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修)
論起對南宮媗的厭惡之情,慕挽辭更甚,可這會兒她偏就想要得到江肆的答案。
不論是否與南涼同盟,她想确定江肆心中的答案是否與她一般。
所以在她的預想當中根本就沒有更沒想到江肆會提及‘旁人不可。’
慕挽辭說出旁人皆可的時候算是氣話,也帶有真心。
只要不是南宮媗,她覺得自己未必不能接受。
江肆或将成為她擺脫慕氏皇族,甚至是颠覆越氏皇族之人。
她心中對慕澤晟等人有恨,對江肆亦然,
江肆說過,她已經不是原本的嘉靖侯了。
那她,又是誰?
若是信了這句,那她,要将這份怨恨放在誰的身上?
若是不信,有時江肆的所作所為會讓她覺得迷茫,無措,甚至是莫名的吸引。
她只能用一種奇怪,自己都不能完全理解的方式去尋求一種平衡。
比如現在,就算琥珀的香起開始變的粘人,被纏住腰身緊到讓她呼吸都開始不暢,她也沒有推開江肆。
如果江肆,真的能夠愛上她,那也未嘗不可。
慕挽辭捧起她的臉,在她微微迷離的眼神之下,親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知道反向标記會給江肆帶來影響,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大,幾乎是觸碰到的瞬間,她就被江肆壓在了床上。
夜以深,她穿的并不多,只着裏衣,這樣的動作讓她領口開的很大,緋色肚兜一覽無遺。
江肆微眯着眼睛,距離雪蓮香氣特別近,更甚的…山巅直接被觸碰到。
會被臨時标記,或者是永久标記的準備慕挽辭都做過,唯獨沒有想過這些。
來上京之前,有專門的女官對她講過與乾元相處之道,标記之事她知道的很是清楚,乾元對坤澤的标記分為臨時和永久,坤澤對乾元的标記只能起到臨時的作用,且具體情況是看乾元和坤澤本身的,所以她上次對江肆的臨時标記後有過預期。
但現在超過了。
若是後頸被捏住,慕挽辭未必會如此不淡定。
她不會臉頰發燙,不會不敢看江肆。
“別…”慕挽辭弱弱的開口,聲音太過細微,完全沒有讓江肆注意到,她繼續匍匐在雪蓮山巅上。
虔誠又…
慕挽辭擡手,按住她的額頭,迫使她擡起頭來。
力氣不大,江肆卻樂意配合,擡眼看了看她,吻上了慕挽辭的下巴。
讓慕挽辭不解的是,江肆完全沒有要去觸碰後頸的舉動,只是貪戀…她的雪蓮香氣。
自小到大,最能引起慕挽辭情緒波動的人便是慕澤晟,如今對待這份姐弟之情徹底死心,慕挽辭便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軟肋。
可如今,炙熱的琥珀香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
她亂了心神。
情緒又一次被壓在身上的這個人牽動了。
—–
江肆這一覺睡得極好,簡直就是在雪蓮池中打滾翻騰,裏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弄的淩亂不堪,側着身摟住軟糯的一團。
她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黑色一片,再往下看是線條流暢的頸背…
嬌嫩白皙,就是偶有斑駁的紅痕。
如何讓記憶回籠,江肆試了幾次,發現還是零零散散的。
她只記得,昨晚自己來到了南院,看到了坐在雪蓮上的慕挽辭。
香甜的味道太過濃郁撩人,慕挽辭卻不願意讓自己跟她一起坐在雪蓮上,還提到了南宮媗。
氣惱的她…說了那句旁人不可。
之後,便是一片空白了。
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把慕挽辭弄的半背紅痕…又抱着人睡了一晚上。
“抱夠了嗎?”
慕挽辭不知何時轉醒,冷冰冰的聲音讓江肆不敢再回憶,放在慕挽辭腰間的手也迅速的抽了回來。
慕挽辭被她弄晃動一下,瞥眉轉過頭來盯着她看。
這一轉身不要緊,要緊的是…慕挽辭衣襟大開,紅痕比後背還要多!
江肆的臉頰瞬間發燙,眼神想要挪開,卻又控制不住的瞥了兩眼,惹的慕挽辭滿目不悅:“看夠了嗎?”
“我沒有看…那裏。”最後兩個字顯得欲蓋彌彰,江肆說完便低垂着頭。
直到她聽到慕挽辭輕呵一聲,才擡頭看她。
“出去。”這一聲比剛才的話還要冷,說完之後慕挽辭輕輕推了她一下,轉過身不再看她。
昨晚發生之事江肆叫不太準,但眼下看來,定然是沒做好事。
可又隐隐約約的記得一點,慕挽辭捧着她的臉,親她。
也不一定完全是她沒做好事?
不過她一身清爽幹淨,問出這話屬實是有點…渣吧?
——
離開南院時屋門口沒人,院門口的武婢也極為漠然。
旁人見怪不怪,江肆倒是心裏發虛。
直到回了自己的住處,江肆才深出了一口氣,又補了一覺之後才讓桑枝燒水沐浴。
雪蓮香氣萦繞着她,這澡洗了和沒洗區別不大,整整一天過去味道才淡了些。
她一整日沒出門,吃喝都是被桑枝送到面前的。
心情有些複雜,身體倒是覺得的格外的輕松。
不過也只是持續到了晚上,躁動的心影響着她身體。
躺在榻上的江肆本是在看月亮,卻突然想到了慕挽辭,想知道她在做什麽。
而就在這時,桑枝敲門傳話:“侯爺,長公主邀您到南院品茶。”
江肆翻身坐起,動作有些大,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桑枝等着回話便盯着她看。
江肆這才放慢了動作,穿好鞋子,接過桑枝遞來的鬥篷。
出門後她沒讓桑枝跟着,一個人往南院走,院門初知渺正等着她,把她帶入廳堂後說道:“侯爺稍等,殿下正在換藥。”
換什麽藥?
江肆想了一下,才想到可能換的是什麽藥之後,便渾身都不自在了,把頭瞥向一邊安靜的等着。
沒過一會兒衛念從屋內出來,見到她福了福身:“侯爺,殿下請您進去。”
之後便和知渺一同離開,留給她們兩個人說話。
不知道是因為她要來還是怎麽的,慕挽辭的臉上打扮過,紅潤白皙。
襦裙也是淡粉色的,還是對開襟。
那些有的沒的紅痕全部都看的清楚。
江肆頓時有些拘謹,慕挽辭卻大大方方的走到了茶席旁,招手讓江肆過來。
“侯爺還沒喝過妾煮的茶吧?”
江肆聽到她的自稱,心又顫了顫,甚至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郡主無需這般自稱,我曾說過當初不過是權宜之計,在侯府之內你我平等相處便好。”
慕挽辭聽了卻像是聽不到似的,泡好茶邀請她過來。
江肆的目光放在冒着熱氣的茶好一會兒,才動身走過去。
坐在慕挽辭的對面,見她品茶自己也拿起了茶杯。
這茶,确實和她曾經喝過的茶不太一樣,濃又不是特別濃,還有淡淡的清香味。
“如何?”
“好喝。”
江肆喝茶的速度要比慕挽辭快上許多,她喝第二杯的時候慕挽辭還在品第二杯。
天寒地凍的喝些熱茶确實身體舒适了許多,尤其是這茶真挺好喝的。
又給她續了兩杯茶之後,江肆開口問她:“公主深夜邀請,可是有事?”
與慕挽辭做了些過分之事,可江肆卻清楚的很,是因為兩人身體的特殊才會如此,并非慕挽辭和她所願。
可,不知為何,她有些理虧。
許是因為她記得不是很清楚,能感受到的都是慕挽辭的情緒。
但被反向标記,不是她的錯。
甚至也讓她苦惱,因為…她對雪蓮香太敏銳了。
慕挽辭遞過來的茶杯上沾染着,屋內更是滿溢的蓮花香。
“今日一早對侯爺不敬,是妾的錯。”
慕挽辭這人很是執拗,江肆發現自己完全與她說不通之後,也不再提及,不過就是個稱呼而已,慕挽辭願意便随她去。
她抿了一口茶,并不願意提及今早以及昨晚的事情。
對與她來說,如此親昵之事是第一次,但卻并不純粹。
心中着實有些複雜,并非她主動,而她也确實做了些什麽!
尤其是面對着當事人似有如無釋放的信香,而更不舒服的是…她抗拒不了想要親近的那些想法。
事已至此,她們兩個人誰都不是無辜的,無需認錯。
她放下茶杯,淡聲說着:“無礙。”
不想多談,又把話題扯到別處:“外面雪景甚美,公主可想一觀?”
慕挽辭随着她的眼神看去,目光灼灼,紅唇微啓:“好。”
“正好侯爺之前說過,冰嬉節的夜市會持續到年前,這個時間是不是外面或許也還熱鬧着?”
“來北境之後,所聞所見有限,現下倒是想見識一下。”
江肆沒有拒絕的理由,站起來便說着:“那我這便準備出府事宜。”
—–
時間并不算十分晚,只是北境冬季夜長,這會兒外面果然正是熱鬧。
劉金跟在兩人的馬車邊上,所到之處皆需開路才能前行。
馬車裏的慕挽辭和江肆都覺得這樣沒勁,不過江肆又怕外面人多驚擾了慕挽辭,便一直沒開口,直到…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嘈雜,火星缭繞的時候江肆才開口:“外面有篝火,公主可要去看看?”
慕挽辭眨了眨眼,沒拒絕,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江肆盯着她看,心思微動,也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她。
馬車坐的久了,車廂裏的雪蓮香都變的濃郁,而握住慕挽辭的手更讓江肆有點找回昨夜的感覺。
她又開始覺得後頸泛疼,不過這次不覺得難耐,而是…有些愉悅,臉上也不自覺挂着淺淺的笑容,直到下馬車後慕挽辭等着她看,江肆才意識到嘴角有些發僵。
她動了動嘴,板着臉對慕挽辭說:“公主,我們往前走走?”
“好。”今日的慕挽辭極為乖順,讓江肆生出一種錯覺,兩人好像真的是在約會,慕挽辭…好像喜歡她似的。
這種念頭是一閃而過,江肆便清醒了,不說原主的所作所為,就是她自己這人,也無趣的很,慕挽辭不可能因為一次‘情非得已’就對她動了心。
不過這種外出的感覺,對江肆而言倒是十分新奇。
與慕挽辭一起走到篝火旁,一瞬間暖和了不少。
江肆因為穿着鬥篷竟然還覺得有些熱,反倒是慕挽辭,她的手至今還微涼着。
她低頭問詢:“公主,很冷嗎?”
“尚可。”
江肆很早就發現慕挽辭的性格矜持又傲嬌。
更準确的說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此她也不再問,繼續在熱鬧的夜市當中閑逛。
只是走了很久之後,她卻覺得有一道眼神一直注視着她。
猛然回頭卻沒發現是誰。
身邊慕挽辭好似也有些察覺,拉的她更緊了一些。
而站在遠處的人也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是南宮媗。
她噙着笑盯着兩人緊緊牽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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