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明明沒有信香影響,江肆卻覺得被慕挽辭捧住的臉頰發燙,她的手也發燙。
混合在一起,有種讓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動。
可偏偏,慕挽辭在說,她愛她。
這種時候,她覺得她該…
羞澀,難為情,無所适從的。
只想盯着慕挽辭的紅唇看。
這唇,她不久前…吻過。
很用力。
這唇也吻過她,吻過她的唇,吻過她的鎖骨,吻過她的…手。
那時候她覺得,這大概就是最甜的吻了,卻沒想到…
還有更甜的。
她摟着慕挽辭的腰,把她捧着的自己的手狠狠按住,然後俯身,吻住她。
又細又軟,磨蹭着輪廓。
甘甜的味道從嘴唇,到心坎。
江肆第一次知道,吻,能醉人。
沒有所謂的信香,更沒有标記,只是慕挽辭,她只是在簡單的,吻着慕挽辭,吻到…
她眼角透着淡淡的紅,呼吸急促,發出好聽的輕吟。
“江肆。”
軟軟糯糯的喊聲,讓江肆回了神。
然後她看見,慕挽辭的嘴角,好像…破了。
羞窘感後知後覺的到來,江肆松開了手,緩緩後退,卻被一股不小的力量沖擊着。
沖擊着她的唇舌,讓她頭皮發麻。
明明沒聞到雪蓮香味的,江肆卻覺得哪哪都是,衣衫被輕輕的扯開,微涼和滾燙碰撞,她和慕挽辭的眼神碰撞,她下意識的喊:“挽辭。”
“嗯。”
“我…”她又開始退縮了,看着慕挽辭那雙多情的眼睛,明明很愛,卻說不出口。
因為她們之間還沒說過愛,方才是第一次,可說愛的是慕挽辭,緊張的卻是江肆。
慕挽辭輕聲的應下後,江肆更緊張了。
因為看的出來,慕挽辭不願意她有任何不自在的情緒,便踮起腳,環住她的脖頸,呼吸全部散在她的臉上,耳朵上。
溫度上升,慕挽辭的語氣也暖。
“我愛你。”
“江肆,我愛你。”
江肆膽子大了,她又扣住了慕挽辭的腰,聲音極小的說:“我也是…”
“你說什麽?”慕挽辭想打趣,可看到江肆紅了的耳尖,又換了一句:“你說的是什麽,我都聽清楚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江肆會是對說愛,吝啬的人。
那她就多說一點。
不要緊的。
反正,她能感受到的愛,不少了。
“挽辭,你餓了嗎?”
夜已經很深了,江肆沒回來之前慕挽辭已經開始犯困,可現在…
她不得不餓。
“餓,想吃水煮肉片。”
“不行,你身體還沒大好,太辣的不行。”
“那什麽時候行?”
“你好的時候行。”
“那…什麽時候才算好?”
慕挽辭今夜的話格外的多,江肆先一句一句的回答,最後她才意識的慕挽辭是沒話找話,或者是想逗她。
她不說話了,而是把人攔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慕挽辭臉頰微紅,以為江肆的問詢帶了其他含義,紅唇微張,唇瓣即将就要落在江肆的下巴上,卻聽到江肆說:“若是真餓,那就再喝一點粥吧?”
“我怕你吃太刺激的不行。”
她言語認真,甚至手都下意識的在幫慕挽辭揉着腰腿。
不帶一絲情愫,微微皺眉,臉上還有自責。
慕挽辭登時臉頰更紅,心都跟着燙…
因為她發現,江肆什麽都沒想,所有的動作都是随心而為,想讓她回到床上,便抱着她,只有她自己…
想多了。
時間太晚,慕挽辭被江肆抱上床沒多久,便因為沉沉的睡意睜不開眼。
懷抱很暖,讓她貪戀,便緊緊抱着江肆,埋在她的胸前,睡了過去。
醒來時,身邊空空如也。
裏衣微亂,發絲也貼在臉上,慕挽辭低下頭,深深的想。
江肆會去哪。
還有…為什麽分別多年,與江肆只是同床同枕幾晚,便有了依戀。
慕挽辭撫着床沿,有一瞬間的羞惱,然後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陽光灑進來,還有江肆端着粥,進屋。
“蔬菜粥,還有茶葉蛋,趁熱。”江肆除了這些東西,手裏還拿了一個小桌子,直接就放到了慕挽辭的床上,慕挽辭見了隐隐發笑,又覺得不合時宜。
便板着臉,看她。
江肆也盯着她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捏住她的臉頰。
慕挽辭一愣,垂着眼看她的手,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江肆這也才意識的自己的動作,有些沒分寸,可她沒動,對慕挽辭說:“你笑着好看,多笑笑。”
“在我面前,你無需僞裝,更別用冷冰冰的态度包裹自己。”
慕挽辭有時的冷,是真冷,而更多的時候也真如江肆所說,是包裹自己,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面對其他人,她也總是能夠做到,可面對江肆,總是差了一點。
會難過,會雀躍,想到這幾日的時光,會發自內心的想笑。
被捏住臉頰的時候,她詫異,又嘆謂。
是江肆啊,江肆在…
跟她做親密的動作,想着她坐直了腰身,貼近江肆,環住她又靠着她,輕聲的嗯。
然後才說:“茶葉蛋好吃嗎?”
“當然好吃。”江肆自信滿滿,把小桌子擺好,又給她盛了粥,送到她的面前去。
不過慕挽辭沒第一時間接住,而是問她:“哪來的小桌子?”
“我做的。”
“你做的?”
“嗯,只不過藍韶幫了點忙。”江肆害羞的笑了一下,慕挽辭沒多說什麽,而是自然的接過粥,小口的喝着。
時不時的會看江肆一眼,看着她笑,江肆也笑。
兩人都沒散發出信香,但卻有一股甜到發膩的味道萦繞四周。
今日是藍钰最後一次給慕挽辭上藥,也是她雨露期的最後一天。
江肆能夠感覺得到,那股強烈的信香,逐漸流逝,永久标記後那酥麻又滿足的感覺也在消退。
最後一次敷藥,慕挽辭只是微微瞥眉,抓住江肆的手也沒有絲毫的用力,甚至還能問藍钰問題:“信香,是徹底沒有了嗎?”
藍钰搖頭,又看了一眼巴望着的江肆,一起回答:“不是,只是不會再有雨露期。”
“這次的标記也不算是徹底的消失,就像我說的垂死掙紮,腺體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完成永久标記。”
“成功了,信香還會殘存,就是氣味清淡,除了自己和标記的乾元君,其他人都不會再感知到。”
這一席話讓慕挽辭松口氣,但瞥到江肆後,心又提了起來,看向藍钰。
藍钰會意的點頭,然後解釋:“你和她的情況不同,但結果…沒什麽區別,只是江肆的信香殘留的時間會久一些。”
“可具體多久呢,我說不出來。”說着,便把視線放到藍韶的身上,眼神有些幽怨。
而看着她和藍韶的慕挽辭江肆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的異樣。
沒多問,而是等着藍韶開口。
“半年吧,不過對身體的損傷沒多大,只是未必會有從前的力氣。”
反正江肆也不是依靠一聲力氣活着的人,倒沒什麽感覺,她想了一下然後點頭,卻看到慕挽辭臉色不太好。
藍韶和藍钰本就沒打算久留,看到慕挽辭這副樣子,跟更是提前走了。
就剩下兩人,江肆握住她的手出聲安慰:“沒關系的,你的信香只有我能感知到,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不是…”慕挽辭搖頭,江肆心中一緊,以為她就是想不開了,思索着如何說才能讓慕挽辭擺脫這樣的情緒,便聽到慕挽辭的聲音:“沒有信香不會影響我的生活,可你呢?江肆…”
“你…不會失望難受嗎?”
江肆能有什麽難受的?
她本就沒覺得一身力量有多重要,無非就是不可能像從前那般在戰場上而已,她現在也不需要了,而且她壓根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所以不難受,甚至覺得算是一件好事。
可慕挽辭就明顯不是這樣,那副表情好像比她還要難受。
之前,江肆還未有這麽強烈的感覺,最開始與慕挽辭不熟悉,熟悉之後只覺得她冷,現在才知道她內心的柔軟細膩。
就像方才,想笑不敢笑,如今擔心她會難過。
“我不會失望,那些缥缈的東西,不重要。”
她抱緊了慕挽辭,輕蹭着,感受着她發燙的臉頰,和淡淡的雪蓮香。
很好聞,于是她問慕挽辭:“還聞得到琥珀香味嗎?”
“聞得到,比之前…要清新。”慕挽辭實話實說,江肆滿意的點頭,親吻她的側臉,嘴唇。
親到慕挽辭臉頰緋紅的推開她。
呼吸纏繞,江肆卻覺得有些不夠,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紅唇。
慕挽辭別看眼,小聲的說:“我們在一處太久,沒有事務要你處理嗎?”
她想說的是,上京這麽大的變動,江肆就跟她窩在房間裏,可以嗎?
江肆卻微微垂眼,以為她煩。
“那我…出去一下。”
“做什麽?”慕挽辭緊跟着問,江肆張了張嘴,半天才說:“怕你煩。”
敏感又容易多想的江肆還在,只是會委屈了,會把話說出來。
慕挽辭輕輕捏了她的耳唇,說道:“我陪你一起。”
江肆低落的眼眸突然發亮,沒有猶豫的答應:“嗯。”
她們去了大政殿,葉婵守着,肅清內宮。
見到江肆的時候,葉婵單膝跪地:“陛下,您怎麽來了?”又扭頭看向慕挽辭,微微低頭喊着:“殿下。”
“我與殿下無事,來逛逛。”
她們兩個人的身子都将養的好些了,可走起路來還是與從前大有不同。
不說柔軟,倒是慢吞吞的,葉婵看着她們兩人半天,才說:“陛下,您和殿下去到殿中休息吧?”
本就是想逛逛,卻被這般對待,江肆當下就黑了臉,葉婵一看便立馬挺直了身板,大氣不敢出。
其實江肆也沒做什麽,只是面對葉婵,靖遠軍的将士們下意識就這樣。
多年養成的習慣,江肆沒覺得怎麽樣,葉婵也沒覺得,躬着身退到了一邊去。
只是沒退太遠,又被江肆叫了回來。
來到來了,江肆自然是要詢問一些日常軍務,還有那些前越文臣是如何處理的,葉婵恭敬的一一回答,最後。
江肆定下了返程的日期。
上京這地方,她一直不喜,如今更是不想再繼續待着了。
吩咐完,她便拉着慕挽辭的手随意走。
而站在她身側,與她分開多年不甚了解的慕挽辭,卻是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
她沒被吓到,就是有些詫異。
她以為江肆這幾日跟她在一起時,才是最真實的模樣,卻忘了她還會擺出這麽嚴肅的表情。
“我剛才…是不是很兇?”
兩人遠離人群時,慕挽辭低着頭聽到了江肆問,然後她搖了搖頭:“不會。”
可江肆是知道的,就算她學會了溫柔對待慕挽辭,可她骨子裏,其實就是個這樣的人,眼下來說,只有慕挽辭是特例。
慕挽辭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尊重內心,想了一下便點頭含笑道:“是很兇。”
江肆頓時沮喪起,拉着她的手微微蜷縮。
慕挽辭看出她的異樣,剛想出聲安慰,就被江肆緊緊握住了手。
臉上沒有沮喪,滿是狡黠:“除了有些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兇你的。”
江肆是故意這樣的說的,因為她聽出了慕挽辭語氣裏的調笑。
就知道,在這樣環境下的慕挽辭,不大可能會因為她對下屬的态度就真覺得她兇。
而慕挽辭,卻也讓她如願的想到了別的。
想到了前幾日景苑床榻上的一幕,她本是彎腰跪着的,卻被江肆輕拍了幾下。
然後,兇她。
狠狠的兇她。
兇她…什麽來着?
慕挽辭忘了是什麽,但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江肆沒她久,但是嘴很厲害。
說話和…
都是。
嘴強王者小江,在那一晚兇了公主什麽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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