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4章 又“尿”床了

因為周離榛的隐秘情話,季厭整場音樂會聽得心猿意馬,鼻子底下的呼吸一直都熱烘烘的,眼睛雖然定在臺上,但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周離榛握着他手的手指上。

季厭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手指很長,但還是比周離榛的手指短了大半個指節。

周離榛就是用他那麽長的手指月.兌他衣服的,更澀青的畫面裏,他的長手指還深入過別的讓他難以啓齒的地方。

一整場音樂會,季厭都沒放松過身體,腰背挺得直直的,結束後他給子瑜發了條信息,說不跟他們一起,他帶着周離榛匆匆離開了劇院大廳。

季厭跟周離榛已經順着路邊走出去很遠了,那個踩掉季厭圍巾的同排觀衆跟同伴還是追了上來,氣喘籲籲攔住了他們。

兩個男人就那麽突然追上來,周離榛下意識把季厭拽到自己身後護着,用胳膊擋住了季厭。

“你們誰?”

男人意識到自己唐突了,趕緊後退半步,摘了臉上的口罩,解釋一句:“抱歉抱歉,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們沒有惡意。”

男人的視線一直往周離榛身後看,周離榛這回認出來了,追上來的人是觀衆席上認出季厭的那位。

男人一開始還不确定,試探着問:“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我是不是認錯了,您是不是……是不是季厭季先生啊?”

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季厭往前站了站,索性直接摘了口罩:“對,我是。”

“我的天,真的是你,”男人一直搓手,“我是音樂學院的學生,我是您的粉絲,剛剛觀衆席上我就感覺很像,後來隔得太遠了。”

男人顯然很激動,手腳并用連說帶動,問季厭身體好點了沒,問他什麽時候回團裏,問他世界巡演還會繼續嗎。

巴拉巴拉問了一堆問題,季厭都耐心回答了,說自己還在休養身體,狀态好一點後就回樂團,世界巡演的事他也不能确定,這事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後續怎麽安排,還要看團裏決定。

男人又搓搓手,掏出兜裏的手機,結結巴巴問季厭可不可以合個影。

季厭同意合影,男人拉着同伴一起,站在季厭一左一右,還把手機遞給周離榛,雙手合十拜托他幫忙拍幾張照片。

季厭不想被人認出來,主要是怕季林風會來找他,還怕給樂團惹麻煩。

拍完了照片,季厭拜托他們暫時保密,不要把合影發在公共平臺上,兩個人都答應了,又跟季厭走了一截路,說了半天話才離開。

一路上季厭都在跟那兩人說話,所以一回酒店房間,周離榛也拉着季厭拍了不少照片,什麽姿勢都有。

周離榛的手臂從季厭身後繞到他眼前,掌心擋住了季厭的臉,蓋着他的眼睛。

季厭張嘴,下巴往前一拱,直接在周離榛手心上咬了口,扯着絲的水漬蹭在周離榛手上,他的眼睛被捂着,什麽都看不見,胡亂揮着粉裏透紅的手臂想拍開手機,但周離榛手臂長,躲得快,沒讓季厭碰到。

周離榛低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下說:“放心,寶貝,只有我能看。”

但拍完後季厭還是看了,還提了不少建議。

季厭的身體很軟,兩tui能分得很開,周離榛以前在安康醫院裏的時候就很愛擺弄他的身體,但直到現在季厭才知道,周離榛以前是有多克制。

在季厭腦子裏一陣花一陣白沒有多少思考能力的時候,周離榛趁機一條條說着自己的安排。

“回去就要過年了,新年跟我一起過。”

“好,我……跟你一起過。”

“搬到我那裏去住。”

“……好。”

“我媽回來了,她說想見見你。”

“見,見她。”

“房間裏的床墊,我再定制一個新的,年後你跟我一起去,商家會根據我們兩個人的身體結構跟喜好定制最适合我們的床墊。”

“嗯……好,我也想睡……嗯……想睡定制床墊。”

周離榛說的那些,季厭努力發出聲音,斷斷續續都答應了。

他沒給季厭喘口氣歇一下的時間,卷着季厭從床邊繞到窗邊。

季厭胸口貼着窗簾,手臂順着窗簾縫隙摸了出去,半截光裸的手臂貼着冰涼的玻璃,最後還是推開窗戶。

酒店樓層高,窗戶設計跟安康醫院一樣,只能開一點兒小縫,容納一條手臂的寬度。

但季厭這次沒摸到任何阻擋,沒有鋼絲密網,外面是可以無限延伸的空間。

他是自由的。

外面又下雪了,冷風跟雪花灌進來,冷得季厭雙腿發軟,弓着腰不住地顫抖,周離榛從身後拖着季厭,迅速把季厭的胳膊拉回房間。

周離榛關好窗戶,扯了把窗簾,兩片窗簾撞在一起,波紋樣的褶皺舒展開又快速收緊,晃動了很久才停。

……

晚上季厭又沒吃藥,他是生生累到昏睡過去的。

中間寧子瑜給季厭打了個電話,季厭完全沒聽見手機鈴聲,電話是周離榛接的。

第二天早上樂團的人都回去了,季厭沒跟他們一起。

他來京市之前就挂了華京醫院精神分裂科的專家號,周離榛陪季厭一起去的。

在醫院裏還碰到了之前跟周離榛聯系,想挖他去華京的人,那人見到周離榛很激動,還以為周離榛終于想通要來華京了,拉着周離榛要去喝茶,周離榛婉拒了,那人在得知周離榛是陪朋友來做檢查的時候很失望,還調侃說,還有什麽病人是周醫生都搞不定的。

周離榛說了幾句場面話,沒解釋什麽,帶着季厭去了診室。

季厭現在需要的是切割開關于安康醫院裏的一切,需要更權威更公正的檢查報告。

所有檢查做完,下午五點拿到最後一張檢查報告單,結果都在周離榛意料之內,季厭除了有些失眠焦慮之外,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問題,更沒有精神分裂。

季厭一度擔心自己在安康醫院裏會被逼成真正的瘋子,拿到結果出了醫院大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周離榛帶着季厭回了自己家,樂谷冬早就收到周離榛的電話,提前找了個上門的廚師,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們回去。

在飛機上,季厭已經聽周離榛說了,樂谷冬拍照的時候摔到了腿,現在打了石膏坐在輪椅上,等他看見樂谷冬坐在輪椅上,樂呵呵開門迎接他們的時候,鼻頭還是一酸。

季厭已經很多年沒體會過,有人做好飯菜等他回去的感覺了。

季厭關于母親的記憶很少,少有的記憶都是他媽媽在哭,或者逼着他多去靠近季林風,想要季林風更多關注他們母子倆。

但季林風并不喜歡他,每次他一靠近,沒說兩句話就被呵斥回自己房間待着,他媽媽看他灰溜溜跑回去,總是會罵他兩句沒出息,一點兒都不知道讨人喜歡。

季厭是真的很喜歡樂谷冬,樂谷冬身上有他想象中的媽媽的樣子。

樂谷冬坐輪椅腿不方便,晚上跟護工住在一樓房間。

季厭跟上次一樣,睡在周離榛房間裏,他之前睡過一晚的那間房。

那一晚亂糟糟的記憶在季厭睡着後又來攻擊他,季厭又夢到自己尿床了,半夜三點驚醒,坐起來就往床單上摸,床單不濕,幹燥溫熱。

還好,他沒尿床。

“怎麽了?”周離榛也醒了,打開床頭燈,攬着季厭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季厭快速下床,“我想去下衛生間。”

季厭站在馬桶前解決完,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兒髒,又洗了個澡。

周離榛就站在浴室門外等着季厭,他已經猜到了季厭驚醒後為什麽突然洗澡,那次尿床讓他有了陰影。

小孩子尿床都會被人笑話,成年人失禁很容易産生強烈的羞恥感,會自卑跟自我懷疑,哪怕是因為吃錯藥引起的副作用。

季厭坐在尿濕的床上,用被子不停去捂的畫面,周離榛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疼得要命。

等季厭洗完澡出來,周離榛直接把他打橫抱到了床上,親着季厭濕漉漉的頭發,問他:“剛剛做什麽夢了?”

周離榛把燈關了,給了季厭可以藏的顏色,季厭過了一會兒才願意說:“我夢到自己又尿床了,髒,惡心。”

“不髒,不惡心。”

“你是在安慰我。”

“不是安慰,是真的不髒,不惡心。”

哪怕周離榛這麽說了,季厭也無法一時半會就徹底克服,夢裏腥臊的液體泡着自己身體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季厭已經不困了,周離榛一直拍着他後背:“想徹底克服那件心理陰影,忘掉你覺得髒又惡心的事,你知道要怎麽做嗎?”

“怎麽做?”季厭問得很快,聲音裏都是渴望,如果能把那段記憶從他腦子裏抹掉,他做什麽都行。

周離榛把季厭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想知道嗎?”

“想,”季厭着急了,催他,“什麽辦法,你快說。”

“想要徹底克服,你再尿床一次,不過是用快樂的方式進行,徹底覆蓋掉那段不好的記憶,等你以後再想起尿床的事,我讓你只會想起我。”

周離榛一下下親着季厭脖子,季厭過了老半天才想明白周離榛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下意識拒絕:“不要……”

周離榛沒給季厭逃跑的機會,摟着他,一點點引導:“我是醫生,聽我的,乖……再尿床一次就好了,我幫你。”

“我,我不行。”季厭一想到那個畫面,渾身都開始發酸,“我真的不行。”

“你行的,”周離榛鼓勵他,“現在放松身體,放空大腦,什麽都不要想,放松括yue肌,一切都順着身體的本能,聽我的,寶貝。”

周離榛說完,抓着季厭的胳膊,狠狠一幢。

空氣都在震動,季厭的身體被周離榛完全掌控着。

到最後,周離榛還是開了燈,季厭又尿床了。

淡黃色水漬淅淅瀝瀝落下去的時候,身體的極致快樂讓季厭腦子裏一片空白,眼睛裏只有周離榛的臉。

周離榛捧着季厭的臉,親一下,幢一下,問一句。

“還覺得髒嗎?”

“不髒。”

“還覺得惡心嗎?”

“不惡心。”

“快樂嗎?”

“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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