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跟見到鬼一樣?不是,跟見到外星人?也不是。

總之,那樣子我形容不來,我看了都想問一聲:“喂,顧容,你沒事吧?”

就是這種感覺。

我好像聽到顧容說了話,很簡單,但至于說什麽,因為路邊車子的聲音,我什麽都沒聽到,倒是那女人彎着腰,歉意地跟顧容道歉:“真不好意思,那個,你車沒事吧?”

喔,人跟車?車怎麽可能有事!

這女的也太好講話了吧,被撞的人是她欸,難道她還想賠償車子的損失費不成?

我們這不是遇到碰瓷的,而是遇到一個奇葩的老實人了。

其實,這女的看着,還是挺實在的,感覺不像是城裏人。

我在望城也待過不少年了,都是商人出身,精着呢,不管什麽年齡段的,遇到這種事,不狠敲一筆那就對不起望城人的稱呼。

不過她彎腰不是有禮貌的意思,而是我發現,她膝蓋好像受傷了,估計不是被車給撞的,而是摔倒後跟地面摩擦的。

她穿的是卡其色的褲子,褲子磨破了,有點血絲滲出來。

我看到,顧容也看到了,我剛準備跟他說要不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這女的雖不像那種敲竹杠的,我們當然不能當這事沒發生,畢竟她是因為我們才受的傷。

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呢,顧容居然彎腰打橫把女人抱起。

這行為?

把女人着實吓了一跳,驚叫起來,同時也驚到我了。

然後就聽顧容跟我說:“把門打開。”

“哦。”下意識裏,頭腦做的最快反應也只有這個,然後趕緊把後座打開,讓顧容把人放進去。

女人剛才沒被我們的車吓到,倒是被顧容的行為吓到了,驚恐地看着我們,搞的我們像是人販子似的,十分不高興,又有些慌地說:“你,你們幹嘛呀?”

顧容不知道咋回事,面色不太好,我在想,他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開車技術不到家,心生郁悶呢?

倒是有這個可能的。

我趕緊跟女人解釋:“你看,你腿都受傷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帶你去醫院看看。”

女人蹙起眉來,可眼看着車子已經啓動了,她有些氣結:“你們怎麽這樣呢?這點小傷沒事的,我還有事呢。”

然後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眉頭又皺起來:“時間都要來不及了。”

我剛張口,顧容就插進來:“等下去哪我們送你。”

然後便加快了車速。

我連忙笑着重複:“對,來不及我們送你,這醫院也近,一會兒就到。”

女人抿着唇,一直看手表。

因為她動作頻繁,搞得我好像對她手表有意思一樣,也總是瞄着她手表。

一開始還沒怎麽注意,這麽一看,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這手表看着有點怪怪的了。

因為這壓根就是一個男人的手表。

這一女人戴着個男人的手表是幾個意思?

不好說。

我跟女人同時坐在後座的,從後視鏡裏,我看到顧容也往後看了好幾眼,估計他跟我一樣,被這手表給吸引了,頓時覺得好笑。

但也忍着不能笑啊,不然又該讓這女人誤會了。

一路上,女人都很謹慎,直到真的到了醫院,她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說:“其實我真沒事,就是一點小擦傷而已。”

其實我也覺得沒什麽事,不過考慮到顧容有點大男子主義,也就接着勸她了。

“看看總放心些嘛,對吧。”

的确是真沒事,醫生清理完後,塗了點紅色的藥水,剩下的就帶回家塗。

然後我們又把女人送到她要去的地方。

其實我感覺,這地方應該不是她真的要來的地方,不過她真的要去的地方肯定就在附近,只不過,她還是防備着我們呢。

正常。

“馮雨柔。”我嘴裏念叨着,“這名字可真溫柔。”

挂號的時候,我看到那女人的名字了,之所以會咀嚼她這個名字,是覺得這女人挺好玩兒的,肯定把我們當壞人了。

現在這個社會呀,好人真不好當。

不過從她的行為來看,也不是個喜歡找麻煩的人。

“晚上想吃什麽?”顧容湊過來問我,而後說,“買點你拿手的菜,中午是我做的,晚上輪到你了。”

這家夥,這都分的這麽清。

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沒正經做過一頓飯給顧容吃,雖然以前送給他當外賣也是認真做的,但總沒有現在的這種感覺。

所以這頓晚餐我是花了心思的,而顧容我不知道他在幹嘛,一回到家就去了卧室,他是說他想睡會兒,但我感覺應該不是吧,早上都睡那麽晚起來了。

但是難得周末他不用去公司,想偷個懶就偷個懶吧。

等我做好,他還沒下來,我以為他真睡着了,就悄悄去房間找他。

他的确是靠在床上的,但并沒睡着,不知道在手機裏看什麽,神情凝重。

我心裏狐疑了下,可能他太專注,竟沒發現我的靠近,但我沒注意他的拖鞋,差點絆了下。

顧容深眸一擡,看到我,第一時間将手機黑屏,而後淡淡地問:“燒好了?”

我還在想他怎麽有點怪怪的呢,一邊點頭:“嗯,快下去吃吧。”

瞄了眼他手機,一片黑,然後他又把手機往褲子口袋裏一放,徑直下樓。

“你是不是有哪不舒服啊?”我眼睛一轉,笑道,“不會還在想今天那個小事故吧?”

顧容睨了我一眼,沒說話,我更加斷定了,笑得更歡了:“哎喲,我不會笑你技術不好的,更不會說出去,放心哈。”

他朝我淡淡地一笑,感覺在笑我白癡呢。

忽然,他蹙着眉問:“這菜不是你做的吧?”

然後一本正經地看着我,專門等着我給他答案。

我眨巴了眼,說:“不是我做的是誰做的,這家裏又沒有第三個人。”

這一桌子的菜,雖然只有三菜一湯,但都是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摘啊洗的,還加燒呢,怎麽做好了就變成不是我做的了?

顧容又狐疑地看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說:“我怎麽感覺很像我吃的那家外賣的味道。”

哦,我反應過來了。

笑着說:“那我可以去開飯店了。嗯,好吃嗎?跟外賣比,哪個好吃?”

顧空皺眉,好像有些為難:“差不多吧。”

“那下次你還是叫外賣吧,反正差不多。”

“呵呵。”顧容笑了一聲,繼續開吃。

吃到一半的時候,顧容朝我招手,跟喚小狗似的,我眼一斜:“幹嘛?”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現在吃飯時間,我不吃你,你怕什麽?”顧容說的跟個和尚似的。

我癟着嘴走過去,他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指着面前的一盤生菜,問:“這個菜一般不是要放大蒜的嗎?你怎麽沒放?”

他今天怎麽這麽疑神疑鬼的?

我當然是因為他不喜歡吃才不放的啊。

以前給他做的時候肯定放了,但他的那一份把這個大蒜子都挑出來了,後來我就直接不放了,為此于成還說我偏心,又說我狗腿子病太嚴重,為了巴結老板,做飯的口味全向着顧容了。

我說顧容是我老板,我不巴結我老板,難道我還巴結你啊。

後來,任何我曾經放蒜的菜都沒放過了。

我看着這碟盤裏的生菜,綠油油的,頓了一下,說:“我不喜歡吃蒜,所以就沒放啊,難道你喜歡吃?你要是喜歡吃,我下次放就是了。”

“記得上次我燒的西蘭花裏面就放了很多蒜,你可是吃的一個不剩呢。”顧容竟把這事拿出來反駁我。

他今天真有勁啊。

“是吧,那就是我不想讓你難堪啊,畢竟是你做的嘛,總要給你點面子。”

說着,我就要從他腿上下來,沒想,他竟直接抱起來,将我往沙發上一放,低頭湊在我臉邊,視線落在我的唇上:“我發現你這張嘴,越來越不老實了。”

我這張嘴從來就沒老實過好不好,自從接觸了顧容,更加得瑟了。

瞧他之架勢,不會是想……

“喂,在吃飯呢。”我憋紅了臉,他這樣看着我,我感覺是在臆盈我。

顧容捏了擔我的臉,眸色突然暗下去:“紀小離……”

我以為他喊我是要跟我說什麽,可就這麽突然中止了,好像後面的确是有想說的,但硬生生被他又吞進去。

然後覆下就親上我,大手有規律的游移,搞得我都不能平靜了。

這回,要給嗎?昨晚都沒給他了。

男人有需求,其實我也有,況且通過剛才這一接觸,我發現,他特別強烈,特別想,如果還是拒絕,會不會?

女人啊,就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可是一想到過幾天就要去醫院做檢查,如果這樣的話會不會影響檢查的結果?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顧容突然松開我,他一臉奇怪的看我,好像在看什麽怪物一樣,我以為我變成外星人,或者一下子長了許多皺紋?

“吃飯吧。”

他從我身上起來,然後把我拉起來,我特別瞄了眼他那裏,很實在啊。

明明很想,幾乎控制不住,可怎麽說斷就斷了?

然後非常落寞地離開飯桌,好像這委屈是我給他受的一樣。

我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顧容沒說話,我也沒有開口問,就看着他上樓。

我不放心,跟着後面去了,他在沖澡呢,估計是洩火的。

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一般他想的時候,就是我不願意,他總有辦法讓我動手,可這回,怎麽這麽自覺?

是發現我有情緒?

看着好像不像啊,倒是他自己有問題一樣。

看着這一桌的菜,其實并沒有動多少,我心裏也有些郁悶,又沒胃口吃了。

瞅了眼樓上,我默默地收拾。

周末過後的第一個工作日,谷城那邊的辦案人員果然過來了,他們把甄善美帶出來,手上戴着手铐,穿的并不是那天我看到的衣服,而是一套睡衣,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看守所裏的馬甲。

出來以後,辦案人員跟甄善美站在看守所的門口,還拍了一張照,背景上有看守所的名字。

這一幕,莫名讓我有些酸。

甄善美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好像她的人生就此到頭了,随便人怎麽擺弄了。

也只有在看到顧容時,她的眼睛才亮了一下,可随後就是洶湧的恨意。

“顧容,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太狠了!”

甄善美的情緒突然失控,如果不是有旁邊的民警挾持,她恐怕是想沖到顧容面前的。

再愛,這種時候,恐怕也會恨吧。

誰會想到,自己那麽深愛的男人會親手把自己送到監獄呢?

恐怕甄善美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吧。

我扭頭看向顧容,他一臉淡漠地看着那個女人,好像從前對她的溫柔真正是沒有一分一毫是真心的。

此刻,我并沒有多少辛災樂禍,雖然這個女人也曾幾度讓我失控。

但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他能對她如此,那麽将來,他對我會不會也會如此冷漠?

因為甄善美的情緒比較激動,她被辦案人員又兇又狠地喝了一頓,我看着都怕,就差沒打了。

聽說,現在很少有打的,除了那些特別調皮的。

他們把甄善美扭送上車後,腳鏈也給她用上了。

這人混成了這個地步,也算是真正完了。

就算她以後有機會不會被判死刑,可從裏面出來也是遲暮之年,沒什麽花頭了。

我真的想不通,她當時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就做了這樣的事呢?

可這個事還真是不好說啊。

他們走後,我們就跟着後面去了,我因為受這件事影響,沒什麽心情,顧容似乎也有心事,也沒跟我說話,所以全程都是沉默的,他專心開車,我想了會兒心事後就睡着了。

到那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派出所的人看着我跟顧容,說讓我們買點吃的給甄善美,因為裏面現在已經沒飯了。

想起之前聽顧容說的,甄善美好像只有一個母親,母親也去坐牢了,她也離了婚,孓然一身的,我的心就這麽動了一下,去買飯。

“她那麽對你,你就不恨她,還給她買飯?”顧容也許是故意問的。

我沒吱聲,他又說:“如果她那一槍瞄準的是你呢?”

這倒是震驚了我,可她一槍瞄準的并不是我啊。

我們的問話還是挺順利的,說是後面如果有需要會再聯系我們。

顧容怕我太勞累,就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在這住了一晚。

趁這個機會我就跟他說,我工作的事是不是可以正常了。

他點了點頭,說晚上約了陶江吃飯,正好可以溝通一下工作。

陶江聽說我可以回去上班,很是高興,說還是我做事讓他放心,工作停一停沒事,主要看質量。

對方對我的肯定,讓顧容覺得很有面子。

回去的時候就承諾我,這個項目如果能漂亮的完成,銷售部的經理職位就是我的了。

“那馬銳怎麽辦?”我當然有些吃驚。

馬銳不僅是老員工,除了當個領導,手下的老客戶也有很多,業績是相當的好。而且人緣也不錯,在公司非常吃得開。

顧容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想開了他不成?

“他老婆要生了,他要辭職回去照顧她。”顧容淡淡地說。

我默了下,說:“他家沒人照顧嗎?是公司要求他辭職,還是他自己?”

如果因為這個事公司要求他辭職,那就太不人道了,而且也不被允許啊。

顧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煩:“當然是他自己要辭職的,我已經跟他談過。另外,他們雙方的老人都不在了,這次生的是二胎,還是他自己要生的,所以他老婆下了通牒,要生可以,他必須要回老家工作。”

哦,原來這樣啊。

看來馬銳,不僅是個妻奴,還是個孩奴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經理的位置的确要空出來了。

可我也有我的擔心:“直接把我送上去,其他人會不會有意見?”

顧容笑了一聲:“當然會有意見,但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看着他,實在沒話說了。

可能最近在顧容身邊做小做慣了,已經沒了那份狠勁,想當初我在百川的時候,為了一個主管的位置,我擠掉了多少人啊。

說我什麽的沒有?

當時的事業心真重,為了業績,為了工資,為了職位,真的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不過顧容的話也像給我灌了雞血一樣,頓時滿血複活了。

還是跟前幾天一樣,顧容竟不跟我睡一起了,進了酒店後他直接把房間分好,這讓我很奇怪啊。

不是說我一定要讓顧容跟我一起睡覺,而且之前,我們連房都分了,分床沒什麽奇怪的。就是覺得他這兩天的行為有些怪,跟平常是不一樣的。

我總感覺他肯定有什麽事,只是不想讓我知道。

就像我剛洗完澡出來拿吹風機吹頭發時,其實他正在打電話,而且我聽他說:“發的信息看到了吧,盡快查……”

他在跟誰通話呢,又讓對方查什麽呢?

不是我要懷疑他什麽事,而是他的行為太過刻意,看到我後就垂下眸,而且馬上把電話挂了。

我明明能感覺到他們的談話還沒結束,可就這樣硬生生地挂了。

“來,我給你吹。”他伸手要拿我手上的吹風機。

我把手縮了回來,說:“不用了,你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他也沒說什麽,直接進了浴室。

其實也是我太敏感,算是職業病了,喜歡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洞察他們的心理,如果沒有這個病,我以前的工作也不會做得那麽好。

如果換作別人,可能并不會發現顧容的異常,可能他自己也覺得,他是正常的,但我就是發現了。

這一點讓我有些莫名的憂心,不知道為什麽,從來沒有過的心慌,就在那麽一瞬間,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沒心思再吹頭發,我把顧容這兩天的行為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也沒能理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吃完早餐,我們就準備回望城,顧容讓我在酒店門口等他,他去停車場拿車。

其實每次都是我們一起去拿車的,這次他沒讓我跟着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走的時候,我看到他在打電話。

可能是我太專注于顧容的情緒,完全沒注意到危險正在靠近我。

一籃子雞蛋全砸在我臉上。

一股腥味撲上來,頓時我就吐了。

自從懷孕後,我就不能吃蛋,聞着就要吐,尤其是白煮蛋。

現在這蛋的生味兒攪得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僅吐得難受,這臉上也疼啊,生的啊,帶殼的,多硬啊,一股腦兒的砸來,跟石頭沒什麽區別。

也算是沒個人樣了,可我還是特別想知道,這到底是誰在惡作劇,還是誰跟我有仇了。

喲,這周圍的人可真多啊,對我指指點點的,我他媽的又不是別人的三兒,幹嘛都這種眼神看我。

找了一圈,終于找到個熟人,嚓,我怎麽看到周晴了,那不是我小媽麽?

看到她,我大致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她一個瞎子當然看不到對我怎麽樣,可她身邊的那位,我也認識啊,是她老娘呢。

早就聽聞這老太太厲害得不得了,看她那臉長得就知道,跟容嬷嬷似的,附近的人,沒幾個敢得罪她的,更何況她們家還是個當官的,誰敢惹她們呀?

她老娘手裏正提着竹籃子呢,一臉憤恨地瞅着我,而周晴呢,她什麽都看不到,可也在用耳朵仔細地聽,哪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地,她的眼珠子就會轉來轉去。

“賤貨!”

那老娘們沖我吐了口吐沫,罵了我一句,周晴立刻把耳朵湊向了她。

這才剛吐完,臉上身上全是蛋液,整個人搞得真他媽難受,肚子裏一鼓一鼓的,随時都有吐的可能。

我抹了一把臉,看向這娘倆,然後走近她們。周圍的人,包括這老娘們,把周晴也拉着往後退,還用手攔着,生怕我要對她女兒怎麽樣似的。

“幹嘛?”我眯着眼問,“幹嘛這樣,什麽意思?小媽,你不打算跟我說清楚?”

其實我對我小媽跟小叔都挺尊敬的,畢竟小時候走動比較多,上大學那會兒也經常上他們家玩兒,我小媽只要做了葡萄酒,我肯定是要帶點回去的。

我也知道他們這行為肯定是聽了雲希在中間說了什麽的,所有不好的全擱我身上了。

沒想,我這一問,周晴一下哭出來,癟着嘴沖我喊:“你把我家雲希弄哪去了,昨晚給我打電話,說想我了。這些天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從沒離開我們這麽長時間。她說她過得不好,再也沒臉見人了,我問她怎麽回事,她就說你是罪魁禍首。”

我站在那聽着她的訴說,也的确是,雲希是他們家的寶啊,成績也好,工作也好,人又漂亮,誰不喜歡?又那麽護着她媽,甚至為她媽跟老爸幹起來,跳樓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種貼心的小棉襖不見了,說的話又模棱兩可的,怎讓做母親的不擔心不着急?

周晴哭的是一臉的眼淚鼻涕:“紀小離,你憑良心講,啊,小媽跟小叔對你不差吧,可你到底把我們家雲希怎麽了?你趕緊告訴我她到底怎麽了,快讓她回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然後又是一陣痛哭。

我能體會她的心情,可這要讓我怎麽說呢?

想着雲希被馬建成跟支巧折磨得那麽慘,我心裏也難受,可一想到她跟支巧說,支巧所受的傷害都是我的原因,是我教她引誘馬建成,是我給她出主意讓她為馬建成生一個兒子。

小小十八歲的姑娘就有如此心機,這以後不是要成精了?

我感覺她現在就已經成精了,不費吹灰之力就間接除掉了支巧,同時又把她所有的遭遇全推到我頭上。

之前我還在想,要想辦法把支巧跟馬建成手上的照片弄回來,現在看來,她已經完全搞定了。

“你這個賤貨,還我外孫女來!”

周晴的老娘突然向我沖過來,手裏居然還拿了把菜刀,雖然包着布,但鋒利的一面我已經看到了。

她速度之快,我壓根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想躲已經來不及。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開來一輛車,一下撞在這老娘的身上,頓時血濺當場。

回神時看到下車的人居然是顧容,就算給我一萬個理由,我也沒法理解他會想不通到開車撞死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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