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打算和凝夜公主成親,便不要再招惹隐雪,難不成你還想左擁右抱?”千行雨追上去說道。

司徒文颢仍是走自己的路,用沉默來回應千行雨,千行雨有些惱怒的喊了一聲:“司徒文颢,本王在跟你說話!”

“想左擁右抱的人恐怕是行雨太子您自己吧,您到底是在擔心我會丢下隐雪,還是在害怕我真的會跟凝夜公主成親呢?”司徒文颢邊走邊冷冷的丢下這句話。

千行雨一愣,還想再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跟着司徒文颢走到了小院門前,小院設有結界,他進不去,便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司徒文颢走遠了。

第二日,千行雨下了早朝,便連侍衛都沒有帶,只身一人匆匆前往天界去找西凝夜。

他明知道此事自己不該想,不該管,但他的腳卻完全不聽使喚,似乎他只有從西凝夜那裏得到否定的答案,才能安下心來。

來到蓮華宮門前,侍衛進去通報了一聲,過了許久,那侍衛才回到門口來,然後讓千行雨進去。

西凝夜在蓮華宮的書房裏等千行雨,待得他剛剛進門,西凝夜便開口問他:“不知行雨太子今日來找我何事?”

這冷淡疏遠的口氣,讓千行雨心頭覺得悶悶的,他張口就想問西凝夜,是不是明年就會與司徒文颢成親,但此刻,他卻突然害怕聽到答案。

沉默了片刻,千行雨便問了句許久之前就想問的話:“之前那十年,你去了哪裏?”

西凝夜淡然的回答道:“難道父王沒有告訴你,我是去人界游歷了嗎?”

“人界哪裏?”千行雨進一步追問。

“許多地方都去過,只是到處逛一逛,走一走。”西凝夜對答如流。

千行雨便冷冷一笑,問:“什麽時候去游歷不好,定要大婚當夜走掉?怕是你根本就沒有去人界,而是去妖界跟司徒文颢逍遙快活去了吧?”

“行雨太子若是沒有別的事,那便請回吧,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西凝夜說着,就直接往書房外走。

西凝夜的避而不答,更讓千行雨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上前一步拽住了西凝夜的胳膊,說:“西凝夜,你給我站住!”

西凝夜略顯冷清的回頭看了千行雨一眼,然後說:“行雨太子,這宮中人多眼雜,你還是注意些為好。”說着,就拂掉了千行雨的手。

這一句話讓千行雨的心中怒火更盛,還夾雜着無限酸楚,他大聲說:“你跟我需要注意,跟司徒文颢就不需要注意了?”

西凝夜的秀眉微微的蹙着,一時沒有說話,于是千行雨便繼續說:“也是,你跟他明年便打算成親了,自是不需要注意了,是嗎?”

聽得千行雨此話,西凝夜便淺淡的笑了笑,說:“行雨太子還是多操心一些魔界的事吧,管得可真多啊。”

“你以為我想管嗎?我……”千行雨的話還沒說完,西凝夜便自顧自的又打算往外走。

千行雨這下真火了,他一把扯過西凝夜就按在了桌案上,狂風驟雨一般的吻了下去。

溫熱的舌霸道的撬開了西凝夜的貝齒,發着狠一般的在她的嘴裏來回攪動,将她的一顆心也攪得無法安寧。

桌案上的筆墨紙硯零零碎碎的灑落了一地,這樣大的聲響引得門外的侍衛趕緊進來查看。

西凝夜猛的一把推開了千行雨,然後用一種極度嫌惡的眼神看向他,接着擦了擦嘴唇,便快步走出了書房。

那個眼神,像一盆冷水潑到千行雨的頭頂,瞬間将他的心涼了個透徹。

千行雨仲怔片刻,然後自嘲的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西凝夜的書房,回魔界去了。

孟鳥阿蒙載着千行雨飛到了瑜都皇城的上方,千行雨突然想下去散散心,不想回皇宮裏去,便策着阿蒙落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千行雨喬裝打扮了一番,在市集上行走,今日秋高氣爽,瑜都城裏人來人往,喧嚣嘈雜,一張張陌生的臉孔與他擦肩而過。

置身繁華鬧市,心中反而更顯空寂。

千行雨走進一家酒肆,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然後點了幾道菜和一壺酒。

夥計将菜端上桌,千行雨卻是吃了幾口就放了筷子。

過去他帶西凝夜來過這個酒肆幾次,每每都是坐在這個位置,也每每都是點的這幾道菜,但今日,他卻覺得這菜的味道似乎不怎麽好吃了。

“你們可是換了廚子?”千行雨招來夥計問道。

夥計則是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我們這裏的廚子幾十年來,一直都沒有換過。”

原來,并不是廚子換了,只是兩個人吃飯和一個人吃飯的心境不一樣了,千行雨望向窗外,眼眸中的落寞蔓延至天邊,仿佛看不到盡頭。

菜沒有再動,酒卻一壇一壇的上,到了晚上,瑜都城裏到處都點起了澄黃的燈火,千行雨才付了賬,提着喝剩下的大半壇酒,起身離開了酒肆。

千行雨醉得不輕,他提着酒壇晃晃悠悠的在街面上走,撞到不少行人,一路上都聽到有人在罵他醉鬼。

走着走着,便是越走越偏僻,他不知怎的,就來到了一座荒山附近。

天空中挂着一輪上弦月,清冷的月華灑在雜草叢生的道路上,将整座荒山都鍍上了一層涼薄的白光。

千行雨步伐淩亂的穿梭在雜草叢間,邊走邊喝,酒水灑了許多在他的衣服上,他也不想去管。

自從大婚那日之後,千行雨已經多年沒有允許自己再喝醉過了,但今夜他除了醉,再也找不到別的方法讓自己解脫。

繼續往前走,竟讓他發現了一片湖,湖邊有張破舊的長凳,他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千行雨望着湖面出了一會兒神,便又接着舉起酒壇喝酒,那剩下的半壇酒,很快就喝完了,見壇中沒了酒,他便揚手将酒壇扔進了湖中。

酒壇在湖中浮浮沉沉,順着水流緩慢漂遠,千行雨閉上眼睛,腦海中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西凝夜的笑顏,他惱恨自己不争氣,總是對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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