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的衣服好像也是濕的,我貼在他的身上,先是感到一陣涼,然後就是股股的熱量傳過來。

男人的火氣就是大,這麽大雨大風的,真是溫暖。

他越是溫暖,我越是覺得自己冷得受不了,所以直往他身上鑽。

“夠緊了嗎?”

就在我覺得很舒适的時候,顧容的聲音突然在我耳畔響起,那絲絲的熱氣透過雨氣鑽到我耳裏,頓時讓我怔了一下。

我感受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而後輕輕推開他。

說實在的,還真是有些尴尬,真是等于投懷送抱了。

本來還滿腦子都是山上那花圈跟戲袍的,現在被他這麽一問,居然什麽都忘了,輕咳了一聲,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容見我情緒轉好,才離開一些距離,沒回答我的話,反而問:“駱雪讓你過來的?”

我點頭,眨巴着眼說:“是啊,他說你車拿去修了,又下大雨沒回來。本來她要自己開車過來的,但她身體不舒服,所以就讓我過來了。”

顧容看了我半晌,說:“你确定是這裏嗎?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跑錯地方?

我不解道:“難道不是臨水山莊?”

“是臨水山莊沒錯,但你應該從山的那邊走,山腳下就是。”

顧容這話是默了一會兒才說的,然後又問:“看到什麽了,把你吓成這樣?難道又是墳地?”

上次找小星的時候,他就知道我怕墳地。

我看着他,沒說話。

他轉了一下身,說:“先上車吧。”

真是傻,雨這麽大,站這大半天也不知道進去,而且這會兒又感覺到冷了。

顧容上的是我的車,而他的車好像就在不遠處,那邊有微弱的燈光打着。

他上的駕駛室,那我就只好在副駕的位置。

一上去,暖氣就開了,可惜衣服全是濕的。

“把車上的薄毯送過來。”

顧容交待一句後,扭頭跟我說:“一會把濕衣服脫了,不然會着涼。”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倒是有些尴尬了。

沒一會兒,于成就把毯子遞進來,顧容讓他先回去。

“先馬虎裹一下,到家再洗把熱水澡。”

把東西往我腿上一扔後,他就啓動車子。

就這樣?

我捏着手裏的毯子,上面還有細毛,真舒服,還暖和。

“你不下車,我怎麽換?”我盯着他問。

他不會就讓我這麽當着他的面換吧,虧他能想得出來。

顧容睨我一眼:“難道下這麽大雨,你還要把我趕下去不成?你沒看到,我衣服也是濕的?”

嗬,一個大男人,衣服濕一點有什麽關系,他還嬌氣起來了。

我坐那沒動,但濕衣服貼在身上,不僅不舒服,更是冷啊,感覺渾身的汗毛孔都起來了。

見我不動,顧容一邊開車,一邊說:“你身上有哪裏是我沒見過的?就算我想做什麽,也不是現在。這裏地勢低,再不出去就要發大水了,到時候我們就真出不去了,所以收起你那些淫穢思想,趕緊把衣服換了,不然感冒了可就影響明天上班了。”

繞來繞去,還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可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聽他的換衣服,而是坐直了身子,盯着窗外的大雨。

眼前能看到的情景,還真是吓人,感覺車子好像不是行駛在地面上,而是在大海裏,還有飄浮在上面的樹葉,各種髒污。

終于,車子離開這一塊低勢,而後停下,我詫異地看着他,只見他打開車門下車,跟我說:“我在外面,車燈也關了,你趕緊換吧。”

我真是懶得說他,其實忍一會兒回家洗澡也是一樣的。

不過他已經出去了,而且風雨依然很大,我也沒跟他争論了,連忙把衣服全脫了,把毯子裹在身上。

哇,這一刻,太舒服了。

還是換了快活啊。

顧容只是看我一眼後,也沒跟我多說,直接就把車開走了。

我家門前的水都快到門檻了,要是再這麽下下去,會不會淹到家裏來啊。

“別看了,趕緊洗個熱水澡。”

顧容催促着我。

其實我開門的時候,柏林就知道我回來了,我正要去看她的時候她就迎出來,看我裹着一毯子,眉頭都蹙了:“瞧你搞的,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讓蘇元去找你了,電話也打不通。”

她把頭探了探,示意道:“顧容呢?”

我說:“還沒進來。”

我也詫異呢,難道他不進來?

“不管他,趕緊去洗個澡。”

這時,蘇元也出來了,把柏林帶進去:“你跑出來做什麽,外面風這麽大。”

然後跟我打聲招呼,也一起進去了。

等我全部搞完出來,神清氣爽,卻看到顧容在門口水裏不知道摸什麽。

“你幹嘛呢?”我沖着外面喊。

雨很大,他也不知道打把傘,不知道在找什麽。

顧容也大聲回我:“我煮了姜糖水,你去喝一點。我看看這下水口是不是堵住了。”

頓時,我眼圈一紅,想起我無意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就算發大水我都不怕,因為我家門前的下水口特別通暢,之前堵過一次,後來被我媽搞好了,之後就再沒堵過。”

難道,這回又堵了?

重要的是,顧容到底是記得我說過的話,還是因為他只是随便去看看,不是因為我的那句話?

但不管怎樣,顧容的舉止确實感動到我。

不知道我是真的急于想喝姜糖水,還是不想看他在水裏摸索,所以我立馬轉身去了廚房。

但入口的東西卻依然是出自顧容之手。

我這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忽聽窸窸窣窣之聲傳來,我放下碗跑出去一看,顧容哪還有一點形像可言,不僅渾身濕透,身上還沾了許多髒東西,類似枯草樹葉一般,還有小細棍子。

我看着他一臉的震驚,而他則看着我笑,那麽自然。

“給我拿條幹毛巾,我擦擦臉。”顧容沖我說。

我眉頭一蹙,說:“去洗澡吧,我一會兒把衣服放門口。”

他看我一眼,微微一笑轉身。

又是姜糖水,又是下水口的,雖然我是因為他才搞成這樣,但若讓他就這麽回去,我還真有點不忍心。

感覺到他洗好出來,我盛了碗姜糖水。

“你這裏還有我的衣服。”

不是問我,而是陳述。

我睨他一眼,說:“還沒來得及扔。”

這當然是他很久以前在我這過夜時換下的,先是一套,後來就兩套,三套,越來越多,足夠他換洗了。

當然,那個房子是寫有我名字的房子。

後來我們離婚後,我把那邊屬于我的東西全部搬走,回來整理時,竟發現不知何時夾了一套他的衣服在裏面。

應該是收拾的時候沒注意,就一起帶過來了。

其實我有把它們單獨放在一邊,也打算扔掉的,但一直沒有做這個動作。

沒想到竟一直保存到現在,更沒想到,居然還被他本人用上了。

本來我是不想把這個拿出來,怕拿出來被他笑話,但也實在找不到适合他穿的衣服。

我們家本來就沒男人住,全是女人的衣服,所以就幹脆把這個拿出來了。

他笑:“還好你沒扔,不然我還真的沒的穿。”

我說:“正好你穿走,省得我扔了。”

“也好。”他接話道,“浴室那一套還麻煩你幫我收好,有空的時候我過來拿。哦,可千萬別扔了,那一套可花了我不少錢呢。”

我看着他,而後點了點頭。

顧容也是自覺,喝完姜糖水後,他就準備走了,因為于成來接他了。

臨走的時候跟我說:“以後我要是有什麽需要會親自跟你說的,不要別人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這話一直到顧容離開我都還在想。

難道他是在怪我聽了駱雪的話?

可不管怎麽說,不都是為他好麽,難道他還不樂意了?

第二天去公司時,朱亞悄悄跟我說:“小離姐,你知道嗎?顧總罵駱雪了。”

嗯?他為什麽要罵她?難道是為了昨晚的事?

“怎麽回事?”

朱亞搖頭:“不知道唉。反正顧總一來就朝駱雪喝了一聲,讓她進他辦公室裏,好兇的,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兇。”

駱雪一向比我來得早,今天顧容也來得早,我們的位置上,駱雪是不在,但上面還放了正在冒熱氣的豆漿。

我的桌上也有一杯,是她昨天晚上打電話讓我去接顧容時跟我說的,說她家附近開了個新鋪子,聽說豆漿特別好喝,今天要給我帶一杯。

握着熱氣騰騰的豆漿,我看着顧容的辦公室門有些發愣。

這辦公室的隔音效果相當好,如果不是特別特別大的聲音,外面是不可能聽到裏面有動靜的。

反正現在我是一點也聽不到聲音。

顧容也不可能像上次馮雨柔一樣,那麽在裏面咆哮的。

估計有四十多分鐘,駱雪才從裏面出來。

明顯是哭過的,眼睛紅紅的。

見她出來,朱亞跑過來:“你沒事吧。”

駱雪看我一眼,搖搖頭,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捧着豆漿喝。

那樣子就很沒精神,也很傷心,就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倔強地不想說明,就那麽一個扛着。

我也坐下來,問:“顧總罵你了?”

駱雪搖頭,癟癟嘴,說:“他沒罵我,就問我昨天為什麽讓你去接他了。然後就讓我在那罰站,站了半個小時。”

嗯,這種體罰還真是……

我有些無語,顧容怎麽還把這事拿出來說一通。

過了一會兒,駱雪估計心裏也平靜一些,說:“小離姐,你昨晚接到顧總沒?”

我聳肩,說:“沒有,我跑錯地方了,不過,好在,後來我們又碰上了。”

“啊?”駱雪一陣驚訝,“那你跑哪去了?難怪顧總那麽生氣呢?說以後不準我随便作主,如果交待我的事不能很好的完成,就跟他說。”

我安撫他說:“沒事,我昨天看到于成了,應該是于成後來過去的。為這事他也罵你,真是有點不理解。”

“小離姐。”駱雪沒有接我的話,反而聲音很奇怪地喊了我一聲,看着我說,“顧總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其實正在喝豆漿,就因為她這話,差點把我給嗆着了。

要說顧容喜歡我,這事我以前還真想過。

以前蘇元跟我提過,朱亞提過,包括後來柏林也提了一下,當時我還真想了那麽一陣。

不過之後嘛,我壓根就不想了,覺得那事跟我太遙遠了。而且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還怎麽能有愛在裏面?就算回到從前那種互相敷衍的樣子,恐怕也是回不去的。

所以,駱雪說顧容是不是喜歡我的時候,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一口豆漿差點進了我的氣管。

要知道,我現在是一直以為顧容是對駱雪有意思的。她倒好,居然還懷疑顧容對我的感情。

這一口嗆的不輕,咳了我好久,駱雪趕緊給我拍着背,我一邊朝她擺手,一邊說:“沒事沒事。”

終于緩過勁了,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很嚴肅地跟她說:“這話以後可別亂說了,根本沒那回事。你也別為了昨晚的事耿耿于懷,可能就是顧總覺得你替他作主了,每個當老板的不都是這樣嘛,覺得你越矩了,所以不高興了呗。”

駱雪倒也沒真的那麽認為,可能也就随便想想,就随便那麽一句問出來,點點頭說:“應該是的。可我本來也是為他好嘛,不是怕他回不來嘛,心想,這麽小的事都辦不好,真怕他會說我沒用。”

我笑着安慰她說:“沒事,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這事就算這麽過去了,可昨晚的事,尤其是我在山頂上看到的那些,足足折騰了我一個晚上。要不是有柏林陪在我身邊,其實她比我更需要安慰,我也只好把這些全部放在心裏了。

要是我說出來,她肯定要狠狠地罵我。

從正大回來的時候,溫東林跟我說了,他這兩天就會跟他們老大再彙報一次,提醒他我們千盛的産品,過幾天就給我回複,不管是什麽消息,他都會告訴我。

估計這中間的時間大概需要一周。

其實他還不知道我心裏已經有數了,這事是肯定百分之百能成的,一切不過是他走個過場,故意留個懸念而已。

所以未來的幾天我就在望城,我得時刻注意馮雨柔的動态。

如果能碰到顧承的話倒也好,從他那裏我也能側面知道些她的事。可奇怪的事,最近真是很少碰到他。

不過也不怪,我最近也是挺忙的。

想着也有好長時間沒去看小星了,于是就買了些好吃的去了醫院。

可聽護士說,他在前幾天就出院了。

難道就是我在黎城的時候,他出的院?

看着手裏的東西,吃的倒沒什麽,可就有幾本繪本故事,我得送給他呀。

于是,我就往苗英那裏去。

不過,我還是白跑了一趟,小星并不在,苗英說他一直跟馮雨柔住在一起。

我倒是忘了,自小星出事那時,馮雨柔跟小星就是住在顧容那房子裏的。

想想我也覺得有些搞笑,人家是一家三口,不住在一起,難道還分開住不成。

我還真是不想直接跟馮雨柔碰面,但想想手裏的書,更重要的是,我還是想看看小星的,确實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要過去。

顧承跟苗英都讓我在這吃過了午飯再過去,但我也沒什麽理由留下來吃飯,所以還是走了。

最後顧承送我,他倒是跟我解釋了一番:“最近你好像挺忙的,我媽身體不好,我很少出門,沒去看你,你沒不高興吧?”

我睨了他一眼,覺得他說的有些嚴重了,他不來看我,我為什麽不高興?

笑道:“最近變得很孝順啊。”

他聳聳肩說:“我哥事情那麽多,我又不幹個正事,再不把我媽照顧好,那不是給我哥增加負擔嘛。”

這話說的,我當真是好奇:“怎麽,跟你哥關系變好啦?”

他扯了嘴角,笑了一下說:“其實我跟我哥關系挺好的,只不過中間有些誤會。”

顧承的聲音是有些沉的,看得出來,你很在乎這個誤會的事。

我沒心思知道那麽詳細,也就當朋友之間的關心,随便問了一句:“那現在誤會解了嗎?”

“相信很快就能解了。”他長嘆一口氣。

我挑挑眉,故意問:“那你跟馮雨柔打算怎麽辦?”

我相信顧容肯定知道顧承跟馮雨柔的關系,只不過從多方面考慮,他沒有去揭穿。我覺得一個人居然能做到這樣,其實我挺佩服他的,至少我是忍不了。

提到馮雨柔,顧承眸色忽然沉了下去,說:“我們早就分了。”

這倒是奇怪了,我不禁問:“當初不是愛的死去活來?”

說愛的死去活來那是我誇張了,靠着兩人的生理欲望在一起倒是更實在些。

果然,顧承瞥我一眼,笑得輕浮:“你不是知道我不愛她?”

我挑挑眉,沒有接話,心裏卻也在想,那你這是什麽意思,動了你哥的女人,卻又不愛她,這是在拿你哥開玩笑?

顧承有些心煩:“不跟你說了,以後你會知道的。對了,最近我哥好像接了不少生意,你幫忙多照顧些,公司裏,除了于成,也就你可靠了。”

跟顧承相處這麽久,知道他玩心重,沒個正經,不僅跟自己的嫂子搞到一起,還故意對我有歪心思,像這樣正兒八經地說話,倒是很少見。

尤其他這話說的,我心裏也是一緊。

他沒提馮雨柔,更沒提駱雪,而是把我例為跟于成一樣,是個可靠的人。

我默了下,故意問他:“之前不還說讓我跟你過麽,怎麽,現在不要我啦?”

他頓了一下,同樣正經地說:“紀小離,其實你是真好,光從你這麽多年一直愛着我哥的份上,尤其在出了這麽多事後,心裏還有着他,我就更加認定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要不是,要不是……唉,算了,反正你又不喜歡我,我就不去撞這個牆了。”

嗯,倒是還有點自知之明,不過說到我心裏一直有顧容時,我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

他把要帶給小星的東西遞給了我,囑咐我路上注意安全。

越是靠近那個別墅區,我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兒。

真又是好長時間沒來了,從我從那個家裏真正搬出來後。

停在顧容的門口,遙眼望着他特別為了跟我分開住幫我買的房子,它似乎沒什麽變化,一直在那。

雖然顧容這裏才是我們真正的房子,但我住在這裏的次數,一只手數數都嫌多。而我的房子裏,我們卻經常在一起,那裏,才更像我們的家。

只可惜,一切已過眼雲煙,往事不堪回首了。

收回視線,我扭頭看向身邊這座房子,從玻璃牆這裏,我看不到裏面的情形,但卻想起當初我就在這裏被顧容誤會甚至揚言不會放過我。

而後來,也确實沒有放過我,他對我的舉動,讓我現在想起來,還是不能接受。

有些事不是忘了,只是暫時沒去想。

此刻站在這裏,所有一切,都清晰浮現,記憶也格外清楚。

收回思緒,我拉開車門下車。

剛準備敲門,門就自己開了。

我詫異地看過去,原來是小星幫我開的門,他肯定是看到我的車了,所以才出來開的門。

不過,這次看到我,他好像沒有以往的那麽高興勁,眼神有些憂郁。

我頓時心裏一驚,這孩子才多大啊,六歲啊,有這樣的情緒在眼裏,實在不應該。

頓時蹙眉,正準備問他怎麽了,就看到馮雨柔拿着掃把追過來。

喲,這是……

我趕緊把小星拉到我身後,眼神頓時就不悅了,沖她瞪眼道:“馮雨柔你幹嘛?”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我們沒必要再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在我眼裏,馮雨柔就是兇手,而且一直是。

我慶幸自己過來了,不然小星的這頓打是逃不掉的了。

馮雨柔見我對她吼,心裏當然氣,也不甘示弱,往我面前一站,冷眼道:“我管教我兒子關你什麽事?”

我冷哼一聲:“你要是真管教你兒子,我倒也不會多管那個閑事,怕只怕,你是想弄死他吧?”

說話的時候,我就一直盯着她看,果然,聽我這麽一說,眸色頓時變了,微閃一下後,說:“你說這話是不是有點神經?我是他親媽,你覺得我想弄死他?紀小離,你是不是想顧容想瘋了,胡言亂語了?”

我呵呵一笑,一點也不在乎她罵我的話,說:“是啊,我也是想不通呢,明明就是親媽,怎麽還想着置自己的兒子于死地。馮雨柔,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到她心裏去了,她的眼睛突然變得好可怕,就感覺,想要滅口一樣。

好在,她只是沉聲說:“當着小星的面你就說這個,你想幹什麽,挑撥我們母女之間的感情?”

我緊緊抓着小星的手,他躲在我的背後,手心裏都出了汗。

我跟他媽說了這麽多,他一直都沒有出來,更沒有為他媽辯解什麽,就只躲在我身後,手卻越來越用力。

雖然才是個六歲的孩子,但我相信,他看到的,感受到的,遠遠比我多。

已經是個比平常孩子更懂事的孩子了。

“呵。”我冷笑一聲,“這裏就我們當初三個人,你有什麽好裝的?馮雨柔,你推小星下樓,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吧?”

我盯着她問,她頓時火冒三丈,掄起她手裏的掃把就沖我打過來,我帶着小星往後一退,卻沒來得及顧及手裏的東西。

馮雨柔當然沒打到我,只是,我帶來的東西全被她打到地上。

這時,我聽到小星激動地大叫:“你是壞媽媽,把爸爸送給我的東西都砸壞了!”

嗯,這裏可沒有顧容買的東西……

“他不是你爸爸!”

馮雨柔的聲音強勢橫過來,把我都吓了一跳。

看她時,她就跟着了魔一樣,惡狠狠地瞪着小星。

我确信,她恨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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