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臨風自然是識趣的,我們沒有去打擾那對有很多話沒有來的及說的戀人,很多話不說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也會給自己留下很多的遺憾。
我和臨風也說了很多我們根本沒有機會說過的話,我們如果沒有好好聊過,就不會知道其實我跟她直接的分歧其實很嚴重,有很多很多觀念都不一樣,彼此沒有辦法被彼此說服,但是再大的分歧最後都有人做出了讓步。
可是我們之間又算得上是什麽呢?朋友嗎?戀人未滿,友誼已過。
有很多話說出來,倒不如沒說來的好,至少還是朋友。
他諾了我,告訴我淳瀾和墨池的過往,現在也是他兌現的時候了,他帶我來到潇湘的般若湖邊,我不明所以,是因為他們的故事很感人所以要來到這裏說嗎?還是因為這裏沒有什麽人?
般若湖邊,綠茵環繞,青樹翠蔓,春光正怡,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般若湖的來歷呢?這片湖邊四季如春,沒有四季,永遠都是一派春光,好似從來不曾被其他三季染指,又或是掌管四季的神仙忘了這片小潭。這麽禪意的名字倒也算是解釋了四季如春的含義,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般若本無物,自然不曾有其他的季節。至于為何至只有春節,臨風給我的解釋是這片湖下睡着一位神女,她很喜歡春天,她長眠于此,這裏就只剩下了春天。
“淺淺知道這湖裏的人是誰嗎”他平靜地看着我,眼裏盡是溫柔萬千,但是他的溫柔對着的是湖裏的人,而并非我,我的心裏一沉,好像明白了什麽,大概湖裏的神女便是臨風心裏的那個人吧?
我本想含糊地回答着他,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是卻是依舊依戀這他給我帶來的溫暖,想着想着便覺得如鲠在喉,縱使是知道也再難開口,我只是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淺淺,我跟她的事情回來再告訴你,你今天出門忘了帶傘了,等等進入韶華之境之時,正午的時候要記得撐傘,因為在那裏對你我來說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臨風從身後拿出了油紙傘,他倒也是細心,我一路來竟是忘記了,想想看被正午的太陽灼燒的痛苦,我便不禁打了個寒顫,那真的堪比蝕骨鑽心,随即我向他遞了個感激的目光。
還好,這裏四季如春,花木繁蔭,就算現在是午後,可是還是覺得很惬意,我很多時候沒法直接接觸正午的陽光,也不知是不是一種病。臨風對我的這種情況并不是一概不知,他只是讓我記得帶傘出門,就此便作罷。
“閉上眼睛。”說罷,他将我打橫抱起,我也很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只感覺我的四周都是水,我很想睜開眼睛去看看,可是當我睜開雙目之時滿眼都是刺痛之感,驚鴻一瞥直接我看到了那個躺着冰棺中的女子,我還未看清楚就發覺自己昏了過去,只是覺得她好美好美。
“淺淺,你怎麽又在偷看了閉眼,等等切忌改變韶華之境中發生的事情,如果我們改變了,那麽我們就會被困在環境之中,那就是過去,不論是否改變對于現在而言都是定局,你不想着去改變淳瀾和墨池的過往都是不妨事的。”
“嗯。”我輕輕應了他一聲,算作答複,過去的事情都讓他過去罷了,再說我只是好奇他們的過往,也沒有說過要改變啊。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臨風已經來到了韶華之境中,眼前也覺得舒适了很多,臨風把我放了下來,我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剎又匆匆離開,不敢再看下去,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淺淺,這裏是淳瀾和他最初緣起的地方。”他在說話之間拉起了我的手,我的眼裏盡是他競沒有關注到我所在的地方,我和他身處在雁南坊的門前,門前的青石板上,無論是地上開始坊中都是紅斑斑駁,間或雜草叢生,有着濃濃的血腥味,一看便知道這是什麽樣的一個地方,像淳瀾這樣的殺手從小開始便是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所以對這個地方便是沒有那麽在意,可對于我來說,卻着實是令人作嘔。
雁南坊,是傳說之中培養殺手的地方,這裏的殺手的血性着實令人畏懼,因為他們從小就是從殺戮之中培養出來的,百裏挑一,不殺到最後一個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他們,不僅精通武藝,更是輕易就可以将權術玩弄于鼓掌之間,可謂是令朝堂上下聞風喪膽,一時之間愁雲漫布,人人都怕自己頃刻之間就亡于非命。至于這位坊主,他聽命與誰就不得而知了。
“孤影,接令。”以為身着黑衣的殺手拿着坊主令站在了淳瀾的身前,他的臉上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是面目猙獰的樣子,連手上都是傷痕遍布,可見是刀口舔血的。
“淺淺,孤影是淳瀾最初的名字,每一個頂尖的雁南坊的殺手都叫孤影,這算作是對他們的一種肯定,每一個殺手刺客也都以自己能夠叫做孤影而驕傲着。”臨風一遍帶我看着一遍随口說到,他早已是知曉這個神秘的組織,他也知道這個組織的習慣,我看的仔細便也忘了回臨風,其實也非是忘了,而是此時我不想回他,只因為那個湖底的人還是讓我很是介懷。
“是。”淳瀾抱拳,準備接令,淳瀾的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血跡,她的劍上也是如此,她的臉上充滿着自信,嘴角也是向上微微上揚,一看便知她是剛剛執行完了任務回來的,看來,大獲全勝,完成的不錯。
那個黑衣人将雁南坊的坊令,其實也就是一分密信交給了淳瀾,淳瀾不由分說地拆開了坊令,我想看的更清楚一些邊走了過去,卻忘記了我跟臨風的手一直是緊緊相牽,一道把他拉了過去。之間那坊令之上寫着的盡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字,看了又看還是不是很明白。
“上面大概寫的是要她進入凝墨王府,等待時機,一舉除掉墨池。”臨風看我一直盯着那坊令看了又看之後不忍爽朗一笑,跟我解釋到。
他還是那麽懂我,一個眼神或是一舉一動就知道我在想些什麽,我也不好意思在對他不聞不問了,勉勉強強點了點頭。是了,那是她是刺客,他是一朝王爺,若不是這次行動,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麽可能一朝相對?
“孤影,坊主誇了你上一次的行動,但是由于這一次必須你來,所以,還來不及讓你歇歇就有新任務了。明日就跟着舞娘去學舞,還有琴棋書畫都要略通一點,也算是收斂收斂你的殺氣。”黑衣人在說完這些話後便轉身離去步去殿中,他的話讓淳瀾愣了愣,大概她也想不到,為什麽一個殺手要去學這些根本用不着的,可是這也是命令,和以往的都有所不同的命令,從前她也只是暗殺,這次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淳瀾在她走後打算起來,她借着劍作為支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這次她傷的有點重,接下來的三月,便用來養傷,還有,學藝……她走了兩步又險些倒了下了,看來這次的傷真的是太重了,重到她都快要撐不下來了。
我看着淳瀾踉跄地走着,快要倒下可是又靠着劍支撐了起來,她走了一路,血也染了一路,可是卻絲毫沒有改變着青石板上的一絲顏色,只是讓它濕了一片,留下來淡淡的光澤。就這樣我看着她走到了一間小屋裏。
“阿瀾,你還好嗎?這次怎麽傷的那麽重?”洛雨瞳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門口扶起了快要倒地的淳瀾,淳瀾沒有抗拒,只是任着洛雨瞳扶着躺在了床上,待躺倒了床上之後淳瀾才算松了口氣,她閉上了雙目,因為她明白雨瞳會幫她處理好剩下的一切。
“瞳瞳,這次,可能真的沒那麽容易好了。”淳瀾勾了勾嘴角,對着洛雨瞳笑了笑,可是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她真的好累好累了。可是想想看明天還要練舞,還要學藝,她就不能不管自己的傷,“幫我拿藥來,我要在明天之內能夠好起來。”
“阿瀾,怎麽可能”她估摸着這次淳瀾的傷應該很重,若是說要好起來少說也要四五天,明天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就算是醫聖在世,可能也沒法治好。也不知道淳瀾她還要不要命了,就算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呢?也不知道這些殺手們有命賺,是不是有命花呢?
淳瀾睜開了眼睛,她的目光堅定絕對不會是輕易會改變,明天無論如何就要開始,才短短的數月怎麽可能徹底改變一個殺手的氣質呢?想來坊主也知道,只是這次開的價格讓她有所心動,她不用再為雁南坊賣命了,這是每一個雁南坊殺手最想得到了……如果是那麽輕易可以做到的坊主大不會放她自由,每一個刺客殺手的身上都有這一種毒,每個月都要有着解藥,可是只要這一次任務沒有失敗,她就可以離開了……
“瞳瞳,真的不行嗎?”
“阿瀾,就算明天可以好,也會落下病根的……”
“瞳瞳,我不怕。在這雁南坊我也就只敢相信你了……幫幫我吧……”
“好。”
臨風拉着我走出了洛雨瞳的房間,我還是放心不下淳瀾,本來還想看下去,卻被臨風這麽一拖出去很不甘心,我看了他一眼,又想繼續進去看看淳瀾。他見我如此便更是不肯放手了,他對上我的目光笑了笑,漆黑的眸子裏除了我的身影剩下的都是滿滿的笑意,我知道他又開始他的不懷好意了,之間他緩緩開口,滿滿的都是打趣的語氣,“哦淺淺莫不是想看淳瀾的身子現在他們肯定在換藥呢。”
“我……我我,是女子有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雖然早就知道他要拿我開刀了,可是還是被他給套路了,早知道他這個表情不會有好事,就應該順着他的意思,真是罪過罪過。
“可是淺淺牽着我的手一直不放啊,難道淺淺想要我也一道看嗎?那樣的話墨池可能就要收拾我了。”他邊說還邊懊惱着,好像他真的會被墨池揍了一樣,其實他也不是打不過墨池的不是嗎?我只在意他的前半句,忽而看向我的手,好像真的是和他緊緊相牽,自打來到韶華之境開始便是如此,只覺臉上一熱,便想着要掙開他的手,可是他卻如料到了一般将我的手握的更緊,“淺淺,現在想逃已經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修改其實只是我把前面章節字數少的都合并在了一起,後面如果有更新的話沒篇基本都是在5000字左右呢,至于更新的話,我會盡力做到一周一更吧。大家如果支持我的話能不能麻煩點一下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