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北靖新統十三年,北境兩位皇姬先後分化,大皇姬江慕越分化乾元賜封太女,涉六部事宜。
二皇姬江慕梧分化為坤澤,帝後寵愛,特封北境皇姬長公主,劃分原越國京畿為封地,大赦天下并為二人招親。
而執政多年幾乎沒有喘息的江肆,總算是閑下來了不少。
早朝後便與慕挽辭在清明殿躲清淨。
多年下來歲月還是在兩人身上留下痕跡,可這性格卻是沒多大變化,慕挽辭看着趴在她腿上的江肆,笑道:“不悶嗎?”
“悶。”
“可我怕阿梧一會兒又過來找我。”
自從封賞後已過三月,阿越對朝局事務越發熟練,而且她身邊還跟着沉穩的蘇青,也就是蘇洵和知渺的長女。
沉穩的性格也是随了蘇洵,雖然還沒分化,可是小大人的模樣卻是十分有威脅力,跟在阿越身邊還能出謀劃策。
對阿越,江肆是不大擔心了。
但對阿梧,她愁。
雖然慕挽辭日後準備把紫霧書院交給她,阿越和蘇青也早早就帶着衛念和廖洋十歲大的女兒在身邊歷練,為了日後接管紫霧書院幫襯阿梧。
可江肆還是煩憂更是開始謀劃幾年後的退休生活。
但阿梧…
畢竟阿梧現在磨人的很,還嬌氣。
江肆還記得封賞那日後的晚膳,四人聚在一起阿梧便說起了稱號不好聽的事。
“北境皇姬長公主,怎麽不好聽了?多尊貴啊!”江肆又一次發牢騷,慕挽辭忍俊不禁。
因為她也覺得這名字格外的敷衍。
江肆看她這副樣子,也逐漸離開,弱弱的說着:“稱號都是虛的,我就是想昭告全天下,我江肆,我北靖國的皇姬,就是獨一無二。”
慕挽辭理解她的心情,卻是無法理解這個稱號的。
說難聽吧,倒也不是。
就…還是敷衍的問題。
江肆見她還是不吭聲,嗫嚅許久才說:“那…中間加一個?”
“可加什麽呢?”
江肆想了一會兒,愣是沒想出來,又繼續趴在慕挽辭的大腿上,悶着自己。
慕挽辭笑了笑輕輕捏着耳朵把她揪起來:“好啦,你如你問問阿梧自己?她若是有想法那就加。”
“她想法多着呢。”
“你看阿越,就讓人省心,我說了選太女妃的事情,她說讓我全盤做主,阿梧呢?”
“她要比武招親,還要她姐姐替她的那種!”
“阿梧武藝不精,讓阿越代勞不是正當的嗎?再說了…當年我們不就說好了,阿梧分化成坤澤那就哄着呗。”
“哄…”
“我現在哄不動了。”
江肆十分挫敗,又不免想起了當年那個軟軟乎乎的小阿梧,抓了下頭發煩躁的說:“要說當年啊,我是真的想不到,阿梧會變的這般。”
“伶牙俐齒,總是逆反着我!”
“那還不是阿梧喜歡你?知道你會慣着她。”
慕挽辭突然酸溜溜的說着,早已經坐直身子的江肆一僵,然後轉過頭湊過去,想哄人似的說:“我是愛屋及烏,阿梧性子像你嘛,所以我才…”
咚咚咚…
江肆話沒說完,便聽到了敲門聲,阿梧嬌俏的聲音也随之傳來:“阿娘阿母~~!”
被吓了一跳的江肆從慕挽辭的身側坐了起來,慕挽辭不悅的睨她一眼:“不繼續說了?”
江肆頓時支支吾吾起來:“說,說…我就是因為她像你才這般寵的。”
阿梧性格是有一些像慕挽辭的,可越長大越是不像了,不過那模樣卻還是一直像江肆,因此她們兩人寵愛的都不少,可也會互相吃味。
而被對方說更愛對方的話,也是常從兩人嘴裏說出來,慕挽辭心情好了一些,拉住江肆的手從外面喊:“進來吧。”
江肆對待阿梧更寬容,所以門外的阿梧聽到慕挽辭的聲音,拘謹不少,進來後說話也收着不少,很規矩的行禮:“見過阿娘阿母。”
還一如小時候乖巧的模樣,這幾年的叛逆好像不在她身上。
慕挽辭問了幾句話,阿梧都乖巧的答應了,說完她才直勾勾的看向江肆,小聲的說:“阿娘,我有話想跟阿母說。”
“什麽話?阿娘不能聽嗎?”
“…能,能聽。”阿梧低頭說着,然後臉頰微紅,頓了半天才說:“我方才去了國子監,今年的貢生…”
話說只說了一半,慕挽辭有些茫然,看了看她又看江肆。
江肆不敢吭聲,輕咳了一聲問:“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
阿梧有些委屈的說,更是不敢看慕挽辭了。
“先這樣,明日我去國子監瞧瞧,讓你姐姐也去。”
“好!那…那就取消比武招親!”
“阿娘阿母,阿梧先退下了。”
阿梧提着裙擺,不能慕挽辭發聲便嬌怯的離開了清明殿。
聽到那句取消比武招親,慕挽辭才算是明白了,這母女兩個在打什麽啞謎。
“阿梧要自己找乾元,你就慣着她?”
“額…嗯,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自己嬌寵到大的女兒想要自己找心怡的對象,江肆沒想過要攔着。
可看着慕挽辭有些微怒的樣子,還是關緊了門好聲哄她:“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愛情有什麽不好的?”
“可阿梧才十五歲,她懂什麽?遇到良人還好,若是…”
當年害怕發生的事情,恐怕還是要發生,阿梧看似乖巧,其實骨子裏主意最正,以前啊只跟在她身邊的時候還沒顯出來,後來有江肆在一旁,撒嬌邀寵江肆都會慣着,阿越也是。
若不是在八九歲正式入學後慕挽辭發現端倪,及時對她嚴厲起來,怕是現在都沒人能管得了。
慕挽辭越想越氣,看着江肆的眼神都不順眼了,若不是有她和阿越慣着,哪至于阿越會養成這樣的性子!
“別擔心,明日我和阿越去一趟國子監。”
“你還真去?”
“那不然呢?阿梧喜歡的人,我若是不把關,可怎麽辦?”江肆臉上是濃濃的擔憂,恨不得現在就去一趟國子監。
慕挽辭看着有些無力,每次都是這樣,她看重的問題江肆都不覺得是問題。
對阿梧偏寵,對阿越嚴厲。
不久前還說自己哄不動了的人,現在還要繼續哄。
在清明殿裏也閑不住。
現下時間還早,江肆怕她生氣又蠢蠢欲動的想走,那點小心思根本就逃不過慕挽辭的眼睛。
“要去你就快去,明日開始就要殿試了,你就見不到人了!”
“好!”
幾乎是下一刻江肆便答應了下來,然後匆匆的往外走。
阿越還在戶部處理事宜,這會兒是不大得空的,江肆便一個人打着關心貢生的由頭,去了一趟國子監。
去之前她問了阿梧那人的相貌。
女乾元,穿着樸素…
江肆掃了一圈,還真就看到一個跟阿梧描述差不多的人,她問湯榮:“這人叫什麽名字?”
“戚如月。”
戚如月…?
這名字江肆覺得熟的很,可一時間又沒想起是誰,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後,才回神問湯榮戚如月的具體情況。
在得知了她來自福城後,才隐隐約約想起來了。
是當年賣蜜餞的小女孩。
她還交給過她的一個信物。
——
回到新都後,江肆沒把這事跟阿梧說,也沒對慕挽辭說,只是吩咐了阿越殿試的時候注意一下戚如月。
阿越很是敏銳的想到了些什麽,但江肆沒明說,她便也沒開口問。
到了殿試那日,江肆見到戚如月,見她寵辱不驚對家國社稷想法超前,很是滿意。
可阿越卻全程皺眉。
對戚如月拿下狀元郎一事也平平淡淡。
離開後,阿越才把不滿說出來:“阿母,妹妹是不是,對戚如月有…”
“可她年紀可否與妹妹差的太多?”
她們此刻還在回清明殿的路上,說話也沒避諱,不知道已經被一旁的阿梧聽到了。
在江肆還沒回答之前,阿梧走過去看着阿越,委屈的開口:“姐姐怎麽這樣?藍月姐姐比你大的更多,阿娘也比阿母大,怎的到我這就不行了呢?”
她眼中含着淚花,阿越一看心都跟着緊了,連忙哄她:“姐姐錯了,姐姐只是擔心你被欺負了!”
“不會的,戚如月她…”提到戚如月的名字,阿梧瞬間臉頰緋紅。
她剛剛去殿後偷看了,所以真的戚如月的名字,這會兒說出來都覺得名字是十分的好聽。
見忘了要跟阿越說話。
江肆冷冷的看着,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的小寶貝女兒,果然是個戀愛腦,還是顏控。
戚如月星眉劍目長相是十分好看的,又大方得體說話溫柔。
江肆沒再理她們,邁着步子往清明殿走,她要去找慕挽辭。
—–
慕挽辭做完奶香糕等着三人回來,便看到悶悶不樂的江肆撲向她,忙問道:“怎麽了?”
“我看阿梧還是更像我,喜歡漂亮姐姐!”她悶着聲說,還往慕挽辭的脖頸擠過去。
惹的慕挽辭一陣發笑,知道她是看到了阿梧喜歡的人,卻沒想是這種反應。
她認同道:“确實像你。”
“會撒嬌耍賴,還會裝乖。”
“哼!”江肆哼唧唧的不高興,但還是不肯從慕挽辭的懷裏出來。
相處太久,也沒什麽面子好顧慮的,她就是粘人,想粘着自己的老婆。
“明日要見前三甲,你與我一起,看看戚如月。”江肆嘟囔着說,然後又把當年的淵源說給慕挽辭聽。
慕挽辭怔然,倒也覺得算是某種緣分。
所以在第二日見到戚如月的時候,認真的觀察着,不卑不亢,倒是好性格。
結束時,一直冷這面的江肆還把戚如月留了下來。
問了些當年的事情。
原來戚如月昨日在大殿上就認出了江肆,只是身份懸殊自然不敢貿然相認,如今被問起她便也大大方方的說,還把信物交給了江肆看。
本來嚴肅的氣氛,因為小小信物被打破,江肆強板着的臉也帶了些笑意,寒暄幾句後才讓戚如月退下。
慕挽辭看她滿意的樣子,便知道阿梧很快就會得償所願,便打趣她:“明日便賜婚嗎?”
“再等等…先讓戚如月在阿越手下磨練磨練,看看人品。”
“畢竟過去多年,誰又說的準?”
這話江肆說的其實心裏有些虛,她心裏已經有數了,只是事關自己的寶貝女兒,要慎重。
“多看看,讓阿梧也冷靜些。”江肆說着,心裏的算盤也打了起來。
觀察的時日變成,六部的事情阿越處理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對戚如月也改觀不少。
除夕宴會上,江肆才下旨賜婚,封賞戚如月為工部侍郎。
也把阿韻和藍月的婚事定下。
皆于一年後成婚,更是把手上的權利放給阿越。
她和慕挽辭的年紀越來越大,更珍惜相處的時間,便在她們成婚後三年禪位給阿越,當了太上皇,帶着慕挽辭外出游玩。
東海還是會每年都去,但徹底退休卻自由多了,住了大半年後的一個秋日,江肆在陽光下摟着慕挽辭說:“有空啊,我們回淩上城住在一段吧。”
淩上城如今在程璞的管轄範圍年,哪裏還如當年那般,回去時趕上冰嬉節。
看着冰面上已經不再是熟悉的人影,江肆有些感慨:“當年啊,我為了學這冰嬉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跤。”
“蘇洵葉婵,還有藍韶也跟着我一起吃苦。”
江肆的冰嬉技術慕挽辭只見過一次,聽她如此說倒是又想看看,可江肆卻搖頭拒絕:“我年紀大了,不如從前靈活。”
“那就慢一些,你帶着我。”
慕挽辭眼裏的期望不作假,江肆也不想再拒絕,便說等晚些人少的時候。
她還要去準備些裝備。
她們的住處還是在原來的嘉靖侯府,保密工作做的不錯,除了從前靖遠軍程璞手下,現在的淩上城太守外,無人知道。
可回去後卻覺得哪哪不對勁,這嘉靖侯府像是有人。
原來那些冰嬉的裝備都是在侯府裏的,往那邊走的時候江肆心中疑惑,以為是有人偷東西,結果拿着燈籠去看了熟悉的人。
是藍韶和藍钰,她們穿着一身夜行衣,像是知道江肆來了似的,一點也不驚訝。
上次見面還是在阿越和藍月的婚宴上,一別兩年,見了還如往常一般:“在冰嬉節的時候我就看到像你,所以這會兒才來府裏等着。”藍韶笑着說,然後把冰鞋遞給她。
“藍钰今日看了冰嬉表演,也想看我的,你要不要一塊?”
“當然,挽辭也想看我表演。”
兩人莫名的勝負欲升起,慕挽辭和藍钰無奈對視一眼,皆是笑出了聲來。
可她們當聽不到,拉着身邊的人就往淩上河而去。
十幾年沒上過冰面,兩人熟悉了好一會兒才轉回些狀态,雖然速度慢了些,但還是有當年的影子在。
兩刻鐘後,她們齊齊回到自己媳婦身邊。
累的出汗,慕挽辭為她擦拭:“表演一下就好,不累嗎?”
“你不是想看嗎?再說,跟藍韶比我可不能輸。”
“是不是我更厲害?”
從前就是江肆的技術更好,今日她也覺得,所以想要被慕挽辭誇。
“是是是,你最厲害。”慕挽辭毫不吝啬的誇獎,江肆笑容更深了些,甚至把她抱了起來,回到冰面上,帶着她翩翩起舞。
歇下來的藍韶看的愣了一下,無奈搖頭。
她的體力可沒江肆那麽好,沒辦法像她那般,只能拉着藍钰淺淺的玩一下。
倒也安靜,還能聊天。
藍钰卻時不時的看她們,然後拉着藍韶說:“我感覺,幾年未見,她們還是一如當初啊。”
亦如當初那般恩愛。
藍韶有些不服氣,拉着她又親她說道:“我們不也是!”
藍钰點頭認同,由着她親吻。
不知道這一幕都被江肆看了去,話也聽到了。
她耳尖,慕挽辭倒是沒反應。
比拼的勁兒又上來了,她雙手摟着慕挽辭的腰問她:“你剛剛聽到什麽沒?”
“什麽?”
“藍韶說,我們一如當初,說我們感情好。”
雙腿微微騰空,慕挽辭的注意力是有些分散的,可聽到這話卻是愣住,然後摟住江肆的脖頸。
好像,歲月改變了不少。
她們的容顏,相處的模式,還有身份地位,可她愛江肆的那顆心。
确實是一如當初。
被如此抱着,慕挽辭不需要向往常一樣擡頭,輕輕一湊,就親了江肆的嘴唇。
很是大膽,江肆抱着她的手都有些軟了,然後便聽到慕挽辭含羞的聲音傳來:“我愛你,一如當初。”
“再過多久,都是一如當初。”
孩子們都成婚了,可能再過不久還要有小輩,說出這樣的話讓慕挽辭難為情的緊,所以說完便躲在了江肆的懷裏。
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偏偏江肆不肯,把她放在冰上,捧起她的臉又親她。
“方才只是你說了,我可還沒說。”
“我也愛你,不過多久都是愛你,只愛你!”
大半年的時間感謝每一位小夥伴的陪伴,本章評論前三十名發紅包,還有小江兇公主的那段會在這個周六下午五點發威,到時去看時效三天。
再推一下下本預收《穿回被離婚的渣A天師》元旦,1月1號開文,接下來是暫定的文案:
抓鬼(妖)能力滿分,追妻能力為負的小暖A&外冷內嬌小可愛粘人包o
文案
元旦開新。
抓鬼(妖)能力滿分,追妻能力為負的小暖A&外冷內嬌小可愛粘人包o
文案1
紀耀某一日穿到了玄學世界,幾年後學成歸來時卻發現原世界天翻地覆。
職場社恐的她從一個電視臺小透明,變成了著名音綜制作人。
母胎單身多年的她,娶了學生時代暗戀的校花歌後時瑜。
繁華背後全是假象,音綜是靠着與alpha上司暧昧得到的。
妻妻關系早就破裂,她是個家.暴—出.軌的渣A。
父母氣的和她斷絕關系,大舅哥見她一次就要打一次。
就連時瑜的粉絲都天天追着她罵!
至于時瑜本人。
更是多次以死相逼要和她離婚!
紀耀試圖解釋。
換回來的是更決絕的時瑜。
“離婚,跟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折磨。”
“就連空氣都是惡臭的。”
曾經溫柔恬靜的omega,冷着臉,紅着眼
手腕處的傷痕更是狠狠刺痛了紀耀。
這是她少女時代的夢啊。
怎麽就…
“好,我答應…”
離婚後,紀耀意識“消沉”拒絕上司邀約,失去音綜制作人的身份,卻意外獲得另一份工作。
做回老本行,走向人生巅峰。
甜美歌後時瑜體質特殊,換句話說就是容易招惹妖魔鬼怪。
紀耀陰差陽錯的被指派到她的身邊。
再見面,時瑜清冷倔強的一心想要把她趕走,卻在時久日長的相處中發現,她變了樣。
從質疑到相信,最後更是催着淚眼拉緊紀耀的衣袖,楚楚可憐的說:“紀耀,別離我太遠…”
“我害怕。”
身近了,心也沒辦法遠。
2023年6月21,已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