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常說陽春三月,萬物複蘇,而東海的三月卻是提早了一步,往年都來的兩人自然也是備了單薄的衣物,可還是料定東海的天氣。

上了島,江肆就想要把外袍脫下來,可扣子剛剛解開就被慕挽辭攔住,神色有些緊張的提醒她:“人多。”

江肆停下手,只能忍受着強烈的日照和海風在慕挽辭的身旁做陪襯。

每次來東海都是這般,幾乎吵着想要來的都是她江肆,而真正的忙碌的卻是慕挽辭,東海的屬地問題江肆沒提過,就是獨屬于慕挽辭的地界,無論是制度還是經濟貿易,江肆都更想是參股,等分紅就好。

就連去年剛剛興建的航游府也是如此,只是慕挽辭不太精通,多是由她來交涉。

航游府的府邸設立在泸州島,與江肆當初設計的院落一牆之隔,如今是房林和苗夏的住所,兩人在去年初成婚,江肆和慕挽辭做的證婚人,今年忙碌的工作就都靠着房林了,因為苗夏有孕,剛剛生下孩子不久。

江肆做陪襯了半天,蕭素和各島主分別上報情況,百無聊賴。

慕挽辭看出她心不在焉,便捏了捏她的手趁着蕭素的講話的時候,對她說:“你去航油府吧,我稍後去找你。”

“哦,好。”江肆站起身,沒打擾正在激烈辯論的蕭素和泸州島島主,便徑直走了出去。

反正每次都是這樣,她會陪着慕挽辭前半程,後半程去忙她自己的。

也就是去航游府見房林和苗夏。

房林也知道規矩,已經在門口等着她了,還帶了兩車新鮮的水果。

“陛下,臣先把水果放進去。”

“好。”江肆點頭,趁着房林裏外跑的時候她透口氣。

在幸京的時候整日忙,所以每每來東海也是為了放松,而陪着慕挽辭時間久了便又會又那種感覺,因此慕挽辭才會開口讓她走。

是理解她,也是給她放松的時間。

放松了一會兒房林也出來了,照例兩人徒步回航游府。

路上,江肆問了她一些苗夏的情況。

她生下了女兒的事情,房林書信告知過她,所以這次來也是特意看看苗夏。

不過走在路上的時候,江肆倒是慢了下來,看着和幾年前完全不同的泸州島。

這些年東海發展的好,路過之地偶然能聽到百姓的歡笑聲。

快到航游府的時候才安靜了些,進門後,苗夏和任九一起迎她。

雖然房林和苗夏在東海的時間久,可也還是不如任九這個土著,在則說,她較為反感和島中的人打交道,還是跟在房林苗夏的身旁很在意些,做出的成績也不錯。

就是見到江肆的時候話少,拘謹,招呼之後便去了府內處理事務了。

江肆見狀也不攔她,而是看向房林和苗夏。

“我和殿下帶來了禮物,稍後讓房林去取。”

房林和苗夏連忙謝恩。

準備這些的時候,還沒收到房林的書信,這些東西都是慕挽辭準備的,所以現在她接受謝意多少還是有些慚愧的,便說道:“這些都是殿下準備,要謝該謝殿下。”

她想讓慕挽辭做的這些讓所有人都看的。

其實隐隐有些炫耀的成分在,所以說完之後,江肆有不自在。

輕咳了一聲後,便提議和房林一塊去取,回來再聊航游府的事務。

—–

一來一回不久,卻碰巧遇到了慕挽辭與蕭素往航游府走,見了慕挽辭,江肆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過去拉住她。

她向來大膽,而慕挽辭向來害羞,被人看着忍不住的想要掙開她的手。

江肆不肯,拉的更緊了一些。

在新都的時候日日都忙,要麽就是宮中人多了,如今來了這東海她就是想肆意些的,怎麽可能松開?

慕挽辭…

拗不過她,只能任由她拉着,轉頭和蕭素說話的語速明顯變快,也刻意的忽略掉被江肆拉着的手。

而她不清楚,方才送回東西的房林還要感謝她,拉着苗夏被走到她的面前行禮。

被目睹着拉着手,慕挽辭微微有些臉紅,可瞥見江肆高興的模樣,還是盡力忍耐着。

寒暄過後,她被江肆拉着回了小樓那裏,一上去江肆就粘了上來。

近來…

近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江肆粘她粘的很近,從前最少也要三四日才主動一下,現在不到兩日必定會粘着。

“唔…江肆~!”慕挽辭雙手握拳抵着她的肩膀,迷亂的眼卻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老婆,我想貼貼。”

“又是…又是從哪裏聽到的詞啊,你…唔!”

江肆慣會說些讓人羞恥的話,慕挽辭含糊不清的控訴她,卻又被封住了紅唇。

兩人從走廊,一直拉扯到卧房裏。

床榻上。

直到被禁锢住的時候,慕挽辭才察覺不對勁。

江肆的信香過于濃郁了,比從前的時候都要濃,而她自己,也被沾染的到處都是。

她當年後頸受損,信香一直都是越來越淡,倒也是有偶爾冒出來的時候,但沒有這般濃郁過。

可…這濃郁也不比早些年那麽有攻擊性。

而是溫潤無聲的遍布在整個房間裏。

“你怎麽了?”

“嗯…?什麽怎麽了?”

江肆被迫擡頭,看着她有些紅腫的唇,微微發怔。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魯莽了些。

“我也不知道,就…對不起。”江肆有些頹然,又有些難以啓齒。

她說不出話的時候信香又消失了,慕挽辭也有些茫然了。

不過還是坐起來摟住她:“不用道歉,你我之間哪裏需要?”

江肆看她,咬着唇還是不吭聲,膩膩歪歪的往她身上靠。

時間不早了,兩人躺下沒多久,樓下的房林就來喊她們吃飯。

飯菜自然都是東海特色,吃了一會兒江肆的情緒也好了許多,慕挽辭也安心不少,只是疑惑也還在。

——

之後日子亦如今日,慕挽辭忙島中事務,江肆陪她半日就去航游府,與房林聊來往游船的事宜。

新建的船舶明年動工,冬日前能用上。

再多的,就是一些雜物的事情,等這些都忙完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做完,她和慕挽辭就要去游玩了。

到水牢時,一股難聞的味道襲來,江肆下意識的抓了一下慕挽辭的手,想要幫她擋住氣味,可又覺得沒必要,因為慕挽辭沒什麽反應。

她便宜把手放了下來。

江肆看了她走幾步,沒跟着,快要看到人的時候她才說:“我在這裏等你。”

“好。”慕挽辭的聲音微微發顫。

原因嘛,江肆大概猜得到。

自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到了油盡燈枯的這天,或許所有的恩怨都在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緬懷。

慕挽辭在裏面不久,兩刻鐘的時間便出來了。

只是臉色很不好。

江肆什麽都沒問,慕挽辭什麽都沒說。

兩人回到住所後,慕挽辭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抱了一會兒便親吻她的後頸。

親的江肆有些難耐,便轉過身主動親她。

可沒一會兒慕挽辭露出很疲憊的表情,沒什麽心情。

江肆抱起她,放在床上,去取了晚膳給她。

“吃一些,然後好好睡一覺。”

慕挽辭有些木然的看她,然後點頭。

夜深時,江肆緊緊摟着她,哄她入睡。

慕挽辭的情緒一直不算好,可自回來後江肆種種的行為都讓她覺得很安心。

她睡得很快,第二日一早是她們出發要去東海深處的日子,心裏的陰霾也漸漸散去。

“江肆。”

“唔…?”

醒來後,她輕聲喊江肆。

江肆睡得迷糊,卻還是答應着,然後迷糊的把她抱緊懷裏,問:“怎麽了?”

“沒睡好嗎?”

說着話,眼神逐漸清明,還有一絲擔憂。

慕挽辭這才知道,昨日的她有多讓江肆擔憂,她摟緊了,語氣微軟的說:“無事,只是有些期待。”

“嗯,我也期待。”

沒問昨天的事情,江肆拉着她起床,洗漱。

便乘船往東海深處走。

拿箱江肆早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直放在顯眼處,慕挽辭坐在船上的時候看了好幾眼,臉頰微紅。

她們到了一處不遠的島嶼停下,江肆把準備好的軍帳支起來。

軍帳支起來費力,但是安全性好,放的東西也不少,慕挽辭在一旁幫她,只是能幫的不多,還把自己累到了。

鋪好了床,江肆把人給摟緊懷裏,膩歪着的說:“辛苦老婆幫忙了。”

相處的越久,慕挽辭也被她帶着偏了,偶爾情濃的時候也會害羞的叫她老婆,自然的靠在她的懷裏。

溫軟的懷抱,讓慕挽辭有了傾訴欲,她輕聲的說:“昨日,慕澤晟說他後悔了。”

“希望,我能夠原諒他。”

“那你會嗎?”

“不會,不過那些事情,我也不在意了。”

“是不用在意了。”

慕挽辭語氣平淡,江肆也跟着她平淡,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親昵的蹭了下。

沒蹭多久,信香便冒了出來。

慕挽辭身體微僵,方才還想着慕澤晟的情緒一掃而空,全被她給帶走了。

更是顫着音問:“你最近是怎麽了?”

江肆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想你想的緊。”

“可能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

江肆越說越不正經,慕挽辭也跟着臉紅。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唇齒想觸,難舍難分。

快到關鍵時刻的時候,江肆沒忘了她的‘裝備’。

起身去翻箱子,拿出了個讓慕挽辭面紅耳赤的‘破爛’玩意。

她慣會想這些主意,慕挽辭不情願,江肆又哄又親的總算是給她套了上去。

紅色的細繩捆綁着慕挽辭的手腕,無助又難為情的擺着頭…

“江肆…!”

“你以後再不許這樣了!”

“好好好,這件只穿一次!”

最後一章在淩晨前發,可能會粗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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