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不對,我連忙喝道:“程兵!”
他一下驚醒過來:“不好了,我們的剎車壞了!”
我趕緊把小星緊緊壓在懷裏。
程兵話音剛落,我眼睜睜地看着我們的車跟前面的車撞在一起,而且我們的車速還是相當的快,那場面簡直不忍直視,就跟地震一樣。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時,連忙查看小星的狀況,他鼻子那流了好多血,可同時也睜了眼。
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擡眼一看,程兵歪在一邊,一臉的血,眼睛也是閉的。
“程兵!”
我心慌亂地急急喊道,可他卻沒給我任何回應。
心裏一急,把小星放好後,問他:“小星,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估計是鼻子流了不少血,腦子有點暈,但還是聽懂我在說什麽,跟我搖了搖頭,我心裏放心的同時,安慰他說:“你別動,我看看叔叔的情況。”
我在後面怎麽晃程兵他都不動,想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卻發現門被鎖死了,怎麽開都開不了。
“程兵,你能不能給我應個聲?”
我急的都要哭了,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不一會兒,我聽到外面警車的聲音,同時,有人用力且粗魯地敲響了我們的車門。
我扭頭一看,他看着我愣了一下,我看着他也愣了一下,因為他額頭上被撞破了,估計就是前面的車主。
剛才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但在看到程兵的狀況後,轉身跑向前面的警察,不知道說了什麽,那邊來了好幾個警察。
同時120也在。
我們被成功解救,但程兵被宣布因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髒就跟突然停止了跳動一樣,當即就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是小星在身邊,他的鼻子已經處理過,精神看起來也挺好。
“阿姨,你的頭疼不疼?”小星的手探到我的額頭那裏。
我像傻了一樣,順着他的小手摸過去,已經包紮了,用力的時候,是有些疼。
“程兵叔叔呢?”
問完這句後,我的眼淚就刷一下流出來,因為我想起在我暈過去前那個醫生的話:“死亡時間……”
我的心揪得一疼。
小星的聲音迷茫地傳來:“不知道,他們不知道把他推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時,外面進來醫生跟護士。
我揮開他們要給我檢查的手,瞪着眼睛問:“我朋友呢?”
醫生皺眉:“我們已經盡力了,你趕快聯系家屬,處理後事。”
“怎麽會這樣?”
我情緒有些失控,下床就要去找程兵。
醫生見我狀态不對,但也沒有阻止,而是讓護士領着我去見程兵。
我知道程兵在哪裏,那是一個冰冷的地方,不适合小孩子去,所以我讓小星在病房等我,哪裏都不要去。
程兵被蒙上了一層白布,就跟我媽當初一樣,我失控地大哭起來。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的頭腦受到嚴重的撞擊,如果不細心處理好,會留下後遺症的。”
這是護士的話,可我哪裏能聽得進去,仍然在喊:“程兵,你能不能醒一醒?至少跟我說一下到底怎麽回事啊,你不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就沒了,我,我要怎麽辦啊?”
我在程兵這裏待了很久,這個護士也真是好,一直陪着我,直到帶我一起出去,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我說:“這是我們檢查的這位先生的報告。”
“有沒有什麽特別異常的地方?”
哭過之後,我也清醒了不少,總得要理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兵雖然開車的經驗不多,但他的技術很到位,而且非常穩重,跟他一起坐車,我是覺得最安全的。
可為什麽他當時連紅燈都沒看到,甚至明明前面的車已經停下,他還以那麽快的速度往前沖,幾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所以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當我問出這句話時,護士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我,沉默了很久,我以為她什麽都不會說,但還是開口了:“我們發現這位先生臨死前,正經歷着一場激烈的情事。”
激烈的情事,還在臨死前?
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啊,因為他一直在開車啊,怎麽會做那種事?”我皺眉,“有沒有可能弄錯了?”
護士搖頭:“他有大量的精液流出。”
這……
我依然搖頭。
難道是他一邊開車,一邊在想那些事?
或許是在想那日他聽到的馮雨柔跟溫東林的聲音,所以才會讓自己?
可我依然不太相信,程兵絕不會在開車的時候想那種事。
但又是為什麽呢?
在我們回去病房的時候,我看到了這家醫院的宣傳欄,上面的字引起了我的好奇:臨城市第四人民醫院。
我不禁問道:“這是哪個城市?”
護士說:“臨城啊。”
我一驚:“臨城是哪裏?”
同時我腦子也在仔細搜索臨城這兩個字眼,貌似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但根本沒什麽印象啊,我好像沒來過這個地方。
她回答我說:“臨城就是黎城的旁邊,剛剛過界。”
她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高速公路上,在下高速時有兩個出口,左邊是往黎城,右邊是往臨城。
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要回去望城的路線啊,程兵怎麽會把車開到這裏來?
平時的路線我也是知道的,但這次可能是我跟小星在車上說說笑笑的,沒注意看外面。
但程兵對這個路線很熟悉,按理說他是不可能把路線弄錯的。
所以他當時開車的時候,思想的确是在開小差。
我覺得這事發生得太蹊跷了,也沒時間再傷心了,連忙打電話給顧承,問他程兵在公司的資料。
程兵出了這樣的事,必須要讓他的家人知道。
收起電話後,我頭疼的要命,等下聯系到他的家人後,我要怎麽跟他們交待?
顧承得知程兵的情況下,很不放心,要過來找我,可現在公司只有他一個人,我怎麽能讓他過來?雖然這個時候我的确是需要有人在身邊支持我。
但我越想,這件事越是奇怪,甚至在想,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程兵的身體出現異常,肯定是有更重要的原因。
這次車禍的目的不是已經死去的程兵,而是我,或者是小星。
想到這裏,我不禁渾身打了一個顫,如果這一切真如我猜想的這樣,那又會是誰呢?
馮雨柔嗎?
她最恨我,也想小星死。
就在這時,顧承給我回了電話,他說程兵的老家就在臨城。
有這麽巧的事?
難道這都是上天的安排,冥冥之中程兵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會把車開到這邊?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給程兵的父母時,他們的奔潰不用看也知道了,跟我說話是程兵的父親,而他的母親,我聽到聲音,好像因為受不了這個刺激,暈了過去。
我又打電話給禹川,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了。
現在,也只有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在我跟小星等他們的期間,我已經給顧容打了無數次電話,居然都是無法接通,而于成,也是這種情況。
早上我還跟于成通了電話呢,怎麽這會兒就無法接通了?
現在程兵出了事,我不得不往壞的方面想,這整件事,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所以在溫東林最先趕來時,我毫不掩飾對他的懷疑:“顧容聯系不上了,還有他的出差,是不是你跟馮雨柔的計劃?”
溫東林一來當然就是查看小星的狀況,當着孩子的面,我們都沒有說什麽,我是拉着他到一邊說的。
“的确是。”溫東林也未做隐瞞。
可他的回答卻讓我更加不安:“你們打算對他做什麽?或者說已經做了什麽?”
溫東林亦是蹙眉:“我只負責把他引過去,但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什麽說法?
我頓時上前揪起他的衣領,冷聲道:“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不是你跟馮雨柔兩個人的計劃嗎?”
溫東林也沒有不高興,反而笑着問:“我聽雨柔說你很愛顧容,可顧容并不愛你,甚至還把你送進了監獄,你現在這麽緊張他,難道還愛着他?”
“那是我跟顧容的事,不需要你費心。”我松開他的衣領,“既然你已經知道馮雨柔的為人,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的話,就應該去阻止你們的計劃。你們不應該為了自己的私欲随意踐踏別人的生命。”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顧容這次命在旦夕。
馮雨柔這個女人,連自己親兒子都要殺,更何況是對顧容因愛生恨?
所以,無論她做出多麽瘋狂的事,我都不覺得奇怪。
許是我的話讓溫東林有些觸動,他皺着眉,沒有立即回我的話,默了一會兒後,他沉聲道:“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意思?”我緊接着問,心也跟着咚咚地跳。
他看着我,很認真地說:“因為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聯系不上雨柔。”
說完,不僅是我心裏的石頭壓得更重,就連溫東林自己也是兩條濃眉揪在一起,仿佛,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發展。
說話間,程兵的父母已經趕來,這一路的颠簸,讓他們看上去更加蒼白疲勞。
好在禹川的速度夠快,他也來了,而且,禹苓也來了。
禹苓的眼睛紅的不像樣,恐怕是一路哭着過來的。
但她比我想像的要堅強,直接跟我說:“路上的時候我就聽我哥說了,好像顧容也出事了是不是,這裏就交給我吧,你趕緊跟我哥去找顧容。”
我在心裏跟程兵說了對不起後,就跟着禹川離開。
其實在給顧承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問他知不知道顧容是去哪裏出差,可他說不知道,顧容只告訴他可能要二十來天才能回來。
當我聽到這個回應時,真是特別後悔為什麽當時不拉下面子問他一聲呢,哪怕就是悄悄地問于成也行啊。
可我拉不下那個臉,就怕顧容會笑話我。
好在溫東林剛才告訴了我地方,雖然讓我有了目标,但同時也忐忑。
因為溫東林說了,馮雨柔好像不是按他們原來的計劃進行,他不能确定他們已經轉移了地方。
本來他是要跟我們一起去的,但我沒讓他去,一方面,小星需要人照顧,他在他自己父親這邊,是最安全的。而且,溫東林安排給馮雨柔的人,顯然已經背叛了他,否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其實溫東林也很郁悶,他似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一直在打電話聯系。
此次顧容跟于成去的地方是美國,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坐飛機過去,幾個小時就應該到了,不可能都一天了還沒到。
我記得當初于成跟我說的,還沒到目的地。
他們顯然知道要去的是什麽地方。
既然花了那麽長的路途,肯定不是在飛機場附近,所以我跟禹川就往美車最邊緣走,加上溫東林提供的地方,我們很快就找到了。
但,已經人去樓空,正如溫東林所擔心的那樣,馮雨柔果然已經轉移了陣地。
這個馮雨柔,我還真是小看了她,沒想到,她竟這麽能耐。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個月後,這是顧承安慰我的話,這話,他已經足足說了一個月了。
我期望的那二十天,也是顧容說的,二十天後他們就會回來,可這已經逾期十多天了,他還沒有回來,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另外,馮雨柔也失蹤了,所以,顧容的事定是她做的。
對于顧容消失的事,公司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不過,朱亞跟駱雪都覺得奇怪。
她們也問我顧總去了哪兒,怎麽這麽長時間也不露面。
我只好笑着跟她們說:“我只知道顧總出差了,時間需要很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我知道的話,那有多好。
這些天,我一直住在顧容給我買的別墅裏,也會去後院的花海聞聞花香,感受一下顧容的存在。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
有時候我會情不自禁笑起來,是一種嘲諷的笑。
因為我寧願顧容活的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挖苦我,嘲笑我,對我忽冷忽熱,我也不想他像現在這般跟大家玩失蹤。
有一天,朱亞神秘地來到我們這邊,說:“你們聽說沒,都說顧總跟他夫人度蜜月去了。”
我聽了倒沒什麽大的反應,只是駱雪反應特別大,蹙眉道:“不可能!”
朱亞也聽出駱雪的聲音不對,睨向她說:“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此時我也是盯着駱雪,只見她眼神微閃,紅唇動着:“我當然是猜的,你們不是都知道他們夫妻倆前段時間經常鬧矛盾嘛,這會兒怎麽可能還跑去度蜜月了呢?”
這話說的有理,可朱亞卻不贊同:“正因為人家感情出了問題,所以才需要出去浪漫一下,感情不就好了嘛。”
“是吧小離姐?”朱亞朝我得意的一笑,好像她的分析很了不起似的。
不等我回答她,駱雪竟哼了一聲走了。
朱亞嘀咕道:“神經病。”
自從一個月前,朱亞跟我說了駱雪的變化後,這兩人的關系就變了,甚至還經常拌嘴。
我尾随着駱雪來到公司後面的小花園,聽到她在打電話。
這駱雪也是個不容小觑的女人啊。
我沒聽到她前面說了什麽,只聽她這樣說:“馮雨柔,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如果你再不回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看來這兩人還真是一起合作了。
不知道馮雨柔說了什麽,只見駱雪陰沉着一張臉,冷聲道:“那你就等着吧。”
聽到這樣的電話,我卻有點高興,至少我可以從中判斷,馮雨柔還在這個地球上,那麽顧容,也一定還在。
此時此刻,我倒真希望這兩人是出去度蜜月了。
“小離姐!”
駱雪喊我後,我才知道自己剛才走神被她發現了。
她看到我,居然一點也不緊張,反而笑着問我:“你怎麽也在這?”
我看着她,又是一副清純可愛的模樣,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真是不敢相信,這麽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居然能有那麽一副老練深沉的臉。
我勾了勾唇,說:“因為我想知道,你在跟誰打電話。”
既然都碰上了,為什麽不能坦誠相見?
聽我這麽一說,駱雪只是怔了一下就恢複正常,而且還沖我笑着問:“那小離姐聽到啥了?”
我也是笑,卻是問:“所以你知道顧容跟馮雨柔在哪兒是不是?”
她倒是幹脆:“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
我追問:“你喜歡顧容?”
駱雪幾乎沒有猶豫:“我當然喜歡,但不是男女之間的愛,只是尊敬。”
“是嗎?”我當然不信,“可剛剛聽你的口氣,就好像馮雨柔搶了你的東西一樣,讓你很不高興啊。”
駱雪勾唇,冷笑一聲:“我當然不高興。顧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馮雨柔已經把他綁走一個多月了,我不知道顧總是不是還是安全的,讓她趕緊回來沒錯啊。”
我抿唇看她,沒有馬上回話,而後又問:“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跟馮雨柔之間有什麽交易吧,說說看,你跟她達成了什麽協議?”
這回,駱雪看着我,良久後,噗嗤一聲笑出來,我以為她要說什麽,沒想到竟是問我:“小離姐,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懷孕了吧,而且還是顧總的孩子。”
我頓時就變了臉色。
突然之間我就覺得,在面對駱雪這麽一個小姑娘時,我明明比她還長幾歲,怎麽有種處處被她掐住的感覺?
懷孕的事我也是在前兩天才知道的,而且也沒跟任何人說,她怎麽會知道?
駱雪倒是自然一笑:“小離姐,你那麽緊張做什麽?不用想我是怎麽知道的,我想知道的事,總會有辦法。只是我很好奇,這個孩子你應該不會要的吧?你雖然愛顧總愛的失去自我,可顧總并不愛你啊。都這樣了,如果你還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不僅全世界的女人都看不起你,就連你自己的孩子都會看不起你。”
沒想到我懷個孕竟還影響全人類的女人了,甚至還把我自己的孩子套進去。
駱雪似乎說得很對,這個孩子,我是不應該要,太丢人了。
跟駱雪的這一番話後,我也清楚明白,我們是站在對立面的。
不管她是不是喜歡顧容,但我能感覺到她對顧容有一種特別強烈的占有欲。
這種占有欲一定會讓她做出各種可怕的事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心緊蹙。
禹川打電話給我,我問他關于程兵的死有沒有什麽異常,他說暫時還沒查到,不過過兩天禹苓會來見我。
顧容的事仍然沒有着落,他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但我現在也不是特別擔心他,我知道,他還活着,至于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但至少,他還活着,沒有比活着更好的了。
我現在不急着找他,因為駱雪似乎比我更急,我只要盯着她,就一定會有顧容的下落。
兩天後,禹苓果然來了,在一個透明的袋子裏,有一根頭發,烏黑發亮。
我端詳了許久,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在我們車上找到的證據?”
車子被撞後,已經亂七八糟,禹苓動用她哥的勢力,沒幾天就把車子弄回來了,還是毀掉的樣子,一點沒變。
她說她根本不相信程兵在開車的時候會想那種事,一定有什麽其他原因。
可是那天上午程兵哪裏都沒有去,一直在車裏等我跟小星。
我還特別囑咐他,讓他睡會兒,因為接下來他一個人要開好幾個小時的車。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因為我們往返多次,一直是這麽做的。
沒想到經過一個多月後,禹苓還是找到了一些證據,而且就在車上。
我盯着這根細發看了許久,實在想不起來這頭發是哪裏來的。
首先不是我自己的,我一頭的頭發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哪有這麽好?
而且這車子還是千盛新買的,從沒人開過,我跟程兵是第一個。
忽然,禹苓的哭聲傳來,我看過去,然後她抽泣道:“你不是說他不會做這種事嗎?那這頭發是怎麽回事?他年輕氣盛,肯定是沒經住誘惑,最後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我嘆了口氣,回想着這一切,還有我跟程兵相處的每個細節,以及,那重要的一次,就是被我捸到他聽到溫東林跟馮雨柔的聲音起了反應。
我肯定道:“我敢打保票,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為什麽你就那麽肯定?”禹苓的眼睛紅紅的,看着我都好心疼,她咬着唇說,“你們是一夥的,你當然會幫他說話了。”
我翻了她一眼:“不是因為我們是一夥的我就幫他說話,而是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你。”
禹苓聽到這話,眼淚一下湧出來更多。
然後我就把那天發生的事跟她說了。
“我讓他為你守身如玉呢,他都一點都不含糊,而且,還讓我別把那件事告訴你。雖然表面上看是為了他男人的面子,但其實他是怕你罵他,更怕你傷心。”
我握着禹苓的手:“程兵是喜歡你的,只是,因為你們兩家的背景,所以一直沒有跟你表白。”
我嘆了一口氣:“其實這個時候我真不應該告訴你這些,這只會讓你更傷心。”
果然,禹苓哭的更不像樣子了。
可一個人的生命,是花多少眼淚都回不來的。
就因為我們的無能為力,所以也只能傷心。
這根頭發雖然成了線索,可仔細搜索一下,卻是毫無頭緒。
禹苓想留在這邊繼續查頭發的事,就跟我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駱雪這幾天在幹什麽,雖然我們就挨在一起,但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天,駱雪去吃午飯,我就一個人在外面發呆。
“在想我哥嗎?”
顧承的聲音突然響在身邊。
我扭頭一看,他已經坐在我辦公桌上了,眉頭一蹙,将他推了下去。
“你哥有什麽好想的。”我淡淡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想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
他倒是呵呵一笑,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