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妾,聽侯爺的。”

慕挽辭說出這句話時,眉目間的春情一蕩一蕩,江肆覺得口幹舌燥,又覺得遍體生寒。

她對慕挽辭不了解,但幾次交鋒時讓她發現,這人好像有兩幅面孔。

方才還冷若冰霜,這會兒就像那禍國妖姬似的說話,撩撥。

要不是說的話實在讓江肆覺得難以接受,她說不定真的會點頭。

而提起的人是南宮媗,且還是這樣出言諷刺,江肆的情緒完全收不住,氣惱的說着:“我對南宮媗沒心思!”

慕挽辭明顯不信,輕飄飄的說着:“哦,是嘛。”

“是,慕挽辭你相信我。”江肆急的直接喊出了慕挽辭的名諱,慕挽辭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笑的讓江肆心裏發毛。

江肆确實更加氣急敗壞,她也不知道為何面對慕挽辭的時候會這般,明明平日裏她的情緒…控制的很好。

她焦急的解釋:“我不在意她的,不過就是因為…”

“無需解釋,我清楚的,你們該是取得淮城了,若不然她不會跟着你回來。”

慕挽辭曾經作為攝政長公主,對待政事自然是敏銳一些,去淮城為何她清楚,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她也清楚。

只是她沒想到南宮媗會跟着回來。

而且,她們之間,并不是可以随意質問的關系。

慕挽辭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她收斂着情緒,繼續勾着江肆往床上去。

“無論怎樣,侯爺都無需解釋。”

她說不清楚是為何,看到第一眼的時候,便厭煩南宮媗。

厭惡情緒之深,讓她眼眶發紅,手上的力氣也更大了一些。

明明喝粥之前虛弱無力,這會兒卻讓江肆都錯愕了一瞬。

慕挽辭幾乎是壓在她的身上,輕聲呢喃着她的名字:“江肆…”

就像那日在城樓一般。

江肆是後悔過的,那日沒有停下回頭去找慕挽辭,所以現在再次聽到她叫自己的聲音,有些怔然。

也就是這片刻,慕挽辭突然翻過她的肩膀,一口落在了後頸上面。

牙齒摩擦的痛感讓江肆渾身緊繃,信香也源源不斷的外溢。

可又很快,雪蓮香氣完全覆蓋住了琥珀香,在整個房間裏融合又分開…

标記之事江肆本就一知半解,可也清楚是乾元對坤澤做這樣的事情,而慕挽辭現在所做之事…

她很困惑。

不過困惑的時間不久,慕挽辭沒了力氣,幾乎癱倒下去,細密的睫毛,吹彈可破的肌膚離她非常近。

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江肆把她的頭發撩起來。

慕挽辭沒有力氣,她有的。

只是剛剛動作,就被慕挽辭呵斥住:“不許動。”

“本宮困了。”

慕挽辭摟住她的脖頸很緊,緊到的江肆呼吸都有些不暢…

江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慕挽辭還保持着一樣的姿勢,而且抱的她好像更緊,她覺得胸口都疼。

輕輕的把慕挽辭放到一旁,江肆捂着胸口緩了好久才離開。

天已經大亮了,江肆出門的時候知渺正守在門口,見到江肆的時候也并不意外,倒是江肆頗有些尴尬,她福身時江肆含糊兩聲便迅速的離開。

因為她滿身都是雪蓮的香味。

回到北院之後直接關上門,叫上桑枝打了熱水,洗過澡後才覺得好一點。

除了後頸的疼痛,沒有任何的異樣,胸口也不再疼了。

半天的時間她百無聊賴,除了蘇洵報告軍務沒有任何的事情,直到晌午之後藍韶登門。

江肆怕她看出異樣,外袍的領子時不時的就整理一下。

可越整理越惹眼。

藍韶來找江肆之前,已經去過慕挽辭那裏,據實敘述慕挽辭情況的時候,江肆表情古怪的很,結合她莫名的舉動,藍韶忍不住問道:“侯爺可是,受了傷?”

只這一句,江肆面容便極其不自然起來。

她是有心問問藍韶,又怕丢人。

對待标記之事她本就不懂,現在被慕挽辭咬了,她叫不準算是臨時标記,還是永久标記。

正好藍韶問起,江肆左思右想不如問上一問。

“臨時标記,可有什麽說法?”

“臨時标記?”藍韶微微詫異,但還是解釋道:“臨時标記是乾元君對坤澤獨有的标記行為,在短時間內會達到永久标記的效果。”

“七日或半月都有,主要是看乾元君的能力,而在這期間乾元與坤澤之間的信香會融合其中,對彼此都有強烈的占有谷欠,恨不得随時綁在一起。”

聽了藍韶的解釋,江肆這才松了口氣,如果只是乾元對坤澤臨時标記,那就說明…慕挽辭這一口很單純,就是讓她有些疼。

她釋然的笑了笑,藍韶卻瞥眉繼續解釋:“可若是被坤澤反向标記…”

“什麽?!還有反向标記?”

江肆的心情像是做過山車,本以為這一口什麽事都沒有,可反向标記這一聽,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藍韶點了點頭:“是坤澤在乾元身上留下的标記,因為是單一标記,只有乾元會出現方才屬下說的情況。”

“乾元的信香會被融合,乾元的占有…”

“好了,不要說了,本侯知道了。”

再說下去,江肆怕會崩潰。

這樣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體會,那不就是說明…她會每天都想念慕挽辭?

要說這也沒什麽大錯,因為從回來開始,慕挽辭衣衫半解的樣子,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

想着想着,她後頸更覺得疼了。

“你先退下吧,明日送藥時再來…”

“屬下以為這七日或許不必送藥了。”

江肆的奇怪舉動和問題,藍韶在看不出問題來就有問題了。

微微露出領口,已經看到了她後頸的厚重的抑制膏。

“侯爺,長公主的藥引是您的信香,若是對你反向标記,相當于直接吸取信香,所以在一段時間內,長公主或許不會太需要您。”

“那我…”

“那就是您和長公主的事情了,屬下告退。”藍韶該說的說完了,躬身便離開了書房。

留下滿面愁容的江肆,她站起身有心追着藍韶問如何解決這種問題,卻沒想到了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南宮媗。

帶着她進來的是劉金,他不知道江肆心裏排斥,據實說道:“侯爺,南宮郡主遞了拜帖,又說有軍政要務與您商議…”

按規矩來,又有正當理由,江肆也無法趕她走。

——-

書房的門大開着,江肆也沒讓劉金走遠,就守在門口。

南宮媗又換了一身衣服,不是铠甲也不是豔麗的衣服,而是和慕挽辭穿着十分相似的素色的襦裙,只是慕挽辭不喜歡穿開襟的,南宮媗的衣襟開的十分大。

江肆簡直沒眼看,說話的時候一直游移着眼神,而南宮媗卻像是看不見一樣搔首弄姿。

“侯爺,北境的天氣确實要比南境冷上許多。”南宮媗沒話找話,江肆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說:“郡主多穿點就不冷了。”

“原來…侯爺知道媗穿的少啊,我還以為侯爺一眼都沒有看媗呢。”

遭了!全部都是套路!

江肆接下來擰着眉一句話不說。

南宮媗這趟來,也确實與她想的一樣,軍政要務不過就是借口。

說的都是之前在淮城時說起過的事情,她像查缺補漏似的又說了一遍。

浪費感情。

江肆坐不住的想要趕人,南宮媗也跟着她起身,沒走兩步竟然弄出了一副要摔倒的樣子。

江肆不解風情,分毫未動。

南宮媗嗔道:“江肆,你是不是乾元?”

這完全就是在挑釁,好像說她江肆‘不行’一樣,她咬着牙回應:“當然是!”

南宮媗看的如此笑了笑,幾步走到她的身邊,眨了眨眼說道:“媗想要慎城,侯爺可給?”

距離太近有股脂粉味,還有一股撲鼻的濃香,江肆不知為何有些反胃,下意識退了一步。

南宮媗登時露出難過的表情,江肆也意識到這可能是…南宮媗的信香。

她與南宮媗接觸多時,卻從沒有過單獨接觸的時候,雖然劉金在外面,但南宮媗外溢的信香比不算多,只是她…

敏感的有些過分。

是那種很難受的感覺,與接觸到慕挽辭的坤澤信香完全不同。

後頸的刺痛又開始了。

江肆深吸了口氣,指着門外對南宮媗喊道:“南宮郡主,若是無事請你離開,不然…”

“不然什麽?我哪裏比慕挽辭差了,你為何就對我一點都不心動?”

南宮媗受傷的難以言喻,對乾元君釋放信香,是一件極為大膽的事情,而江肆這樣的反應對南宮媗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所以她開始把心裏話問了出來。

對待江肆的感覺來的兇猛,她連絲毫的抑制都做不到,只想得到她。

她哭紅了眼,控訴江肆:“你在南境的話是不是騙我的,你沒有要娶妻…”

南宮媗哭的江肆頭大,她不理解,怎麽會有人見了幾面,就如此呢?

“身為南涼郡主,不該自持…”江肆教訓南宮媗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門口看到了慕挽辭。

劉金為了避嫌站在了遠處,這會兒正跟慕挽辭說話。

這樣好像顯得她和南宮媗更有問題!

江肆也不管話說完還是沒說完,三兩步就跑到了外面,拉住了準備往外面走的慕挽辭。

她眼眶有些微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江肆一瞬間有些無措,擡手想要去碰她。

“侯爺。”

“本宮無事,想回去休息了。”

“你別走,先聽我解釋…”

慕挽辭冷漠打斷:“不必,無論你娶誰,或者納誰,本宮都只希望不是南宮媗。”

“旁人皆可。”

想到了一出小江哭唧唧求着公主姐姐寵幸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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