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慕挽辭到底沒有專門去見慕澤晟一面。

可在返程的路上,兩人還是碰了面。

慕挽辭穿着一身白衣被江肆拉着手走,慕澤晟在囚車之上。

送往他去東海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甚至出發前幾日江肆還詢問她,東海真的有那種牢房嗎?

慕挽辭說有,就在梧州島的深處。

當年,江肆在泸州島的時間較多,梧州島也就登了一兩次,跟蕭素也沒見幾面,她就走了,一點不熟。

但作為曾經的流放之地,梧州島有這樣的地方,江肆也不稀奇,問她的意思,其實是想知道,慕挽辭真忍得下心嘛。

“他是我的親弟,一母同胞,可我最恨的那個人也是他。”

“所以,保他一命,心中憤恨難平,直接殺了他,血脈親情又難放下。”

“就這樣,既解我心中之恨,又不必糾結不定,往後如何,看他自生自滅。”

慕挽辭說這些的時候,面容淡然,甚至在路上,面對慕澤晟時而發瘋痛哭,時而破口咒罵的時候,也如此淡然。

江肆有好幾次想去收拾他,都被慕挽辭攔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完全不受影響。

倒是把江肆氣的不行。

“我…我去叫人把他的嘴堵上!”這是江肆不知道第幾次的提議,慕挽辭還是拒絕。

“讓他罵吧,他越罵我只會更冷靜。”

原來啊,原來…

慕挽辭也不是一個完全狠得下心的人。

江肆眼底閃過極淺的訝異後,沉默不語,她不去找人堵住慕澤晟的嘴了,聽着他罵—-

“慕挽辭,越國百年基業就是毀在你的手裏,附庸江肆,人盡可欺的坤…”

不行!

她還是坐不住。

馬車棚頂不高,江肆一下子竄起來,直接磕了上去,可她卻不知道疼,邁着步子就要往外面走。

是慕挽辭,微涼的手拉住了她。

“江肆,冷靜。”

她好像是在告訴江肆,更像是告訴自己。

從上京出發開始,慕澤晟斷斷續續的聲音一直傳進她的耳朵裏,她也開始下意識的回想,回想幼時在清漪殿與母後生活的時光。

從母後身懷有孕時,慕挽辭就在期待一母同胞弟弟或者妹妹,慕澤晟生下來後,她也曾恨過的,恨慕澤晟的出生帶走了她的母後。

後來,又把這份執念,放在了慕澤晟的身側。

帝王無情。

可慕挽辭的父王有,所以他并不能算得上是好的帝王,卻是好丈夫,好父親。

他的一顆心都撲在了母後的身上,之後後宮再無所出,慕澤晟自小錦衣玉食,慕挽辭被他帶在身邊教養,三人在宮中的生活,有遺憾,但幸福。

慕挽辭看重越國基業,看重慕澤晟,所以,一步錯,步步錯。

嬌養,溺愛讓慕澤晟變成這副樣子。

“我冷靜不了,還得去把他的嘴堵上。”江肆起身還是要走,這次,慕挽辭沒有在攔住她。

而是遠遠的看着,江肆發洩般的在慕澤晟的身上踹了幾腳,然後吩咐人把他的嘴堵住,不想聽到任何的聲音。

回到馬車後,慕挽辭未發聲,看着江肆沉下去的臉。

她心情不好。

慕挽辭這般想着,便湊近了她。

江肆忽然問:“慕挽辭,東海分別之後,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想我的?”

慕挽辭頓住,含糊不清的說:“從…”

她想說,從看到那些嫁妝開始,可又一想不是。

便說:“是從你離開後。”

“我幾乎每日都會去出發的地方站一會兒,像是在看你離去,又像是在期盼你回來。”

“再後來,我在船上看了那一箱箱的嫁衣,更确定了。”

“我的心裏,早就滿是你了。”

江肆只是随口一問,卻沒想又是這樣直白的告白。

心漏了一拍,然後她緊緊握住了慕挽辭的手。

在馬車上不方便,但慕挽辭早就忍不住想跟她親近了,許是分開太久,她十分想念江肆,想觸碰她,也想被她觸碰。

越這樣想着,那些惹人煩的情緒都不在了,她眼裏只有江肆,露出星星點點的愛意。

江肆捕捉到了,然後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馬車太小,做什麽都不方便,但擁抱是可以的,她把自己緊緊的埋在慕挽辭的頸窩,感受着淡淡的雪蓮香。

到達幸城的路程不近,兩人卻不知疲憊,總是會這樣相擁。

相擁時,外界對她們的影響很小,直到阿越和阿梧被冷落了好幾日,過來尋她們的時候,慕挽辭紅着臉從江肆的腿上下來。

而江肆,下意識的舔唇,把慕挽辭的味道咽進肚子裏,才起身去把阿越和阿梧接進來。

五六日了,只有到了飯點她們才見過阿娘和阿母,這時候早就想的不行,阿梧先撲倒了慕挽辭的懷裏,然後又去找江肆。

而阿越,在阿梧撲倒慕挽辭懷裏的時候,看了好幾眼江肆,怯怯的想親近。

最後江肆摸了她的頭,又捏了捏她的臉頰,阿越才腼腆的笑了笑,等到阿梧撲倒江肆的身上的時候,露出幾分羨慕,又去到了慕挽辭的腿邊,規規矩矩的站好,與慕挽辭說話。

“阿越,想讓阿母抱抱嗎?”

“不…才沒有。”阿越嘴硬,可眼神卻是出賣了她,因為在慕挽吃問起的時候,她的眼神就瞟向了正在和阿梧嬉鬧的江肆身上。

江肆這會兒顧不上,慕挽辭便嘆了口氣吧,把阿越摟在懷裏。

過了一會兒,江肆跟阿梧膩歪結束,她朝阿越招招手。

阿越的性格,不知道是随了誰,也可能是兩個人都像,看到她招手,眼底渴望身體卻是不動,直到慕挽辭推了推她,才邁着步子往前走去。

江肆用着方才抱着阿梧的姿勢抱起她,在她的頭上點了幾下。

阿越微微咬唇,小聲問:“為什麽總是拍頭。”

“因為…可愛。”

阿越不是很理解,但還是眨了眨眼點頭。

因為她想乖點。

可江肆看出了她眼裏的迷茫,直接笑出了聲來,阿越睜大眼睛,也開始跟着江肆一起笑。

不過她不比江肆,只是揚唇,沒笑出聲來。

膩歪的時刻不久,便到了晚膳時間,阿越和阿梧在這種時候還是會粘着知渺或者是乳娘,江肆和慕挽辭在一旁吃,遠遠看着。

“這次回幸城,阿越和阿梧的身份,該有所改變了,總不能這般無名無分。”

說起無名無分,慕挽辭心思微動。

因為除了阿越和阿梧,她和江肆也無名無分。

江肆明顯也想到了,笑着看她。

一句話都不說,看的慕挽辭有些羞惱的撇過頭,不再與她對視。

之後的路程,兩人都淡了不少,不再時不時相擁,也開始不膩歪,有幾次江肆湊過去慕挽辭都會不看她。

不搭茬,也不多說一句。

江肆的這份耐心,一直持續到幸城。

新都宮門前,下馬車時,江肆擡手要扶她,慕挽辭微微掙紮,江肆便又用了一分力氣,強勢的把她抱下了馬車。

接駕的朝臣不少,為首的人是蘇洵,見到二人,率先跪地:“臣等,恭迎皇上,皇後娘娘回宮。”

齊齊的跪着一地,聲勢浩大。

慕挽辭抓着江肆的衣襟,不滿的嘟囔:“你怎麽忍的一路?”

“因為你就在我的身邊,鬧着小脾氣,甚是有趣。”

江肆貼着她的耳邊說,說完還偷偷的親了一下她的耳尖。

很輕,輕到慕挽辭以為是錯覺,然後她就被江肆抱着進入宮門。

想掙紮,江肆卻抓的很緊,讓她掙紮不開。

“江肆…”

“朝臣會怎麽想你我,這些你都不理會的嗎?”

“不理會。”

“我向來如此,随心所欲,你才知道嗎?”

“而且,跟我在一起,你也不許再僞裝,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江肆的聲音不大,也算不得小。

至少距離不遠的藍韶和藍钰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藍钰還笑出了聲音來。

藍韶輕瞥她一眼,藍钰瞬間站直了身。

無他,只是前幾日她又輸了。

三日的藥還真就被藍韶給解了出來,藍韶給她下的她卻沒解出來。

天分這東西,果然還是不公平的。

從前藍韶并未如她一般專門研制毒藥,這半月來每日鑽研,還真讓她研究出不少門道,藍钰對付起來越來越難。

如今她身中劇毒,藍韶卻跟沒事兒人似的。

她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

進入了宮門後,她跟藍韶分開,才覺得稍稍松了口氣。

西門塑被她折磨了幾次後,留在了上京天牢,她沒興趣了,如今只想着怎麽贏得藍韶。

而回到雅築閣,才是徹底安心可以研毒。

只是不多時,她就被桑枝請到了清明殿,說是有要事相談。

在新都宮門的朝臣跪拜,藍钰還以為江肆沒空想起別的,陷入溫柔鄉中了呢,卻沒想這時候喊她。

過去時,幾個宮人正從偏殿裏面搬東西,慕挽辭陪着阿越阿梧玩鬧,江肆站在正殿門口。

好一出阖家團圓的好戲。

藍钰眼裏閃過一次落寞,大步上前到江肆面前問:“叫我來何事?”

“進來說。”江肆招手喊她,兩人踏進到清明殿中,然後江肆把西陲邊塞的信件拿給她看。

喝着茶水等她看完。

“西陲如今群龍無首,各地起義戰事不斷,你可想過回去?”

“并未…”藍钰說了兩字又閉上了嘴。

之前沒想過,現在是猶豫不定。

遠走他鄉,是逃離,是報仇,是想要尋找到藍韶。

而這一些如今都一一實現,在這裏待下去的意義不大,而真的離開…

她又舍不得藍韶。

“我想一想。”

“好。”

江肆笑着應下,倒也不是趕人走,就是想把這些情況告知她罷了。

送走藍钰,江肆挽着袖子準備把慕挽辭在偏殿的東西都搬到正殿來,卻瞥見慕挽辭有些發冷的臉色。

她後知後覺,想起方才把藍钰叫進殿中的事情有些不妥。

不過此處人多,不好意思多說什麽,而是先把東西都搬了進去。

阿越和阿梧還是住在偏殿,有知渺衛念還有乳娘帶着,離的近也方便,所以只有慕挽辭的東西搬進去。

不多,有宮人又有江肆幫忙沒多大一會兒就都搬好了,然後她去拉着慕挽辭的手回殿中。

慕挽辭任由她拉,就是臉色還是冷的。

進去了,江肆話匣子打開:“我錯了,不該把藍钰叫進殿中說話。”

她的認錯讓慕挽辭臉色有一絲變化,可還是沒展露笑顏,她心中委屈。

在宮門口,被蘇洵和朝臣那樣稱呼,讓她心裏有幾分喜悅的,可見到藍钰來到清明殿和江肆關起門來敘話,就讓她想起了自己沒法忽略的事。

雖然被如此稱呼,可她和江肆仍然是沒名沒分,甚至都不如冊封後的藍钰。

不是在意藍钰這人,而是這層身份。

眼上不由得蒙上水霧,心中委屈,眼底流露出的情緒更是委屈,可她不說,江肆反應不過來似的,只是抱着她說:“我與藍钰只是說了西陲的事情,看了信件。”

誰要問什麽事情了?

慕挽辭轉頭,怒瞪着她,可眼裏含着淚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軟弱,江肆心疼的要命,卻是找不到方法去哄她。

好半響,慕挽辭才氣不過的說了出來:““藍才人的身份,要一直留着嗎?”

“藍才人…?”江肆怔然,倒像是忘記了藍钰還有這麽個身份似的。

慕挽辭覺得自己該開心點,可不知道怎麽的,更生氣了。

江肆難道就不會想,她很在意嗎?

越想越氣,便破罐子破摔的說道:“盡管你和她無關,可我一想到她被你親自冊封過,心裏就不舒服的緊。”

偶爾鬧點小脾氣的殿下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昨天沒達标,看來是我定的太高,那就完結後再說,但可以透露一下,拍打和嘴強!

最後,推一波我的師。生僞破鏡重圓預收!!

是雙潔,形婚!

《熾夏與你》

文案暫定:

面冷心熱純情年下&開朗軟糯年上受。

年齡差8歲!

20xx年同性婚姻年初合法化,一連幾月施北都在接離婚案子。

其中有一件最特殊。

當事人是她的高中老師,文清蘊。

她們相識在最炎熱的夏季。

她們打過同一把傘。

她們吃過同一個冰淇淋。

施北曾在深夜偷吻過文清蘊的臉頰。

暧昧至極,卻又相距甚遠。

以至于多年過去,除了文清蘊之外沒有人再走進施北的心。

再重逢時。

施北小心禮貌的打招呼:“文老師,你好。”

狂跳的心卻在說:“我想成為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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