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下場?被打入地獄?還是打入冷宮?
顧容的聲音猶如地府傳來,陰森瘆人,頓時寒從心來。
我從未聽過顧容這樣的聲音,也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給我的一切不過都是假象。
已經認定我的背叛,還讓我找什麽真相,把我當猴一樣,他就在一邊看表演嗎?
就算我費盡一切精力找到了真相又如何,到時候,恐怕孩子已經不在我的肚子裏了。
頓時雙腿一軟,我一下倒地,正好朱亞過來看到,大吃一驚連忙将我扶起來:“紀小姐,你沒事吧?呀,你手怎麽這麽冰,臉也好白,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啊?”
朱亞的聲音太過驚訝,也太大,這一層本來就是顧容的總裁辦公室,幾乎沒人從這經過,正常的空氣裏都是安靜的,現在經她這麽一驚叫,自然驚動了顧容。
“怎麽回事?”
聽到他的聲音,還帶着些許不悅,我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朱亞,回轉過身,看向出來的顧容跟他身後的甄善美,回以他們最美的微笑,說:“沒事,膝蓋突然用力過猛,摔了一下。對了。”
然後沖着顧容說:“顧總,我來是想告訴您,我都收拾好了,就先回去了。”
然後又看向甄善美,笑道:“後面的工作就麻煩你了。”
顧容沒有說話,甄善美倒是裝作上級關心下屬的樣子,上前來扶住我:“沒事的,都是大家共同的工作。看你臉色不好,趕緊回去吧。對了,打算一直在這邊,還是回老家待一段時間?”
她這關心的似乎有點過了頭啊。
其實我還沒想好,想到顧容那一句話,我心裏又開始矛盾了,所謂真相,還有意義再去找嗎?就算證明我跟許青是清白的,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的确該冷靜冷靜,好好想想今後的打算了,至于要去哪裏,還真的不知道。
本來是很明确的,一放假就過去谷城那邊,但現在,真的沒方向了。
我還沒想好怎麽說,顧容睨我一眼後就扶着甄善美的肩,說:“接下來的時間會很緊張,你哪有那麽多時間關心這關心那的,我們進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宛如一對情侶。
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跟顧容離婚了,他們會不會馬上就結婚?
可顧容也說了,除非我們當中有一個人死了,我們的婚姻才會失效,否則他是不可能跟我離婚的。
但是這樣,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折磨,每天看着他跟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我得多痛苦。
“紀小姐,我們顧總是不是談戀愛了?這個甄小姐一來,他就變得不一樣了,對我們的笑容都變多了,真是難得一見呢。”
這是朱亞的聲音,刺得我都找不到北了。
我轉過身,背對着那間辦公室,往電梯口走,說:“你們顧總也該談戀愛了,青春易逝啊,就算到時候再有錢,人再成熟有魅力,也是一把老骨頭了。”
朱亞扶着我過去,有些不解的樣子,說:“其實我以前還閃過顧總喜歡你的想法呢,因為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但顧總這個人真是太難捉摸了,現在來了個甄善美,好像才是真愛呢,真是搞不懂。”
喜歡我嗎?那是因為那時間他對我的身體比較感興趣吧,甚至連這個都算不上,只是想用我的身體給他生個孩子而已。
“朱亞,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後這種話可別亂說了。”
“啊。”聽我這麽一說,朱亞很吃驚,然後哦了一聲,說知道了。
其實我跟朱亞接觸的并不多,她是顧容的前臺秘書,我一般沒什麽事從來不過來,但從極少的交集中,也看出這女孩兒不錯,她對我印象也挺好的,好的感覺自然而然就産生了。
即便不熟,也像朋友一樣了。
“你回去吧,我可以了。”
朱亞還想送我到樓下,我沒讓她送。
現在緩過神,已經好多了,也虧的我這腿還沒好利落,不然剛才還真不知道找什麽借口。
到了樓下,出了公司的門,我像一個已經離職的員工,回頭看着這個我才來兩個多月的公司,是啊,不過才兩個多月,我怎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發生了那麽多事,現在回想起來都是應接不暇的。
看向顧容所在方向,我心裏總是難受的,老是想着他跟甄善美待在一個空間裏會幹什麽?
一個已經離婚專門撲着顧容來的,一個心裏始終裝着甄善美,妻子不過是個擺設。
都到了這個年紀了,玩點什麽又能怎麽樣?
都是成年人了,誰還把道德看得那麽重?誰還會在乎他們的行為有什麽影響?快樂在當下就是他們現在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的最好證明。
雖然我這麽想,可我也始終認為,顧容應該不會輕易碰她吧,他的生活是個嚴謹的人,如果想碰她,應該早就碰了。
可這,也只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默默地轉身,剛打開車門,就聽于成的聲音傳來:“唉,紀小離,等一下!”
我回頭看他跑過來,詫異地看着他。
如果我沒記錯,他現在正跟顧容參加一個重要會議呢。難道是顧容改變主意,又讓我回去上班了?
也幸好我心理建設建得強,于成不是來叫我回去的,而是說要送我回去。
他把副駕駛的門打開,示意我進去。
“你不是應該在開會嗎?”我沒急着上車,因為這還是于成第一次說送我,就算以前我經常給他做外賣,也沒見他對我這麽好呢,“我又沒什麽事,幹嘛要你送?”
說着我就要鑽到駕駛室去。
于成眉頭一擰,繞過來,說:“你以為我想送呢,是顧總讓我送的,他說你身體不舒服,我看着你好像臉色是不大好,就別逞強了,萬一這路上出了什麽事,倒黴的可是你自己。”
呵,說起倒黴,從我跟顧容結婚開始,我就一直在倒黴,如果在路上真遇到什麽事,那也沒我現在遇到的每件事大啊,除非命沒了,那就是大事兒了。
可我也知道,從許青幾年前把我從水裏撈出來後,我就沒那麽容易死了。
當時許青說:“你這命算是我的了,沒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看吧,許青怎麽可能允許我死呢,我這以後的人生從此就在得瑟中過了。
我把于成的手揮開,在他驚愕的眼神中上車,然後關好門,降下車窗,揚揚唇說:“你說對了,倒黴的是我自己,跟你沒關系,跟你們顧總更沒關系,拜。”
“喂,紀小離,你這不是害我嘛?”
我害你啥了?我還有好心思管你?
踩起油門,刷地就走了。
其實我也有個極好的優點,那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随便一打岔就能過,失落無聊沒勁孤寂的時間比較短暫。
可我的方向一直是往着我媽那裏去的,這是我最直接的反應,下意識裏,我媽那裏才是我最好的港灣。
血緣就是血緣哪,即便她也幫不上我什麽忙,但只要往她懷裏一拱,那屬于媽媽的溫暖與親人的味道就是能讓你心靈得到安寧。
有時候連丈夫都做不到,就更別說像我跟顧容這樣的了。
半路上的時候,于成給我發了一張圖片,是他靠牆站着的自拍,還配言:“紀小離,你真是太不可愛了!”
這語氣,顯着有點躁動啊。
我調侃回過去:“要長成你那樣,我還能可愛得起來?”
他迅速又給我回一個:“就因為你,我要在這罰站一小時!”
不用猜,這肯定是顧容的意思,因為沒送到我,也算是于成工作沒完成的懲罰。
不是說顧容有多看重我,那是因為他是領導,他的威嚴不容掃地。
我哼哼着回過去:“關我鳥事!”
“沒良心!”
“現在這社會,良心都是喂狗的。”
“你狠!”
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我媽小區了,那也是我沒出嫁之前的小家呢。
可我也只是把車停在路口,沒敢開進去。
然後,我往我自己身上看了看,臉上破相的地方雖已好的差不多,可精神頭實在太差,作為我老娘,她的毒眼睛肯定一下就能看出來。再加上我這瘸樣,我要怎麽跟她解釋?
難道說,我要跟她說是從山上掉下去的?然後大難不死還活着?
要是讓我媽知道是雲希推的我,那兩家的矛盾估計只會愈演愈烈。
可事情也不是這麽簡單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演變成這樣,已經說不清楚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頭垂在方向盤上,再一擡頭時,竟看到我媽從裏面出來,吓得我連忙又把頭低下去。
還好,她不是往我這個方向拐,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去教會。
唉,我頓時就淚流滿面。
雖然我媽那張嘴愛說,但平時我跟我媽關系真好,當然也有吵的時候,可再吵,我還是她女兒,她還是我老娘。
我一下班回來,尤其是出差回來,大老遠看到了就喊起來,到跟前了,我媽還捏我臉呢。
可現在呢,看着了卻不敢上前,還得躲起來不敢見。
這跟什麽事兒啊。
也許這就是親人吧,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他們面前,就怕他們擔心,他們應該也是一樣,萬一有什麽不好的,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女知道。
唉,越想越難受,直到看不到我媽的影子了,我才把眼淚擦擦幹,再次啓動車子,調了頭。
可這頭一調,我竟沒了方向,完全不知道要往哪走。
就像在高速上迷了路,只好找個地方停下找地圖。
可現在,有什麽地圖能讓我找的?
于是,我就在這路上繞來繞去,開到哪是哪,肚子餓了就随便買點東西吃,吃飽了就繼續上路。
可讓我奇怪的是,我怎麽感覺我後面這輛車有點熟悉呢?
說熟悉其實也不對,是因為我開了幾個小時,它就跟在我後面幾個小時,你說我能不熟悉嘛?
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湊巧順路,可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要還是湊巧順路,那我真是遇見怪事兒了。
我慢它也慢,我快它也快,反正就是跟着我的節奏走。
整一輛黑漆馬烏的車,我啥都看不到。
突然我就意識到,不會是我被不良人給盯上了吧。
可到底是從哪開始盯上的,我也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這繞的時間有點長,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而天色漸黑,我必須要早點回去了。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有了方向,這人哪,不逼不行。
于是打開導行,錄入顧容家的位置。
我兩家基本就在一起,錄誰家的位置都一樣。
然後給顧承打了個電話。
此時此刻,我的頭腦變得尤其清醒,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在幹什麽,接下來要幹什麽。
我肯定是不能找顧容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顧承可以找。
但我倒黴啊,顧承電話居然關機。
靠,十次打電話給他十次都能打通,現在關鍵時刻到了,居然找不到人了。
你說這人要是背起來,真是,沒得說。
沒辦法了,我只有靠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快車速。
天還真的黑了,在我沒有返程前,天黑的速度比我車速還快。
而且我發現,這盯着我的車,好像還不止一輛呢。
要說我在谷城你盯我,我還能想到是怎麽回事兒,可現在是在望城,怎麽還追到這來了?
到底誰啊這是?
支巧嗎?
倒是有那個可能。
除了她,我這也想不起別人了,就算是甄善美……唉,一想到她,我就自動把她過掉,顧容那麽相信她,這次的事,我又誤會了她,以她現在在顧容心裏位置,不應該再對我做什麽才對。
然而,一個不留神,我撞到一輛車了。
這車看着還真是眼熟得很,居然跟顧容的車一模一樣,因為他屁G後面寫了一排字,叫‘後果自負’。
真是見字如見人啊,怎麽這麽倒黴呢?
車都撞上了,我也不能再走了,回頭看看,後面那幾輛車悠悠地從旁邊擦身而過,我看着他們,知道裏面的人肯定在看我,可我就是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其中有一輛緩緩停在我的右前方,通過後視鏡往後看。
好家夥,還是想盯着我呢。
我其實真是太緊張沒看到前面停了輛車,就把車華麗麗親上了。話說這車主也真是淡定,居然也沒下車找我麻煩,難不成是這車上沒人?
一邊看着前面停的那輛車,我心想,磨蹭點時間也好。
于是就下車走到前面,透過玻璃往裏面看。怎麽着也是把別人車給撞了,不管別人找不找你麻煩,賠禮道歉總是要的。
正探頭時,玻璃窗降下來了,一張妖孽的臉啊,不正是顧容的麽?
靠,頓時我就懵了,原來這車還真是顧容的!
一時之間,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大的感受就是,我應該有救了吧,有他在,我竟就不害怕了,可他又不是我爸,我怎麽有種特別安全的感覺?
側臉看着那輛停着的車,居然緩緩開出去,然後迅速離開。
“紀小離,是不是想罵我怎麽停的車?”
別說,剛撞上那一瞬間,我的确閃過這個念頭,甚至還在想,要是因為你這車讓我停車被後面的人給捸到了,那我就咒你祖宗十八代。
但那也只是理智不在線的時候,現在我還是很清醒的。
我呆呆地笑了一聲:“沒有啊,我在想,是不是要叫保險公司的人過來處理一下我們的車。”
顧容終于下車,他那尾部,被我親的一踏糊塗,瞧這眉頭都皺起來了。
想了想,他還是打了電話。
然後他又打了一個電話,讓人來接他。
我想說的是,打個車不就能回去了嗎?
“剛才沒事吧?”我還是問出來了,這是我最想問的。
剛才的撞擊力不小,幾乎把他的車都往前推了一截,可他居然那麽淡定,直到我去找他,他才露臉。
瞧這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麽,估計是沒受傷吧。
顧容沒搭理我,很快接他的人就過來了,他上車後,我連忙上前,不要臉地說:“那個,能不能搭一下你的順風車?”
“确定?”他這樣問。
什麽意思?
不管你是什麽意思,剛才歷經的那些風險還在讓我後怕,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只好厚着臉皮了,嘻笑道:“肯定确定啊。”
于是,我也跟着他上了車,而且上的也是後座。
前面開車的那人是他朋友,我跟他不熟,坐前面不太合适,只好跟顧容擠一塊了,而且我已經盡量往邊上靠了。
雖說我們還是夫妻呢,可我們這夫妻當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可能是白天精神太緊張了,我居然在車上睡着了,我從來沒有這麽不禮貌的,心想,一定是車上太安靜了,因為自我上車後,車上一點聲音都沒有,顧容跟他這個朋友居然沒講一句話,我納悶着、好奇着,然後就睡着了。
等我醒後,停的地方不是我跟顧容的別墅區,而是一個鬧區。
“到了。”
前面開車的人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還蠻好聽,大氣又爽朗,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居然是一副痞帥樣。
我真正是好奇了,顧容居然也認識這樣的人。
“還不下車?”顧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我這才意識到有些失态了,趕緊下車,下車後才反應過來,這又不是出租車,左邊不是也可以下的嘛。
可同時我也懵了,我怎麽跟着他們到這來了,難怪顧容會那樣問我。
面對我們的是一個叫‘幽蘭’的地方,看它上面的裝飾,這裏應該是什麽夜店吧。
“走吧美女,來都來了,進去玩玩兒。”顧容的朋友攬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裏面帶。
我竟然還沒出息地看看顧容,這家夥倒好,壓根就沒管我,已經徑直往裏面走了。
真沒想到,他居然還好這口,關鍵是,我怎麽說也是你老婆啊,都被你兄弟抱懷裏了,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呵,你不在乎就拉倒,反正這個時候我是不可能一個人回去的,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只好再次厚着臉皮跟他們進去了。
在進入一個包廂後,終于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聲,可裏面也是相當的熱鬧啊。
裏面男男女女,估計七八個人吧,正在猜拳喝酒呢,好像喝了有一陣子了。
“喲,不夠意思啊,你們都幹上了。”顧容的朋友依然攬着我,把我帶進去,而顧容則徑自抽出一支煙點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我們,視線掃過顧容的朋友,然後最終落在我的身上。
“喲,蘇元,女人哪,帶來見我們兄弟是不是定了?”有人盯着這個蘇元看。
蘇元扭頭看我,眼睛跟醉了一樣,問:“跟了我吧。”
跟他?
哈哈,我真想笑。
然而,我也真笑出來了。
估計他們沒見過我這麽厚臉皮的,又一人說:“喲,這個帶勁兒啊,哪來的?”
蘇元卻是沒笑出來,故意摟緊了我,幾乎将我貼向他,反正顧容無所謂,我也就更無所謂,很配合地朝他抛着媚眼,頓時引來一片嘩然。
“來來,先走一個。”
此時,有女人給了我一杯紅的,幾乎是不加思索的,我一口悶了。
要說喝酒,我已經練出來了,這裏的人,估計沒幾個能跟我扛上的。不過,我喝的這麽猛,也是因為心裏有氣啊。
這顧容跟死的一樣,真心不管我呢。
蘇元沒來得及勸我,舉起雙手示意他們安靜,而後轉身瞅了在一邊抽煙的顧容。
其實這包廂裏的燈光并不是很明亮,我們進來的時候沒人發現,顧容又那麽低調地坐在一個角落抽他的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元跟我身上,誰會看到他?
這會兒,經過蘇遠這麽一示意,所有人立馬嚴肅起來,一聲接一聲地朝顧容喊:“大哥!”
大哥呢?
喲,這不會是什麽黑道道兒吧,還叫大哥呢?
這肅然起敬的樣兒,頓時懵傻了我。
許青跟禹川都是道兒上的,兄弟們我見得多了,很多時候都是很随意的,可像這種情況的,倒是第一次見,好像見了自己長輩一樣,有種又敬又怕的感覺。
顧容放下翹起的二郎腿,站了起來,繼續抽了一口,眯眼道:“你們繼續玩。”
雖然這麽說了,大家還是放不開,蘇元終于松開我,沖顧容說:“來都來了,一起。”
然後走過去,直接從他嘴裏把煙給拔出來。
我想,這兩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不然沒人敢在顧容面前這麽幹。
顧容的加入讓大家放松了不少,另外,他也發話了:“出來玩就好好玩兒,今晚大家好好放松,明天好好休息,後天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
這恐怕是顧容的另一個世界了,着實讓我吃驚。
所謂的玩,無非就是吃和喝,一個個都很能喝,也都喝高了。其中的女性,還挺會照顧人,讓我一起跟他們玩。
他們玩的就是剛才一進門我看到的猜拳,那還是小時候我爸教過我的,這都幾十年過去了,他們竟還在玩這個。
不過聽他們講的這些,還真的挺有味道的。
忽然,蘇元說:“今晚咱來點刺激的。”
男男女女分成兩隊,一邊共五個人,男女各一隊,還是猜拳,贏的那隊可以親對方隊的任何一個人,不限時間,直到親夠為止。
男隊有贏的,但因為跟我不熟,所以都沒有選我,而女隊這邊,自然也有贏的,可膽子再大,也不敢要求親顧容,雖然對他很是垂涎,但還是有所忌憚。
幾輪玩下來,還沒到我跟顧容,終于輪到我們了,而且還是我跟顧容猜,我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能贏他。
蘇元看着我們女隊,笑着問顧容:“你想親誰?或者帶回家,幫你洩火,錢我來。”
靠,這麽大方?
不過,這幾個女人一看就是這店裏的女人,剛才顧容也說了,今晚好好放松,這些女人肯定是賞給他們的。
看得出來,蘇元是故意的。
顧容卻是看着我們笑,說:“那你幫我選一個吧。”
嗬,這話他都能說得出來,還真想找一個呢。
蘇元眼前一亮,拉住顧容,閃着精光的眸子掃過我們女隊,扯着嗓子問:“機會難得哈,第一個舉手的就跟他回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