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0章 親愛的老公

“疼……喉嚨疼……”

季厭嘴唇張了張,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額頭往周離榛胸口上一貼,整個人都脫力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停拱他,撒嬌。

周離榛拖着季厭後腦揉了揉他的頭發,又往前摸了摸他的脖子:“是這裏疼嗎?”

季厭無聲地點了點頭,是喉嚨疼,疼的地方很深,都在喉頭往下的位置上。

“下次不那麽深了。”周離榛邊揉邊說。

“你光揉脖子有什麽用?沒下次了,”季厭掀了掀發沉的眼皮,開頭的潮水是他引的,過後自己難受了又開始跟周離榛耍賴算後賬,眯着眼看他,很不滿,“下回我喉嚨得破,下回我咬死你。”

周離榛笑着在他眼皮上親了親:“下次輕一點,不弄破喉嚨。”

季厭聲音很啞,聽着跟撕裂了一樣,周離榛要季厭張開嘴,想給他檢查檢查喉嚨裏面。

“啊,張嘴給我看看。”

季厭配合他張開嘴,周離榛像檢查他以前在醫院裏吃沒吃藥一樣,打開手機手電筒,對着季厭喉頭深處看了看。

喉嚨有點紅,充血了。

“明天吃點消炎藥。”

聽說要吃藥,季厭氣鼓着一翻身,給了周離榛一個後腦勺。

“不吃藥。”

季厭生氣了,周離榛又改了口,說給他食療,不吃藥。

看季厭還沒反應,周離榛嘴唇往下挪,開始“哄”季厭。

碰到要害了,季厭一個激靈,差點兒從床上蹦起來。

他能感覺出來,周離榛是喜歡的,每次都忍不住抓他後腦頭發,但他很少讓周離榛給他那麽弄,因為周離榛會把他扯碎,會讓他失控到發瘋。

周離榛明明這種經驗不多,但好像特別會,尤其是在季厭身上使招兒的時候。

沒有人不喜歡看愛人在自己手裏失控到哭,失控到想尖叫,男人的洶湧愛意裏是夾着征服欲的,周離榛更是,他喜歡季厭在他眼下哭,叫,求饒,說各種情話。

周離榛總說他太敏感了,經不住過度撒野,很容易就能把季厭一次一次又一次送到高高的天上去。

季厭感受着溫潤的存在,靈活的芯子能把他全部絞住,喉嚨裏的疼被另外一種不能說的感受徹底蓋住。

不知道幾點了,季厭像水一樣躺在床上,雙眼發虛:“完了,明天你再買點東西給我補補吧,我感覺我要空了。”

周離榛還逗他:“讓我再看看空沒空。”

周離榛又想作亂,季厭趕緊抓住他胳膊,軟着聲音求饒:“放過我吧,太累了。”

……

樂谷冬腿上的石膏拆了,不用再坐輪椅,拉着季厭給他做了好幾天模特,又休息了幾天後就帶着相機出了門。

這次周離榛明确跟她說了,不許去危險的地方,不許一個人行動,不許出去太久,一個月要回家一趟。

季厭又加了幾條不許,樂谷冬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反正她答應得很痛快,走之前還給小兩口拍了不少合影。

周離榛休息日帶着季厭去了家具城,買了三張新的大床,還約了床墊設計師,設計師根據三張床的大小,又綜合了兩個人身體數據跟睡眠需求,給了幾套設計,最後季厭還是選了之前他看上的那款,只做了一些細節跟材料上的升級調整。

床墊搞定後,兩個人去了情侶餐廳吃飯,還一起看了場電影。

季厭曾經在安康醫院裏承諾給周離榛的,正在一件一件實現。

季厭快兩個月沒剪頭發,頭發已經長到原來上臺時的長度,在床上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壓到我頭發了”。

周離榛還特別喜歡玩兒季厭的頭發,手指慢慢插進他發絲裏,然後再慢慢捋出來,睡覺前或者早上睡醒之後,捏起一捋季厭的頭發纏着手指繞着玩兒,樂此不疲。

有時候季厭還在睡覺,被周離榛弄醒了之後脾氣就上來了,抓起周離榛的手指頭就狠狠咬一口。

咬狠了,周離榛疼得鼻子裏吸氣,季厭睜開眼看他。

周離榛不帶眼鏡看季厭的時候,眼睛裏有說不出來的眷戀,季厭只要看一眼,上來的脾氣一下子就下去了,然後緊緊攥着他,不讓他再動彈,自己閉眼繼續睡覺。

周離榛就老老實實陪着他,等着季厭睡醒睡夠,到了中午必須得把他弄醒才行,因為得吃飯。

周末那天,兩個人一起約了季厭的朋友們吃飯,上一次在京市太倉促,這次挑了個大家都休息的時間,連着聚了兩天。

燕子見到季厭,說他頭發長了,還問要不要給他剪剪頭發,還沒等季厭說,周離榛就先說了聲“不用”,他喜歡季厭現在的頭發,每天早上多了一件給他梳理頭發的事兒,他享受着呢。

所有之前見過季厭的朋友,都看得出來,季厭現在的好氣色跟精神頭兒,是被人好好養出來的。

一桌人高興,酒肯定不少喝。

誰都躲不過去的,季厭也喝了好幾杯,但絕大多數的酒還是被周離榛擋了過去。

季厭酒後又來了勁,吃完飯說要去爬山拜佛。

上一次他去許的願,綁的許願符不算數了,他要帶着周離榛重新再來一次。

上一次他是下午去的,這一次帶着周離榛也是下午。

上一次太陽很大,這一次太陽依舊很好。

鐘聲在山林裏回蕩,佛音缭繞,香塵細碎,青煙袅袅,五色經幡飛揚,跟那天好像沒有任何不同。

季厭舉着點燃的竹香,對着金身佛祖一鞠躬,撤回了之前許的願,又重新虔誠地許了新的願望,還拉着周離榛一起寫了一對祈願符,兩個系好,再挂到祈願樹上。

酒後的季厭很不一樣,精力旺盛,話也多,跟周離榛從山下說到山上,又從山上說到山下,青石板臺階上的紋路都能吸引他半天,蹲着研究那些被踩平的凹陷紋路,看夠了臺階,又去瞅小蟲子。

不知道什麽又勾起了醉鬼小季的回憶,他突然問周離榛:“你上次給我打了三個多小時的電話,都跟我說什麽了?”

“你說,你愛我。”周離榛說。

季厭站在樹下,手還扶着樹幹,因為喝了酒,臉蛋兒一直都是紅撲撲的,被風一吹更紅了。

“我那時候真那麽說的?”季厭自己不太相信。

“嗯,真那麽說的,所以我回國後就去找你了。”反正季厭已經不記得了,周離榛說什麽就是什麽。

季厭也分不出來真假,因為那三個小時裏他到底說了什麽,只有周離榛知道,但酒後吐真言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

喝了酒,爬了山,拜了佛,許了願,季厭身體裏的力氣還多着呢。

回家之後翻箱倒櫃,找出紙筆,屁股穩穩一坐,開始給就在自己眼前的周離榛寫信。

親愛的離榛。

不行,劃掉。

親愛的周先生。

還是不行,劃掉。

親愛的周醫生。

不行不行,繼續劃掉。

親愛的榛榛。

這回季厭沒劃,正準備繼續往下寫呢,手就被周離榛握住了,周離榛整個手掌包住季厭握筆的手,劃掉了榛榛兩個字,又抽了張新的信紙,握着他的手一筆一畫重新寫。

親愛的老公。

“這個好,”周離榛筆尖懸空點了點‘老公’兩個字,“不要劃掉。”

“好,不劃掉了。”

哪怕季厭喝了酒,但是盯着紙上的字,臉上還是一陣陣發熱,不光發熱,那股熱氣還亂竄。

季厭不知道自己該寫什麽,問周離榛:“你還記得,你之前給我寫的信都寫了什麽內容嗎?”

“我說我喜歡你。”周離榛說。

“我也喜歡你,”季厭邊說邊在紙上寫下這句話,“還寫了什麽?”

“我寫,想跟你在一起。”

季厭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再看看周離榛身上跟他一樣的睡衣:“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周離榛停了幾秒鐘,然後在季厭後頸上磨了磨牙說:“我寫,還想進去……”

“什麽?”季厭沒明白,下意識反問他。

進去,進哪裏?

喝過酒之後大腦就是遲鈍,季厭聽周離榛說了一大堆,直到周離榛說完這句特別黏膩的話後才反應過來,周離榛是純純在那說瞎話呢。

粉絲寫給他的信,他一般都會看,周離榛如果真這麽寫,當年十八歲的他看見了,一定會以為周離榛是個變态,瘋子,可能直接把信撕掉,然後把寫信的人永久拉黑。

“你騙我……”季厭用腦門撞了撞周離榛肩膀,“騙子。”

周離榛笑着給季厭揉了揉腦門兒:“我給你寫的信,大多數都是說喜歡聽你拉小提琴,希望你越來越好之類的。”

這類表達喜愛的信是最多最常見的,季厭沒有特別印象也正常,粉絲的信,他都留着呢,放在自己的公寓裏,他想着等回去找找看,說不定真能找到。

季厭已經開始想別的了,周離榛還在繼續剛剛的話題。

“但今天說的也沒有騙你,當初我心裏真是這麽想的,我經常做夢夢到你,夢裏你是我的,那是我青春期都少有的事,還經常把你弄髒,隔着屏幕……”

【作者有話說】

明晚沒有寶子們,我想想完結章,周五晚上更新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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