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沖着發洩口發洩心中的憤懑,可顧容卻給我來了一團綿花,我也沒法再繼續了。
可是,他要找我,在這個時候,我也不可能讓他見到柏林的樣子。
事情是發生了,但我跟柏林都沒想好,後面要怎麽處理。
什麽也沒說,我就把電話挂了。
沒想到沒過多久,顧容居然到我家來了,而且來人還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蘇元。
顧容的臉色倒是還好,就是蘇元,看着怎麽那麽着急憂心的?
“她在哪?”蘇元是沖着我問的,一張臉沉得跟馬上就要下大暴雨一樣。
我不知道蘇元為什麽會來,而且他的表現過于奇怪,跟我平時接觸的蘇元完全不一樣。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柏林?
他跟柏林?
容不得我多想,他也根本等不及我的答案,眸色一沉,就朝房間沖去。
我想上前攔他,可卻被顧容從後拽住。
就在這時,蘇元已經沖進去,随後我就聽到柏林大喊出來,顯明痛苦的聲音:“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當下我就擰眉,甩開顧容的手就沖進去,我看到蘇元緊緊地抱着柏林,而柏林則拼命地推着他。
拉扯之中,我又看到她背上的各種印子,真想把秦蕭給劈成兩半。
如果不是顧容後面的話,我一定會将兩人拉開。
他說:“蘇元喜歡的女人就是柏林。”
蘇元喜歡柏林?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從沒聽她提起過?
蘇元的手沒有半點松開,而他的臉埋進柏林的勁脖,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從他緊繃的側臉,還有他臉上暴出的青筋就知道,他很憤怒,也很難受。
“柏林,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我知道你一定很疼,可你必須要挺過去,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他說的很亂,可句句透着關心與心疼。
我站在房門口,看着柏林漸漸放松的身體,還有她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終于哭了,終于發洩着自己的情緒了。
身體一軟,我膝蓋彎了一下,還好顧容及時扶住我:“你沒事吧?”
我怎麽會有事?
他扶着我坐在客廳的沙發,我緊緊地捏着手,目光犀利,問顧容:“你們怎麽會知道?”
顧容說:“你打電話的時候那麽憤怒,我們就猜到肯定是柏林出了什麽事,因為你本來就是回來看她的。緊接着秦蕭就打電話給蘇元,說他占了他的女人,還要娶她。”
什麽?秦蕭居然還想娶柏林?他是不是有神經病?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顧容,顧容将我的手拿過去握在他的手心,說:“你放心,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她沖動地做出什麽傻事來。”
沒錯,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柏林雖然堅強,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秦蕭是強暴了她,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個?
況且,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她跟蘇元早就互生情愫。
只是蘇元已經知道柏林的事,現在看他表面是看不出什麽來,那麽內心呢,他有沒有嫌棄她?看不起她?
就算他對她沒有想法,那麽柏林呢?她心裏多少會多想吧?畢竟她已經遭到別的男人的玷污。
任何女人,若真愛一個男子,就想把最好的自己都給他,可現在,她已經做不到了。
我把手從顧容手裏抽出來,緩緩閉上眼睛。
聽到動靜,我猛得睜眼,回頭看去,是蘇元從房間裏出來,并把門關上。
可之後,他又把門重新打開,往裏看了看,這才走過來。
我注意到了,從他進來到現在,他的眉頭就一直皺着的,這樣的蘇元我還從來沒見過。
“怎麽樣?”顧容站起來問他。
他沉了一口氣:“已經睡了。”
蘇元的話剛落音,房間裏就傳來一陣尖叫,我們都大驚失色,尤其是蘇元,他比我們跑得都快。
還好,柏林沒事,是她做惡夢了。
我看着她在蘇元的懷中漸漸平穩下來,眼淚刷一下流出來。
其實我很清楚柏林今天上午經歷了什麽,但仍然難以想象她是怎樣的痛苦掙紮。
一定是遇到魔鬼了吧,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即便平穩,可身體還是在不時的驚動,根本無法安寧。
蘇元只好在裏面陪着她,而顧容把房門關起來。
我把眼淚抹幹,問顧容:“蘇元是真心喜歡柏林嗎?”
現在柏林在蘇元的溫柔下能得已暫時的安寧,可如果哪天,他嫌棄她,離開她,她會更加不能接受自己,到時候做傻事的機率将會更高。
顧容一下就猜到我是什麽意思,他點了點頭:“一個男人是否真心喜歡一個女人,其實你不用看他跟你說了什麽,而是要看他的眼神與行動。你應該不難看出,蘇元已經失控了,而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只是,他現在不得不控制自己去殺了秦蕭,因為在他心裏,照顧好柏林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這樣?
可我覺得顧容說的不對,因為他自己對身邊的女人都是溫柔的眼神,對每個女人都很好,唯獨對我,雖然也有過溫柔,但卻是極少。
我現在當然沒心思去追究他對我怎麽樣了。
“現在是這樣,可以後呢?”
他會一直對柏林好嗎?
女人都是敏感的,男人一個眼神不對,就能發現,更何況是對于一個出了這種事的女人。
顧容看着我,忽然眸色微沉:“你以為愛一個人那麽容易嗎?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蘇元,他要是愛上一個女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就跟我一樣,我們是同類人。”
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是在告訴我,他依然愛馮雨柔,所以對駱雪的不是愛?
嗯,聽着是很專一的話,可的确也給我不少沖擊,也更加警醒我,這個男人,我應該遠離了。
我笑了笑,說:“那就好,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轉身我就要回去客廳,可他卻又拉住我,蹙眉問:“你不信?”
不信什麽?不信蘇元對柏林的感情?不信他會一直對柏林好,一點沒有介懷?
我當然是不信的,因為時間。
以後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去磨合,可萬一磨合不好呢?這件事就會成為一個導火索。
但目前,我除了相信,還有什麽能做的嗎?
“相信。”
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字後,我轉身離開。
晚點的時候,顧容去了公司,蘇元就一直陪着柏林,而我當然不放心走,就在家裏待着,到了吃飯的點就做點飯,可柏林一點都吃不下,只喝了點水。
才幾個小時啊,我感覺她都已經瘦了一圈了。
然後就是睡,睡着後就是惡夢,如果不是蘇元陪着她,恐怕她一刻都不能安寧。
我慶幸柏林現在有個男人在意她,讓她內心得到此許寬慰。
這種時候,恐怕蘇元才是她真正的依靠。
晚上蘇元沒走,就在這陪着柏林。
之後的幾天都是這樣,蘇元一直陪着她,我也在後來的幾天去了公司。
這期間,溫東林給我打過電話,讓我找個時間去正大給他們員工做個培訓,其實也就是産品宣傳。到時候他們老大也會參加,這對千盛能不能駐入正大是非常關鍵的。
其實這時候我是沒什麽心思的,因為柏林的狀況并不怎麽好。
但生活總得繼續,就讓程兵幫忙準備培訓的事,去的時候我再提前跟溫東林說。
就在我準備去黎城的當天早上,我先去菜市場把菜什麽的都買好了,可還沒進家門,就聽到裏面傳出亂七八糟的聲音,頓時驚的我連忙跑進去。
秦蕭居然來了,他居然還敢來?
蘇元正跟秦蕭大打出手。
看得出來,蘇元這些天壓抑的郁氣全都撒在秦蕭身上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刀,直接砍到秦蕭的大腿那裏。
那一瞬間,我幾乎無法動彈,我看到的明明是他想要了秦蕭的命根子,但好在秦蕭躲得快,那一刀就中在他大腿根部。
頓時鮮血如注。
這一刀下去,秦蕭頓時失去反抗能力。
而見到血的蘇元更是紅了眼,抄起刀就要往他頭部砍。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房門口的柏林大喊一聲:“蘇元,你住手!”
當時我也是吓的魂都沒有了,這一刀要是砍到秦蕭的頭,那秦蕭的命也就終結了。
他死不足惜,可蘇元呢,還要賠他一條命,太劃不來,還好柏林及時制止了他。
蘇元看到柏林出來,連忙大步邁過去抱住柏林,柏林一邊捶他,罵他,一邊哭泣着喊道:“你幹嘛你?你想把他弄死嗎?”
蘇元一邊寬慰她,一邊看向倒在一邊無法動彈的秦蕭,依然是滿眼的憤怒與憎恨。
此刻的秦蕭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他蒼白着臉,完全任人宰割。
偶爾眯眼看到我時,就動動手指,我知道,他想讓我去救他。
可我也恨他呀。
最後,我還是打電話給顧容,把這件事跟他說了。
在顧容到達之前,我已經叫了救護車過來,顧容眸色很沉,睨着我:“還好你有點腦子。”
然後他走到蘇元面前,冷聲道:“你太沖動了。”
蘇元幾乎是咬着牙的:“是他送上門來的,而且他過來是要向柏林提親,說什麽為她負責,你覺得我能忍得了這個畜生?”
聽到蘇元這麽說,我才知道原來秦蕭是過來提親的,難怪我看到門口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禮品呢。
可這家夥居然能想起來做這種事,他真是心大。
我壓根就不相信秦蕭會真的想娶柏林,他不過是以此來嘲笑我們的無能,不能把他怎麽樣。
我實在氣的不行,沖顧容說道:“難道就沒辦法找他算賬嗎?報警行不行?”
其實一開始,柏林是想要報警的,但我考慮到報警後她的事情就曝光了,這對她非常不好,也是怕她以後很難生活下去。
可是現在看來,難道真的要殺了他才能解恨?
顧容睨我一眼,冷聲道:“你出入過警察局很多次,應該知道,警察對于他這樣的人是沒什麽用的,最多關個幾天就出來了。”
是啊,我坐牢都能出來,更何況是他呢?随便花個幾個錢,人就自由了。
此時我非常滿意蘇元傷了他,不然這口氣還真要憋上好一陣。
顧容又跟蘇元說:“剛才我仔細看了,他那條腿估計是廢了,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也是極大的打擊。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父親就會找上你,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麽辦吧。”
聽顧容這麽一說,我才知道,事情可能越來越嚴重了。
而且看樣子,秦蕭的父親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樣一來,我也不放心去黎城了,而且也不是一天就能把培訓的事做完的。
計劃是今天過去,培訓至少要花兩天的時間,還要在那多待三天,現場給他們解答問題。
這一來一去,至少就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本來我就不大想在這個時候過去的,要不是柏林勸我,我肯定不會去。
秦蕭今天又來這麽一出,真不知道後面的事還要怎麽發展,我真不放心離開了。
可我還沒開口,柏林就看出我什麽想法,捏着我的手說:“不管以後怎麽樣,我都會好好的。出現問題咱們盡力解決就是了,這就是以前我們經常說的是不是?生活總得繼續,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把工作耽誤了。”
聞言,顧容的聲音突然響起:“如果不行的話,那就把培訓的事往後延。”
其實只要顧容跟正大那邊說一聲,相信那邊會體諒的。
可是,本來這事就不是十拿九穩的事,而且過去培訓本來就是他們老板的意思,如果現在因為自己的事把這個計劃往後延的話,以後能進駐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不等我回答,柏林就搶先道:“沒關系,不用往後延。”
然後看着我,我默了一下後,蹙眉說道:“沒事,等下程兵來了我們就出發。”
臨走前,我跟柏林特別交待,又跟蘇元交待,有什麽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出門的時候,顧容跟我後面一起出來,他說:“柏林有你這個姐妹真是幸福。”
這話似乎有什麽言外之意,但我沒聽懂。
可我卻不那樣認為,如果不是因為我,她又怎麽會遭這樣的罪,心裏頓時又難受起來:“你恐怕不知道,那天秦蕭本來是過來找我的,但沒想到,碰到的是柏林,所以這罪,是她代我受的。”
“你放心。”顧容接話道,“蘇元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慶幸的是,好在,蘇元的家勢不錯,有個像顧容這樣的朋友,就更不錯了。
這個世道還是有錢人說了算,如果沒有顧容跟蘇元,柏林這個虧恐怕就要這樣吃了。
報警沒用,若我們沖動地去把他怎麽樣,最後倒黴的還是我們自己。
雖然顧容幫的是他兄弟,但柏林是我的姐妹。
所以,我很誠心地跟顧容說:“謝謝你了。”
他看着我,微微笑道:“不用客氣。”
雖然只是一個平常的笑,但這種難得的平和,還是讓我心裏微微震動了一下。
如果從前我們也能這樣,或許……
沒如果,也沒有或許了。
我跟程兵在上高速的時候,就在收費站,我居然看到了馮雨柔。
盡管她戴着墨鏡,但那張側臉,我認得出。
若不是要刷卡,我恐怕也不會看到她。刷完卡後,她就升起了車窗,裏面是什麽情景,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看到前面那輛車了嗎?”我問程兵。
程兵看了一眼,點頭,而後狐疑地說:“咦,這車牌好熟悉啊。”
“你認識?”
我以為馮雨柔開的是別人的車。
程兵說:“這好像是顧總夫人的車啊,聽說是新買的。”
新買的車?
“她怎麽到這來了?”程兵也是副怪怪的表情。
我故意道:“她怎麽就不能到這裏來了?”
“不是。”程兵忙說,“她現在已經不在公司上班了,而且我聽說,她最近在三亞度假呢……”
不過他又說:“有可能是別人開的她車吧。”
我笑着說:“要不我們跟過去看看?”
“啊?”程兵扭頭看我,完全被我搞懵了,不過他從來都知道,我不跟他開玩笑,“那我們去正大不是會耽誤時間嗎?”
其實他說的也是,有極大的可能,馮雨柔跟我們不是同路,那去正大的确就會耽誤時間。但好在,培訓是明天上午,我們可以不用那麽趕。
而且我有預感,這馮雨柔不會跑太遠。
“怕什麽,出了事我擔着。”我沖他挑眉。
程兵當然會聽我的,我們的車就一路尾随。
直到進了黎城的市區,程兵才驚訝道:“怎麽到這了?”
我笑道:“這不挺好的麽,不耽誤你時間了。”
沒一會兒,天就黑了,而我們則一路跟着這車到了一處酒店。
等到馮雨柔下車,程兵又驚訝道:“還真是總裁夫人哪!”
我戳戳他的胳膊,示意道:“趕緊給我們晚上也訂個房,今晚我們就住這了。”
“啊?”程兵不解,“正大那邊不是給我們安排好酒店了嗎?不是這家。”
我當真郁結了:“你怎麽就這麽笨呢?我跟你說啊,你跟過去看她住的是幾號房間,我們就住她隔壁。對了,別被她發現你啊。”
“哦。”程兵估計還沒搞明白是什麽意思,忽然想起什麽,皺眉道,“總裁夫人好像認識我啊。”
我看他一眼,說:“反正我今晚就要住她隔壁,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我看向已經完全走進去的馮雨柔,挑眉道:“喂,人家已經進去了,再不下車你就來不及了哈。”
程兵一臉苦相,但還是趕緊下車了。
然後又把門打開把墨鏡跟帽子拿下去。
這麽一來,還真的不好認了。
嗯,儒子可教。
沒一會兒,程兵折回來,我驚訝道:“這麽快?”
他眨巴着眼說:“小離姐,你身份證沒給我。”
我微微一笑,看來他都知道了。
把身份證遞給他後,他又問:“那個,我們要住一間房嗎?”
我斜眼問他:“你是安全的嗎?”
他頓了一下:“啊,安全,保證安全。”
很快,我們就上去了。
我大大方方的,程兵就跟做賊似的。
其實我也挺緊張的,面不改色只是裝出來的。只要馮雨柔一回頭,或是動作稍微慢一點,她就不難發現我們。
直到我們進了房間,我才真正放松下來。
程兵給我來一句:“小離姐,你膽子真大,是不是以前經常幹這事啊?”
我白他一眼:“怎麽說話呢,沒大沒小。趕緊燒水去,我渴了。”
剛才在外面看了一下,這還是家五星級酒店呢,而且還是比較有名氣的酒店。想來,這隔音效果應該不錯。
我在房間裏到處轉,到處看,尤其是靠着馮雨柔那一面的,搞的跟辦案似的。
我貼在牆上得勁兒地聽,除了我們這邊自己的聲音,那邊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心裏頓時有些躁了,然後瞄到陽臺,立馬過去一看,好家夥,真要感謝這馮雨柔是住在靠陽臺這邊的,不然我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要想過去,這中間的距離估計得有一人那麽長,至少得一米七吧。
想想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我跳遠能跳多遠?不記得了。
可這沒有助跑啊,能過去嗎?
之後我就在房間裏找有沒有橫過去的工具,想想就知道,肯定找不到,又不是在家裏。
我讓程兵點了些吃的,讓他自己回房間,不管外面發生都不許出來,他這人大驚小怪,就是跟他解釋還得花好長時間,我實在沒那個心思。
最後我沒辦法了,只好把外面的房門留了一條小縫,然後我就端着個凳子坐在門後,一邊吃東西,一邊緊緊瞄着外面。
等的我都有點困了,怎麽還沒一點反應呢?難道我估計錯了,其實房間不是她訂的?
不對,要是這樣的話,程兵肯定知道。
我打起精神,吃了幾大口辣椒,終于好了。
就在快十點的時候,終于有動靜了。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來人正是溫東林。
等他可真不容易,足足坐了我三個多小時,屁股都麻了。
想想這兩人也真不容易,見個面幹個壞事還得這麽折騰。
不過上次馮雨柔對他的态度還那麽跩,這回主動送上門,看來她的計劃是有進展了。
如果不是這次顧容跟蘇元對柏林的事這麽出力,我恐怕也不會幹這事。
我就是這樣,不想欠別人人情。
就在溫東林按門鈴時,我迅速把門關上,跑到陽臺,站了上去。
“不要啊小離姐!”
身後突然出現程兵的聲音,一點都不誇張地說,我沒被這高樓吓死,差點被他吓掉下去,頓時回過頭瞪着他:“閉嘴!”
他哪裏知道我在幹什麽:“我就覺得你怪怪的,原來你是想要跳樓啊。小離姐,你有什麽想不開的,你跟我說啊,我一定能幫你解決的,你快下來,求你了。”
這小子居然要哭了。
我也真要給他跪下了。
沒辦法,要是等他們兩個都進了屋來到客廳,我再過去就很容易被發現。
只好把程兵招到跟前,說:“我現在要過去聽馮雨柔的牆角,你給我閉嘴!”
程兵非常驚訝,可還是抓着我不放:“真的假的,你會不會掉下去?”
“你松開我就不會掉下去了。”
“哦。”程兵終于松開。
直到我成功躍過去,他才松了一口氣。
奶奶滴,我也太厲害了,回頭沖程兵給了一個潇灑的笑容,我見他呆呆地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趕緊朝他擺手,讓他進去。
他依依不舍地進去後,我連忙好好幹自己的事。
真是巧,他們剛進來,還好剛才沒耽誤多長時間。
“人都來了,你有什麽好急的?”馮雨柔的語氣還是挺傲的,“咱們得先簽個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