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真的做錯了什麽,他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絲毫不介意地上的冰涼,像是被遺棄的小獸,肚子舔着傷口。
看着兩人離開,歐陽無塵像是被光刺傷眼睛,雙眼緊閉,不知作何想法,就那麽站着。
等到下午萬芳回到別墅,卻沒有發現歐陽武的身影,她心裏不由的有些慌亂,怎麽好生生的一個人不見了?萬芳思索了片刻也就釋然,或許去上班了。
只是三天,整整五天歐陽無塵都沒有回來,這讓萬芳有些慌亂,她連忙來到歐陽科技。
“無塵呢?”正在處理文件的沈博文被突然起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擡眼看去一臉焦急的萬芳緊緊的盯着他。
沈博文皺着眉頭說道:“不知道啊,難道不在家?”他已經三天沒有見過歐陽無塵了,他誤以為歐陽無塵只是心情不好便沒有來上班,經過萬芳這麽一問,沈博文也意識到不對勁。歐陽無塵從未如此,五天不來上班。
“不在家,整整三天都沒有見到他,電話也打不通。”之前歐陽無塵經常有不在家的時候,可是這麽久不在家卻從未見過。
一想起歐陽無塵可能出事,萬芳的心裏就一陣慌亂,像是迷路的小鹿,慌不擇路。
“我去找他。”
沈博文是在酒吧找到歐陽無塵,沈博文去他經常去的酒吧找他,發現在吧臺早已喝的爛醉如泥他。
歐陽無塵整整三天就在這裏喝酒,就算酒店打烊也硬生生的不離開,接過從酒保手裏遞過的酒,一杯一杯喝下肚。
感受着酒精的苦澀,歐陽無塵像是看見了陶雅然站在他身旁,巧笑倩兮,他就沉迷于酒精帶給他的美夢不能自拔。
他似乎看見了一家三口幸福是生活,他像是酒徒,賭這一時片刻的幸福。他看着寶兒親切的叫他爸爸,陶雅然靜靜的看着他和寶兒玩鬧,幸福美妙的生活。
可是他睜開眼,耳旁只有酒吧吵鬧的聲音,形形色色的人在舞池裏旋轉着,卡座裏的男女相互暧昧着,歐陽無塵苦笑一聲,端起吧臺上的酒一飲而下。
酒保看着如此不要命的歐陽無塵心裏有些擔憂,他遲疑的說道;“先生,你不能再喝了。”擺在歐陽無塵面前的是無數空酒瓶子,高的,矮的,只要是酒,就被歐陽無塵喝下去,絲毫不猶豫。
“怎麽?怕我付不起酒錢?”歐陽無塵醉醺醺的說道,身上哪有一點總裁的影子,就像常年酗酒的酒鬼,蠻狠,無理。
酒保苦笑一聲說道:“客觀,你這麽喝對身體不好,您要是出點事,我們可怎麽辦。”
看着歐陽無塵的樣子,酒保生怕他喝死在這裏,可是他無論怎麽勸,歐陽無塵都是聽不見的樣子,依舊喝着自己的酒,只要酒保不給他放酒他便大吵大鬧。
酒保被逼無奈只能兌一些酒精濃度低的酒,誰知歐陽無塵一喝竟然吐了出來,毫不客氣的說道:“這是什麽酒,要毒死人嗎?這還是酒嗎?”
酒保無奈的看着歐陽無塵耍酒瘋,他看着一旁的客人都看着這裏,似乎在品嘗酒是否有問題,酒保頓時無奈的說道:“先生,這個只是低濃度酒罷了。”
四周的人似乎也聽到酒保的回答,看着自己酒杯裏的酒沒有問題也就各做各的。而歐陽無塵卻不依不撓的說道:“給我之前的,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
酒保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無奈的把之前的酒給他拿出來,看着歐陽無塵猶如河水一般,酒保心裏也提了一口氣,生怕他什麽時候就出意外。
歐陽無塵喝多了也不鬧,就趴在桌在上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醒了,便繼續喝,這樣反反複複酒保都已經習慣。
歐陽無塵越喝越覺得清醒,陶雅然的一颦一笑都出現在面前,似乎在輕聲的說着:“來啊。”歐陽無塵伸出手,似乎真的觸摸到一張手,他努力睜開眼,似乎看見陶雅然焦急的臉,他有些不相信的閉上眼再次睜開,卻發現變成了沈博文。
他拉扯着沈博文的衣袖毫不客氣的說道:“你還我陶雅然。”
沈博文努力控制着歐陽無塵不安的身體,黑着臉詢問道:“他喝了多少酒?”
酒保苦笑一聲說道:“三天,除了吐,睡覺,便是喝酒。”看着沈博文黑着的臉,酒保便知道麻煩事來了。
果不其然,沈博文劈頭蓋臉的詢問道:“誰讓你給他那麽多酒。”
酒保無奈的說道:“我攔不下,給他換成低濃度酒精他給我推開,不給他他便大吵大鬧,所有的客人都看着這裏,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聽着酒保的話,沈博文似乎回想起歐陽無塵上一次喝醉酒的麻煩,他頓時有些同情酒保。
他看着歐陽無塵嘴裏嘀咕着什麽,手不安分的摸着,他滿頭黑線的說道:“人我帶走了。”
酒保看着兩人準備走,苦笑一聲說道:“麻煩把錢結算一下吧。”
等到沈博文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他看着歐陽無塵醉醺醺的模樣,只能嘆了一口氣任命的扶着歐陽無塵離開。
酒吧的吵鬧聲都被人甩在身後,沈博文耳朵裏終于清靜了許多。他不由的感慨一聲,想當初愛莎不在的時候,他也是酒吧裏的常客,時不時的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只是愛莎來了以後,便猶如和尚般,就算吃肉也是吃着同一種。
難得的是沒有吃膩,竟然越來越喜歡,有時候沈博文甚至覺得他瘋了,放棄自由的生活,選擇被束縛,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錯。
一旁的歐陽無塵看着自己被人帶走,大聲嚷嚷道:“我還要喝。”
沈博文毫不客氣的說道:“喝什麽喝,先和我去醫院走一趟吧。”之前喝出胃出血被醫生禁止喝酒,現在竟然酗酒,沈博文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歐陽無塵,發生了什麽事,連命都不要了。
被制止的歐陽無塵像是小孩子一般,不乖巧的扭動着,試圖掙脫沈博文,沈博文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
到了醫院直接把他丢去檢查,結果醫生只說了一句算他命大。
沈博文無奈的翻翻白眼,幸虧發現的早,不然還不得再一次胃出血。他連忙給萬芳打電話:“喂,阿姨,總裁找到了,您放心,他現在在我家。”
沈博文不敢告訴萬芳歐陽無塵在醫院,生怕她一個沖動跑過來,只怕她一個沖動跑過來,看着歐陽無塵如此模樣潸然落淚。只怕是歐陽無塵也不願意讓她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讓他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萬芳拍拍胸脯,頓時松了一口氣,她生怕歐陽無塵出點意外。
沈博文看了一眼治療結束睡得和死豬一眼的歐陽無塵,無奈的說道:“總裁現在睡着了,這樣吧阿姨,等到他醒了我讓他給您回電話。”
“好。”萬芳根本不疑有他,沈博文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向是嚴禁,有能力,此刻他說什麽,萬芳便相信什麽。
挂了電話的沈博文松了一口氣,無奈的看着讓人不省心的歐陽無塵,他打電話通知一聲愛莎,便專心致志的守在歐陽無塵身旁。
歐陽無塵醒來已經是下午,他伸出手扶着有些發脹的額頭,一臉迷茫的打量着四處。
“這是在哪裏?”
在一旁看手機的沈博文連忙起身看着歐陽無塵詢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歐陽無塵皺着眉頭搖搖頭說道:“沒有,我怎麽在這裏?”
沈博文猶如怨婦般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只怕你都見不到這個世界了,你說你,喝那麽多酒幹什麽?這可倒好,差點又出事。”
記憶像是潮水,一瞬間湧入歐陽無塵的腦海中,他似乎看見他在酒吧買醉,不願意離開的場景。他不由的苦笑一聲,他什麽時候這麽堕落了。
看着好友兼上司苦大情深,沈博文連忙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歐陽無塵頓時沉默的扭過頭,不願再看沈博文。
沈博文頓時無語,這算是害羞嗎?沈博文只敢在心裏诽謗,面上絲毫沒有表現,故作無奈的說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只是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麽不願意說的。”
許久,歐陽無塵壓抑的聲音傳來:“我偷走了陶雅然的孩子,她為了孩子割傷自己。”
“僅僅如此?”沈博文一臉不可信的看着歐陽無塵,怎麽遇上陶雅然的事情便這麽呆傻,等到沈博文再把這話過一邊腦子,不可思議的大聲說道:“啥,你把她孩子偷了?”
誰都知道陶雅然最寶貴的便是孩子,只怕你把她孩子偷了她會和你拼命。沈博文一臉同情的看着陷入愛情中的傻子,還真是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歐陽無塵鄙夷的看來一眼沈博文,倘若不是心口郁悶他也不會和沈博文說,看似精明實則犯二。歐陽無塵回憶起幾天前的一幕,陶雅然的手腕上的血順着胳膊流了下來,在地上氤氲出一大片花朵,像是盛開在冬季的梅花。
她一臉倔強的看着他,像是再看仇人,歐陽無塵被那狠辣的目光刺激到,他不敢相信那是陶雅然看他的目光。懷裏的孩子像是有千斤重,壓得歐陽無塵無法喘息,他只能呆洩的站在那裏,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他錯了,錯的太離譜。
他明明知道孩子是陶雅然最在乎的東西,他竟然還拿着孩子做文章,他不由的苦笑一聲。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是不是陶雅然說恨透你再也不想理你?”沈博文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歐陽無塵白了一眼沈博文,懶得理會他。、
沈博文卻絲毫不受影響的說道:“你也真是,就因為這個去喝酒?你還想不想要命。”
如果陶雅然真的不理他,歐陽無塵寧可不要這條命。只是這話他不想對沈博文說,只怕他說出來沈博文便24小時不離身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