂!嗯嗯……”甄子平挂掉電話說,“我上司羅熙在附近,好像喝醉了,讓我幫忙,你沒事就回去吧,洗洗睡覺,別難過,我過兩天給你介紹一個帥哥。”說完就要走。
“你和羅熙最近接觸挺多?”賴小川問。
“好像有點多!”甄子平随口說着就離去。
賴小川靠在椅子上,仰頭看着上海的夜空。
坐在領座,帶着黑色帽子的紅發男人盯着賴小川看,他抽了口煙,向賴小川的反向吹去。
此時,買完咖啡的天海佑霖從咖啡店出來。他從賴小川的身後走過,發現是賴小川,又退回到賴小川椅子後,他低頭看着閉着眼仰頭靠在椅子上的賴小川。
他用手指點了一下賴小川的額頭,賴小川吓得睜開眼睛,天海佑霖的大頭正盯着自己。
賴小川趕忙恢複好身體問:“天海佑霖?”
天海佑霖:“你好!”(日語)
賴小川:“你好!”(日語)
“你怎麽了?”(日語)天海佑霖問。
“沒事!”(日語)
“請你吃……”(日語)
賴小川知道他要請自己吃巧克力派,起身趕緊找自己的巧克力派,歪頭就看見它躺在地上,她趕緊從地上拿起巧克力派說:“我有!”
賴小川拿着從地上撿起的巧克力派說:“那……沒事,我我先走了。”(日語)
“你回家嗎?”(日語)
“嗯!”(日語)賴小川回答。
“我送你!”
賴小川回道:“不用了!”
天海佑霖說:“走吧!就當為我老板做的事!”(日語)
賴小川有點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她一直以為他的老板是泓世,但天海佑霖嘴裏的老板是易銘。
天海佑霖開着車,倆人說說笑笑,賴小川這才知道泓世是天海佑霖的叔叔。
“他是你叔叔?”(日語)
天海佑霖點頭。
“他不讓我說。”(日語)
“為什麽?”(日語)賴小川問。
“他怕別人跟我一起喊他叔叔!”(日語)
此時,天海佑霖的車後,騎着摩托車的紅發男子一直跟着,他邪邪一笑摩托車快速跟上天海佑霖的車。
騎到車窗邊,紅發男子把頭盔護目鏡往上推去,歪頭盯着坐在副駕駛的賴小川笑。
賴小川指了指車窗外笑着的男人,說:“佑霖,你看一下。”
天海佑霖看去,加快油門,車快速往前駛去。
紅發男人扭動車把手,摩托車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到了車窗邊,用帶着黑色手套的敲了敲車窗。
賴小川扭頭再次看去,似乎有點害怕,她看了眼天海佑霖。
天海佑霖說:“沒事,這是安全的社會,他不敢做什麽!”
路上的車很少,天海佑霖繼續開着車,他往前看去,前面左邊有個轉彎口,他看了眼還在車窗邊的男人,轉動反向盤,車瞬間轉入了另一個路口。
紅發男人的摩托車往前行駛去,盯着轉彎而去的賴小川和天海佑霖,忽然笑了笑,擡手向他倆揮了揮手。
這個時候,泓世打來電話,滿頭虛汗的天海佑霖按了電話。
“你怎麽還沒到我家?是被人打劫了嗎?”泓世問。
天海佑霖說:“差不多!”
“行了!你快點,咖啡都被你捂熱了!”
電話沒有挂掉,還在通話中。
倆人本以為,甩掉了那個男人,沒成想,往前開了一會兒,紅發男人的摩托車忽然停到倆人面前,後面還跟着好幾個粗犷的男人。
天海佑霖的車越來越靠近前方的摩托車,天海佑霖猛踩剎車,車停下。
紅發男人盯着車裏的倆人。
路上行走的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似乎看出了什麽,站在原地也不敢動。
有兩個男人用鐵棍朝他們指去,大吼道:“滾!”
路人吓得往回跑去。
天海佑霖把實時地址發給泓世,說:“我們真被打劫了!”(日語)
“你們?”泓世着急起來問。
紅發男人把護目鏡拉了下來,後面兩個粗犷男各拿着一根長長的鐵棍走向車。
天海佑霖把車趕忙鎖上。
賴小川看向他問:“我覺得我們還是跑吧?”
天海佑霖:“你……跑的快嗎?”
“不知道”賴小川回答。
倆人的虛汗不停的往外冒。
紅發男人靠在摩托車邊上,看着裏面慌張的倆人。
天海佑霖說:“打電話給110。”
賴小川拿起電話就撥去說:“110嗎?我們被人堵截了,在……”
外面的兩個男人越來越近。
天海佑霖摸着心髒的部位,蹙着眉頭。
“跑!”賴小川說。
倆人把安全帶取下,打開車門就往車外面跑去,賴小川順手拿走放在旁邊的那袋咖啡,和天海佑霖往車後面跑去。後面的男人快步跟上。
賴小川把一杯咖啡向一個人扔去,正中臉上,咖啡流滿了他的臉。
天海佑霖回頭看向賴小川,賴小川喊道:“快跑!”
說完,快速扔出另一杯,咖啡再次砸向另外一個男人的臉。
紅發男人笑了笑,他覺得有點好玩,呵斥住前面的倆人,把頭上的頭盔扔到一邊,拿着棒球棒快步跑向賴小川。
賴小川往前跑去,前面的天海佑霖摸着心髒,速度越發的慢了下裏,忽然他躺在了地上。
賴小川跑到他的旁邊,想要把她拉起來。
紅發男子跑到賴小川的身邊,賴小川擡頭看了眼紅的很是咋眼的清秀男人,冷冷清清的一張臉,在紅色的頭發下襯托的更加清涼,賴小川以為是打劫的小混混,喊道:“錢……在車裏,我們身上沒有。”
紅發男人冷笑了一聲。
賴小川:“錢真的在車上,還有手機也在車上,你拿走趕緊跑,我不會報警的!”
“報警?”紅發男子重複說道。
賴小川點頭。
紅發男子:“賴小川,你真是跟警察繞不過去了。”
賴小川很是疑惑。
紅發男子:“你不知道我是誰,應該知道我哥哥世誰吧?我的名字叫尹希,我哥哥名字……叫尹望……”
賴小川好像被人給了當頭一棒,尹望,那個被自己誤殺的混混,那個自己以為早就成過去的人,這個紅發男子的出現,又把自己拽進了萬丈深淵,那個自己不想回去的萬丈深淵。
“我……”賴小川完全失了方寸。
“你?我該怎麽對你呢?”尹希自問道。
躺在旁邊心髒病發作的天海佑霖縮着身子,頭上滿是汗。
尹希一腳踩向天海佑霖的頭上,歪頭冷着眸子看,問:“男朋友啊?”
賴小川直搖頭:“不是!”
“不是就好!”尹希揮動棒球棒打向天海佑霖,疼的他把本來就縮在一起的身子,變得更加緊了起來。
賴小川撲向天海佑霖,想尹希喊道:“是是是,他是我男朋友,你別打了,我求你了!你哥哥是我殺的,你要打就打我……”
“想的美!”說完,尹希向旁邊示意,兩個壯漢拉起天海佑霖就往車上拖。
賴小川慌忙起身,尹希擡腳踢向賴小川的後背,賴小川摔倒了地上,尹希剛蹲到她的旁邊,賴小川回身甩去一巴掌,大聲喊道:“他要是出事,你相信嗎?我可以殺了你哥哥,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尹希回手也給了賴小川一巴掌。“我等着!”說完,伸手就要去抓賴小川的胳膊進車裏,就聽見警車聲傳來,
警車已經開到了前方。
賴小川拼命掙脫,尹希進退兩難,大路來了警車,小路開不了車,尹希只好
示意手下們趕快離去。
幾名手下快速跑開,尹希開着摩托車離去,剛一走,警車開到了賴小川的身邊。
泓世從警車上走下來。看見躺在地上的大汗淋淋的佑霖,扭頭又看見跪在旁邊的嘴角流血的賴小川,很是驚訝。
“賴小川?你……”
賴小川直搖頭:“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泓世也不搭理她,走到虛弱的天海佑霖旁邊,和一個警察把天海佑霖擡到了警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警車。
兩名警察攙扶起賴小川,賴小川踉踉跄跄的走向警車。
甄子平沖到警察局,打眼瞧見垂頭喪氣的賴小川。走到她身邊,只是額頭受了點上,劈頭蓋臉的說:“還好你人是全的,不然我回去就被我爸五馬分屍了。”
甄子平幫着賴小川在警察局錄完口供就出了警察局。
甄子平嘲笑說:“你這個窮人居然被人打劫,這劫匪真的太有智商了!劫你算是他搶劫生涯中的一個敗筆,你錢包裏估計最多兩百塊!”
賴小川說:“我見到泓世了,估計他對我又更加讨厭了!”
“賴小川,你怎麽變的這麽神經質,縮頭縮腦的,有點出息可以嗎?你張嘴閉嘴都是他,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需要你關心!”
賴小川并沒有在聽甄子平說什麽,她想告訴甄子平,她沒有跟警察說實話,其實不是搶劫,是那個被自己殺死的男人,他的弟弟——尹希,來找她報仇。
尹希的失手,在于他遇見了殺自己哥哥的人,如果賴小川不是,也許就不會廢話連篇,此刻,賴小川早就在手裏了,早就可以威脅到易銘。他又覺得,跟賴小川這般鷹抓小雞的玩上幾次,讓她殺人犯感受被人恐吓的感覺,未嘗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