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修)
江肆想過慕挽辭會生氣。
會口是心非,甚至是以為她在外拈花惹草。
可唯獨沒想過‘旁人皆可’
她羞惱,又難過,眼神濕漉漉又直勾勾的看着慕挽辭,希望她能收回這句話。
可沒有,慕挽辭依舊淡然的看着她,好像什麽都沒發生,或者是發生什麽她都絲毫不在意。
這是面對慕挽辭時,第一次生出無力感。
江肆犟不過她,敗下陣來:“我曾說過,要娶你為妻的。”
“是你拒絕了我。”
“你現在是不是,還把事情都忘記了?”
江肆在控訴她,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是什麽亂七八糟都來的人。
慕挽辭不解瞪圓了眼睛,江肆微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但她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她沒什麽可忘的,不過就是不信罷了。
江肆的行為古怪,從不遠千裏請旨納她為妾,又在她來了侯府之後完全換了個态度。
與外界所言不同,與她想象當中亦是不同。
她看不懂,所以不想牽扯過深。
可中毒之後,卻不得不與這人走近,甚至還…
慕挽辭咬了咬唇,想着近日奇怪的舉動,原因可能都是…她對江肆的信香産生了依賴。
偏偏這個時候江肆頗委屈的說着:“昨晚你還咬我了。”
這樣一來,就好像她是那個不承認兩人關系,又做出…那種事情的負心人。
慕挽辭的表情險些繃不住了,指甲扣到肉時才讓她冷靜了許多。
她和江肆之間,根本就不是這一回事。
她轉過頭,看向低落的江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屋裏的南宮媗走了出來。
方才只是聽到兩人對話的聲音,慕挽辭并沒有看到裏面是什麽景象。
這會兒南宮媗衣衫不整的走出來。
很有可能說明她破壞了江肆的好事。
她的目光越過江肆放在南宮媗的身上,低着頭的江肆也感受到了這番敵意,便順着慕挽辭的目光看去…
登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與慕挽辭還未說通,就來了搗亂的。
明明…剛才在屋內的時候南宮媗的衣襟還好好的挂在肩上,這會兒怎麽都到手臂了…
她就沒有羞恥心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南宮媗,你搞這種把戲好玩嗎?”江肆壓低聲音,又帶着怒氣的喊她,南宮媗卻擺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什麽都不說。
讓江肆一腔怒火都打在了棉花糖上。
她就是故意這樣的,什麽都不說清楚,讓人遐想。
江肆轉過頭想與慕挽辭解釋,豈料慕挽辭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的走到了南宮媗你的面前。
幫她把肩帶放到了原處,淡淡笑道:“昨夜本宮與侯爺說起,若是妹妹實在愛慕侯爺,不如收入府內做個良妾。”
慕挽辭是淡定的,她不在意南宮媗如何想她,也不在意江肆會做出什麽來。
可南宮媗不同,她是想氣慕挽辭的。
身為南涼郡主,南宮媗自小就是被嬌養着長大,先帝早逝,膝下只留下了年幼的皇帝,所以在南涼皇族這一輩裏她是最尊貴的郡主,說是公主也無不可,因為南涼政權掌握在她父王的手裏。
她驕傲跋扈,做盡了坤澤不能做之事。
唯獨心裏壓着一個韶元長公主。
慕挽辭比她年長許多,在幼時便是她要成為的那個人,不是她想成為,而是她的父親耳提面命,說韶元長公主多麽多麽優秀。
她不忿不甘,直到聽聞韶元長公主為嘉靖侯之妾,她不在把慕挽辭當做假想敵。
只是沒想到,緣分妙不可言,她看中的人竟然也是嘉靖侯。
而又被慕挽辭這樣說過之後,南宮媗壓抑多年的情緒徹底的爆發,憑什麽,憑什麽慕挽辭一個被親弟抛棄,賜給軍候做妾的長公主還能如此氣盛。
“慕挽辭,你有什麽依仗?”
“越國皇族裏誰人希望你活着?”
殺人誅心,她有什麽可不會的?慕挽辭能夠刺痛她,她也同樣可以刺痛慕挽辭。
在看到慕挽辭露出失神的表情時,南宮媗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說:“慕挽辭你…”
“夠了!”
南宮媗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肆握住了手腕。
她也習武,奈何力氣終究比不過身為乾元的江肆,被甩到一旁後,她看到江肆帶着殺意看向她,咬着牙說:“劉金,送南宮郡主出府。”
而後又冰冷的說:“本侯與南宮郡主只是軍事同盟,還望南宮郡主掂量好自己的位置,切莫把手伸的太遠。”
南宮媗在江肆手裏一次次的碰壁,心中着實憤恨,可誰讓她就看中了此人呢,她譏笑着出聲對慕挽辭說:“韶元長公主果然好手段啊。”
慕挽辭不置可否,面容淡然,南宮媗也收斂了情緒潇灑而去。
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夾在中間的江肆有些難受。
她挺在意南宮媗說的那句 ‘越國皇族裏誰人希望你活着?’
以及你有什麽儀仗的這句話。
而慕挽辭除了剛聽到時有些失神外,便一直都是平靜的,甚至還沒有南宮媗那副樣子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反應大。
她想出口安慰的話,只能含在嘴裏。
慕挽辭像是有所察覺,看向欲言又止的她,一臉淡然的說道:“何須在意,她說的是事實。”
—–
回到卧房的江肆越想着什麽都表示不在意的慕挽辭越郁悶。
她表示出的關心她不在意。
她做出的事情好像也是。
與南宮媗的兩次交鋒,看似因為她,可怎麽想也更像是兩人單純的互相看不上眼?
還有那‘句旁人皆可’,更是傷到她了!
江肆坐不住,想了想便起身往外面走,沖動的想要去問問慕挽辭她到底要如何做…
不過走到校場時才反應過來,慕挽辭都不甚在意了,她何須如此計較?
當即便改變了路線,去校場之上與操練士兵的蘇洵去切磋一番。
切磋一事本是很常見,可面前的人是江肆,蘇洵自然覺得束手束腳,江肆打的也不痛快,幾招之後江肆也覺得無趣,讓她繼續訓兵,自己則是去練槍了。
這槍在兵器庫看到的第一眼江肆便覺得十分熟悉,拿到手裏之後更是有種人槍合一的感覺。
可惜最初她槍法只會預備式,經過幾次實戰之後得心應手了許多,如今卻更是精進許多,練習比她想象的還要暢快。
但奇怪的是,沒多久身體便開始覺得吃力。
她就現在蘇洵操練士兵不遠處,有任何的異樣蘇洵便一眼就看到了。
她想喊藍韶過來,江肆擺手不用。
因為停下之後她覺得好了許多,把槍放回去之後便離開了校場。
她以為休息便會好,可這樣的難受居然持續到了晚上。
用過晚飯之後,江肆便想要入睡,可平時裏睡眠極好的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甚至迷迷糊糊中還會想到慕挽辭,
是慕挽辭,在雪蓮池中吻她…!
雪蓮…?!
江肆一股腦的坐起身來,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然後腦中閃過了藍韶的話,反向标記有所反應的人只會是乾元!
難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慕挽辭的信香,和她…柔軟的唇。
——-
踉踉跄跄走到南院的時候,江肆發現慕挽辭已經熄燈了,武婢守在門口,看到她也見怪不怪的沒有阻攔。
甚至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知渺也沒有守在門口。
院子裏靜悄悄的,只有江肆的敲門聲,和她微重的呼吸…
“公主…臣…!”
“進來。”
慕挽辭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時好像還帶着雪蓮的甜香,江肆頓感後頸一片灼熱的疼。
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本就是黑夜,這下變得更看不清楚。
門如何被她打開的記不得了,再有意識時面對的已經是坐在床榻上的慕挽辭。
夜黑了,燈熄了,可慕挽辭卻還是白日裝束,沒有要就寝的樣子。
更甚的是,慕挽辭好像在等着她。
等着她這副樣子過來找她。
江肆忍着劇痛一步步走向床邊,慕挽辭好像催促似的喊她:“快點。”
腳步虛浮,江肆根本就走不快,一路能扶着的都扶着了,最後把手按在了床榻邊,與慕挽辭四目相對。
月光微微,她只看的清楚慕挽辭眼眸發亮,感受的到雪蓮香氣撲鼻。
她深吸着氣,想要感受更多的雪蓮香,來拯救她紅腫發疼的腺體。
可是越如此,卻越覺得哪裏被點燃了。
控制不住的在黑暗當中摸尋着慕挽辭的收。
慕挽辭沒躲,等着讓她觸碰。
她從指尖向上,直到完整的握住了慕挽辭的手。
再過越線的事情,江肆不敢做,只輕輕的把頭靠在了慕挽辭的肩膀上。
是慕挽辭的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
信香仿佛要沖破腺體,江肆看着她的唇發愣。
她舔唇的動作沒錯過慕挽辭的眼睛。
直到慕挽辭淺笑着問:“想吻我?”
江肆木然點頭,慕挽辭的笑容更甚,傾身湊到了她的臉龐,聲音很小更像是呢喃的說道:“侯爺想要,妾自然不會拒絕。”
此話讓江肆更覺得難耐,下意識的吞咽,手更是無意識的攔住了慕挽辭的腰身,歪着頭想要品嘗雪蓮香。
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即将要觸碰的那一刻慕挽辭卻躲開了。
江肆心中難掩失落,也更沖動了一些。
她抱着慕挽辭滾到了床榻之上,撩起頭發附身而去。
慕挽辭沒動,只是輕輕開口詢問她:“侯爺想要霸王硬上弓?”
江肆怔然,心裏又覺得委屈。
明明…是她自己說的,不會拒絕。
她急的紅了眼,慕挽辭卻依舊笑着。
習慣了黑夜之後江肆看着她更清楚,一颦一笑,眉目傳情。
琥珀香氣也是有一定作用的,慕挽辭的眼裏水汪汪的,看着她更是意動。
而同時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從鎖骨那裏傳來。
是慕挽辭的手在若有若無的撩撥着她。
癢癢的,江肆又別無他法。
想躲,又貪戀她微涼的溫度。
“慕挽辭…”江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只能喊着她的名字,來排解心中的燥郁。
慕挽辭卻不疾不徐,好像就是等待着這一刻,慢條斯理的開口:“本宮如今也不在意越國皇族如何,若是侯爺能夠颠覆,妾便只屬于你,無論什麽樣的身份,都可。”
“南宮媗之事,我信你。”
“因為你身上沒有沾染她的味道,你很嫌惡,對嗎?”
平日清冷的嗓音這會兒卻讓江肆覺得有幾分誘惑,她聽得懂慕挽辭的每一句話,卻理不清個頭緒來,只能自顧自的表達心中所想:“旁人不可。”
江肆的眼神灼熱又認真,慕挽辭一瞬間竟有些恍惚。
今天碼完的早,提前更新!!!
(再小聲說一句:這個月我定周四休息日,所以周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