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南宮媗何時受過此等侮辱,幾乎是慕挽辭話音剛落她就拿出腰中軟劍準備刺向她,嘴上說着:“慕挽辭…別以為你…”
江肆在兩人之間,南宮媗的這一舉動,她反應的極快,軟劍被拍下地上,江肆低吼道:“夠了!”
“嘉靖侯府,可不是南涼郡主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
江肆極少有如此生氣的時候,就算是前世加在一起都少有,而此刻卻因為南宮媗,生氣到了極點。
南宮媗本是一臉憤恨,這會兒也呆愣住了。
完全不敢相信江肆會這樣落她的面子。
“江肆你…”南宮媗氣的臉色發紅,江肆卻跟看不見似的,站在了慕挽辭的身邊,淡漠的說着:“南宮郡主若是路過,本侯要攜家眷回府,若是拜訪請記得遞拜帖。”
“劉金,送客!”
說完就拉過慕挽辭的手,直奔院門。
一路走到南院門口時,慕挽辭才把她的手放開,撇着眉說道:“侯爺凱旋歸來,該去休整一下,妾自行回去便好。”
從前覺得慕挽辭自稱妾時,總是帶有別樣的意味,現在卻是帶有情緒的。
尤其是南宮媗在門口鬧的那一通,讓江肆怎麽都覺得這聲妾刺耳。
強烈的沖動促使着她又一次抓住了慕挽辭的手:“莫要再如此自稱,我從沒如此看過你。”
“那侯爺如何看我?”
像是對南宮媗信口說來不同,江肆曾鼓足勇氣對慕挽辭說過要娶她為妻,卻被拒絕,所以再當着她的面總是很難開口。
她垂了垂眸,最終小聲的說:“反正我從來沒這樣看你,我們該是平等的,所以我也不容許旁人那樣說你。”
慕挽辭聽到她的話笑了笑,笑她這樣做事,卻也怕人說。
江肆動了動唇,有心想要替自己解釋,慕挽辭卻又一次的放開了她的手。
門口武婢見狀走到了慕挽辭的身邊,與之一起的還有知渺。
面無表情的,在趕她回去。
江肆有些沮喪,覺得自己嘴笨的很,慕挽辭明顯是不高興了的。
—–
回到北院,江肆沐浴後找來劉金,旁敲側擊的問她慕挽辭在府中如何。
“奴才多時忙于府中雜物,偶爾會見到長公主身邊的知渺姑娘,長公主卻從未見過。”
“南院那邊的膳食呢?”
“與平時無異。”
劉金據實回答,不敢摻假,江肆聽後若有所想的讓他下去。
她在府中之時便發現了,慕挽辭挺宅的,多半是不會出去的,所以具體的情況還要問本人。
只是江肆有些膽怯,又有些…
期待。
上次分別在城樓上她看清楚慕挽辭喊她的名字,當時感覺不算很多,可是分開的越久,她發現…
自己是想念慕挽辭的。
就算她多數都是冷着臉看自己,可她也想看冷臉的慕挽辭。
想起來她自己都覺得好笑,有一天竟然會這樣去想一個人。
江肆在北院糾結到了傍晚,最後奔着廚房去了。
上次慕挽辭吃過水煮肉片之後米飯都多吃了一些,她記得的。
說幹就幹,有了上一次江肆做菜的經驗,庖廚裏面的仆人并沒有那麽惶恐了,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跪下。
江肆之前總是對每個這樣的說不必,卻也沒有什麽用,這次她換了種方法,轉頭對身邊的劉金說:“往後在府中不許這般動不動就跪…”
江肆甚至想說打個招呼便好,但說不定會把劉金吓到。
“禮數夠就好,不必次次下跪。”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你也不必自稱奴才,跟蘇洵她們等人一樣便好。”
來到這個世界江肆首先想的迎合,可多去近半年的時間,效果不佳,還不如按照她自己舒服的方式來,畢竟嘉靖侯的身份有這樣的話語權。
劉金連聲應下,又把庖廚的人都趕了出去,她知道江肆是要自己做菜吃。
尋常人家裏面不是沒有乾元下廚的,所以為了長公主下廚也并非難以理解,只是從前的嘉靖侯不似這般人。
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劉金也察覺到了江肆的變化。
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把江肆所用食材全部安排妥當才走。
做過一次的菜,江肆這次更加的自信,用時也不長,而且除了水煮肉片之外她還做了個道糖醋排骨,做的時候她又覺得這兩道菜太葷了,又熬了一份火腿凍菜粥。
雖然這裏的調味料沒有那麽多,但味道也沒差了太多,出鍋之後她嘗了嘗,保證味道比上一次還要好才端到南院去。
上次做水煮肉片時,過往的仆人不是跪地,就是想要幫她端過去,而這次跟劉金說明了之後,盯着她看的人并不多,見到了也只是微微躬身,這一路輕松許多。
而到了南院,江肆竟然發現每日都守在門口的武婢不在。
該在門口的知渺也不在。
她站在門口,輕聲喊着慕挽辭:“長公主…”
“長公主,臣來…”
“進來…。”
慕挽辭的聲音清冷又隐忍,江肆抿着唇,躊躇許久才推開了門。
廳堂裏面空無一人,慕挽辭也沒再說話,江肆端着菜跑到穿過廳堂,撩開了後門的簾子…
慕挽辭的樣子像是剛剛睡醒,衣裳掉落到肩頭,微紅臉頰彌漫着水汽的雙眼正看着她。
江肆頓時拘謹起來,握着盤子開口:“想到公主未用晚膳,臣特意做了兩道開胃菜還有…”
慕挽辭沒回應,而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扶着床坐起來。
今日上午剛見過,那時江肆還不覺得慕挽辭有多虛弱,這一動作卻是讓她心都提了上來,她把盤子放到桌上,三兩步走到慕挽辭的身邊去。
扶住她的手臂,卻被慕挽辭軟弱無力的推開了些。
如此近的距離,江肆才看清慕挽辭的臉有多白,瘦了多少。
“先起來吃飯吧。”江肆軟着聲說道,慕挽辭卻仍然不看她,額間的碎發擋住她的半張臉,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必,我想休息。”
江肆距離太近,慕挽辭覺得難受極了。
就好像幹枯許久,突逢大雨,暢快,但又有些接不住。
江肆也沉默起來,不過一直維持着扶住她的動作,慕挽辭還要挪,卻感覺腰間被拽住,回頭望去時,江肆關切的問:“這一個月,你是如何度過的?”
如何度過…?
慕挽辭的眼神在她臉上上下打量,垂着眸微微勾起了嘴角。
如何度過,自然是用藥物。
起初還算得上有用,時間久了之後那蝕骨折磨便開始了,最難受的不是身體,而是心裏。
嗅到過乾元信香的她,在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多次難熬到她要崩潰,恨不得江肆就在眼前。
慕挽辭閉了閉眼,試圖讓那些記憶散去。
不願去面對自己那羞恥的,念想。
幾乎是咬着牙說了句:“很好。”之後站起身,背對着江肆。
她終于能在滿是琥珀香氣中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她怕,若是在這樣繼續下去,會做出自己都不願意之事。
—–
粥和菜正逐漸冰涼,江肆也站起身,路過她的身邊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把粥遞到她的嘴邊。
慕挽辭嘴硬,不好絕對不會承認。
而她現在這副樣子,江肆只看一眼就會知道,不好。
在侯府門口的時候,她只顧着生南宮媗的氣,完全忽略了慕挽辭的狀态。
現在想來才知道,那力氣小的很。
她端着粥,微微彎着腰等着她喝下一口,卻什麽都沒等來。
江肆有些心急,放下粥穿過她的雙腿,打橫抱起了她。
慕挽辭連驚呼的聲音都小,又怕掉下來似的,只能用力的勾住她的脖頸。
交疊坐在桌前,江肆還要喂她,慕挽辭仍緊閉着唇。
不過臉頰開始逐漸發紅。
姿勢暧昧江肆顧不上了,只是執拗的想讓她把粥喝進去,好恢複身體。
慕挽辭最後沒拗過她,微微張開了嘴。
江肆一勺一勺的喂進去,大半碗下去了,她覺得慕挽辭的臉色好看了些,沒那麽白了…
不過剩下的卻是不願意喝了。
坐着抱她的姿勢也沒了必要,江肆抱着她站起身,想要給她放回床上。
松開手的一瞬間,慕挽辭抓的她更緊。
喝了半碗粥她有了不少力氣,脖頸的被她勾的有些痛感,而她的指甲劃過腺體的時候,更是讓江肆渾身一激靈。
而她也發現,慕挽辭或許不是因為吃了飯臉色才不那麽白,而是…
她的琥珀香氣彌漫在整個房間之內,尤其是抱住慕挽辭之後,那味道在慕挽辭的身上竟然散不開。
“侯爺失約了四次,該怎麽補回來?”慕挽辭輕咬着唇,微微泛紅的眼尾出賣着她此刻的心情,甚至指甲都比剛才更用力了些。
江肆像被蠱惑了一般,看着她嘴唇說道:“聽你的。”
“對,都聽你的。”
“那…臨時标記吧。”
“好…”江肆下意識的應下,而後才發覺不對來,瞪圓了眼睛看着她。
慕挽辭狡黠一笑,用力的勾住她的脖頸向上,輕吻着她的唇角。
耳鬓厮磨:“為人妾者,理應如此,侯爺可是不願?”
為人妾者…
江肆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在低下頭時見到了慕挽辭揶揄的笑。
她這一個月來飽受折磨,江肆卻帶着的另一個坤澤出現在她的面前。
讓從南院疾步而行到侯府門口的她,活像個笑話。
江肆不知如何作答時,慕挽辭又挑逗着她的腺體,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她瑟縮臉上的笑意更甚。
“妾身自知身份,理當乖巧懂事,侯爺若是不願,也可把南宮妹妹納入府中。
“妾,聽侯爺的。”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