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了,女人瘋起來是可怕的,不怕死的更可怕,我有過這種經歷,我能體會現在支巧是什麽樣的心理,那簡直就是有病的心理,所以,如果目前真有什麽刺激她一下的話,她真的能把我崩了。

我他媽真有太多事沒做了,怎麽能現在就死?

我沖禹川喝了一聲:“禹川你別說話!”

此時支巧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刺激的,我必須讓她冷靜下來,找到讓她如此的原因。

支巧咬牙瞪着我,手一直動個不停,要知道,就這麽把槍舉在我頭上,其實她也挺累的,胳膊肯定是酸的,因為我比她高啊。

“秦之不是已經死了麽,你應該沒有威脅了才是,你幹嘛還不想活了,這話聽着多讓人嫉妒。”我也是死死盯着她,必須要做好準備,萬一她動了手,我得做出最快的反應。但語氣肯定是放松了的。

“呵。”支巧冷笑一聲,眸色眯向我,“是啊,我的确是沒了威脅,可同時我也發現,他媽的馬建成根本不愛我,他不過是想借我的肚子生個孩子,只可惜啊,我懷的是個女孩。所以我幹脆把她做了,花了一些錢把自己變得更漂亮些。”

支巧這話就像說到我心裏去了一樣,我這心跳得厲害,這顧容也是不愛我,也是想借我的肚子生個孩子。如果最後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那樣,我會不會也跟這個女人一樣,做出一些瘋狂的行為?

她簡直就在給我做樣板啊。

支巧說着說着就淚流滿面。

男人越壞,女人果然越愛,雖然我看不出馬建成有什麽好的,甚至堪稱渣男級別,但這個女人就是愛她,而且還愛慘了那種。

她回憶着這些,心裏酸啊。

“可紀小離,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出現,我的生活不會這麽糟糕。”支巧剛剛緩下去的情緒再次激起,“就是因為你,我所有的夢都醒了。所以我恨你,做夢都想讓你死。”

我十分無奈:“我只不過是在找秦之的時候偶爾碰到了你們而已,這跟我有毛關系啊。”

雖然跟我确實沒什麽關系,也的确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讓馬建成有了那些害怕的心理。

其實我什麽都沒做,是他自己要那樣想,這能怪到我嗎?

這世間的事真是一點都說不清,所以秦之的死跟我也是有莫大的關系。

人的心理千變萬化,因果都是一環套一環的。

支巧哪裏能聽進我的解釋,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又再次紅了一圈,我想,她是又想到什麽更傷心的事來了吧。

果然,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管眼淚流了一臉,繼續說:“我以為你死了,可你沒有,但馬建成卻看上了你表妹,對她上瘾了,甚至勸我讓她給他生個兒子,還跟我說,他愛的人永遠是我一個,他只不過是想要個兒子,他們馬家得接個苗下去啊。說什麽是他媽給他的壓力,其實就是他想玩女人。”

說到這,我就在想,這支巧是不是太傻了,男人都這樣了,你還不走地遠遠的?

她果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就在前幾天,他跟我說,他要跟我離婚,說他愛上你表妹了,而且她懷了他的種。因為她給他的時候是個處,他要對她負責。最後我被逼離婚,得了一些財産。紀小離,你表妹厲害啊,是她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教她這麽做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殺了你?”

說什麽呢?我教的雲希這麽做的?

這雲希也真夠狠的哈。

可此時争辯這些毫無意義,我反而笑着跟她說:“是啊,如果這一切真是我讓這麽做的,那我真是該死。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連我自己都容不下。”

“紀小離。”支巧忽然搖頭,“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那麽招人恨了,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麽淡定,這麽鎮定自若,你難道就不怕死?”

“生命只有一次,我為什麽不怕死?只是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還有誰在記恨我呢?”

腦袋上雖然頂了把槍,但腦子裏确實是清醒的,支巧的話無疑讓我多想了一層。

人說話都不是亂說的,尤其是這種情況下的人說的話,就像準備死一樣,她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所以會比較真實可靠。

她口中的招人恨,除了她和我的表妹雲希,肯定還另有其人。

雖然我想到了甄善美,這個最虛僞的女人,但從雲希跟支巧的事來說,整個過程,她們并沒有提到過甄善美這個女人的名字。

而我也實在聯想不到,這些事會跟她有關。

支巧把手又動了動,看得出來,她現在的表情已經淡定許多了,就像情緒完全釋放了一樣,她心裏已經沒有壓力,剩下的就是取我的命了。

她是真的要殺了我,我看得很清楚,她已經決定了。

所以她笑了:“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砰!”

一聲巨響,我魂都不在身上了,整個人狠狠震了一下,下意識地以為這就是支巧開的槍聲,可站在我面前的女人,腦門那有個血洞,我才感覺到臉上濕濕漉漉的,用手一摸,全是血。

“啊!”我驚叫起來。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太可怕了。

死的不是我,而是支巧。

就在支巧瞪着眼向後倒去的時候,我也渾身發軟要攤下去,可身後卻有人緊緊抱着我,這氣味很熟,我卻想到了顧容。

可怎麽可能,他還遠在國外出差。

“禹川,我想吐。”我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一邊說話,一邊哭,還一邊看着已經倒在床上的支巧,血,已經從那個血洞裏流出來,滿臉都是,一條一條地向四周漫延,極為陰森。

“你怎麽可以開槍?她死了!”

可回應的卻是:“不是我。”

這,這不是顧容的聲音嗎?

我條件反射地猛然回頭,近在咫尺的俊顏,濃眉深擰,漆黑的眸子緊緊鎖着我,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似乎很生氣又很着急的樣子。

他果然,果然是顧容,這怎麽回事?

而旁邊站着的人,才是禹川,一臉的震驚。

就在禹川報警後就匆忙出去了。

發生這麽大的事,就算他們不報警,也會有其他人報警,而且此時,這裏遠遠地,就圍了很多人。

不一會兒,警察就來了,理所當然的,我跟禹川還有顧容全部被帶走,也算是嫌疑人了,一個個要訊問。

這可是槍殺案啊。

“警察同志,她是孕婦,請稍微注意點。”到了警局後,顧容跟裏面的人說,同時他被帶到一邊接受問話。

我連忙拉住他,忍不住哭出來,很嚴肅地小聲問他:“真不是你?”

帶着手铐的雙手撫向我的臉,溫柔地露出笑臉:“真的不是我,放心吧。”

顧容跟我說話就從來沒這麽溫柔過,現在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還說讓我放心,我就更不能放心了。

随着他被帶進去,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概念,這下完了,殺人是要償命的。

為什麽我這麽認定這一槍就是顧容開的呢?因為支巧死的時候正好顧容在,也可以說是顧容一來支巧就死了。

至于禹川,他們膽子就算再大,都不可能把那玩意兒随便帶在身上的,可顧容,我就說不清了。

“沒事的,問完我們就能出去。”禹川寬慰我,看向我的肚子,笑的有些苦,“沒想到你都懷孕了。”

然後沖着要帶我去問話的警察說:“她懷孕了,小心點。”

這裏的公安,禹川應該認識,那些人說話都還挺客氣的,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我被帶走的同時,禹川也進了另一個審訓室,我腦子裏全是顧容。

他要是坐牢了,殺人償命了,我該怎麽辦?孩子怎麽辦?

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流淚。

“……确定沒看到有人開槍?”警察問我。

我搖頭,“沒有……”

兩個小時後,我出來了,禹川也跟着出來,可顧容還沒出來。

“沒事,等下就能走了。”出來一個民警跟禹川說。

禹川跟那民警抽起煙砍起了大山,而我則站在門口,兩眼望穿秋水。

顧容怎麽這麽慢呢?要說我跟禹川待在現場的時間最長,他應該是才去的吧,應該沒什麽好說的才是。

終于,又過了二十來分鐘,顧容終于出來,還跟随後出來的警察握手,聽到那警察說:“感謝顧先生提供的線索,後面有什麽需要我們再聯系。”

“副所。”先出來的那個民警喊了一聲。

原來審問顧容的是他們副所長啊。

副所朝那民警說:“把他們送出去。”

真的沒事了?我們就這樣出去了?

剛才那冰冷的手铐铐上去的時候,我還在想,人生真是起伏不定啊,這是要坐牢了嗎?

“那個,我們真沒事了嗎?”我還是不放心,問向這個民警。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麽憂郁過,沒有這麽心神不寧的時候。也不是第一次進這種局子,可今天,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真是死了人啊,而且顧容還在。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我多怕顧容出事。我也才明白,即便再抱怨他,我也依然愛他。

民警看向我,笑道:“沒事了,以後可能還有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聯系你們。”

禹川接話道:“一句話的事。”

支巧的事,不需要我們再煩神,後事方面,公安局這邊會安排好。

顧容是開車來的,禹川是個多聰明的人啊,本來他就懷疑我跟顧容的關系,現在我又懷孕,同時也看到我對顧容的眼神不一樣。

平常的時候我可以裝,但這個事後,我還沒緩過神,根本裝不出來。

“紀小離,那我就不送你了,有空的時候再來找我玩兒。”

禹川看着我,臉上少了平時的嘻笑痞樣,雖然也帶着笑,可看得出來,都是裝出來的。

“嗯。”我只有點點頭。

禹川離開後,顧容并沒有馬上帶我回望城,而是拉起我的手就朝一個酒店走去,他說:“我們要暫時住在這。”

其實早就過了午餐時間,但剛剛經歷過一場血腥事件,我實在沒有胃口,而且孕吐又犯了。

服務員送來那麽好的美味,我看着一點食欲都沒有。

顧容睨我一眼,出去了,我就坐在窗臺那裏看着外面。

正好看到顧容停在下面的車,随後也看到他,有個送外賣的遞給他一個東西。

我沒心思想他買了什麽,倒是這情景讓我想起了許青。我也這才恍然發現,這個酒店就是之前我跟顧容一起住過的酒店,而且,他跟甄善美也住過。

側過頭,瞄了眼那張大床,又把頭扭過來。

最近,我總是會想起許青,可能是因為好久沒聽到他聲音了,他總是在忙,又答應顧容不會再見我,他有故意的成分在裏面。

但我這心裏總有些不安寧。

垂了垂眸,我拿出手機想給許青打個電話。

電話通了,我凝神靜聽,就在我以為不會接時,那邊接了,可沒有聲音。

我試探着喊了一聲:“許青?”

以前打過好幾次,但都是小飛接的,雖然說會把我的話轉給他,但從來沒有收到過他的來電跟短信。

我想這次,恐怕還是小飛吧。

“小離。”對方喊了我一聲。

雖然有了聲音,但我卻無法确定是誰的聲音,因為這聲音既不像許青又不像小飛的,反而有一種滄桑深沉的感覺。

可他叫的卻是‘小離’。

我狐疑地蹙眉,接着問:“請問你是?許青在嗎?”

然後就是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這時,門開了,顧容進來,我下意識看向他,他也看着我,說:“好了過來吃東西。”

然後揚了揚手裏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麽,用袋子裝着的。

我點了點頭,手機裏面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那邊把電話挂了。

擰眉看了眼撥出去的名字,是許青的名字沒錯,而且電話號碼也是對的。

不一會兒,顧容手裏拎着個碗過來,遞給我:“吃吧,應該合你胃口。”

我伸頭一看,黑的籽,黃的水,很像小蝌蚪,頓時眉頭就揪起來了。

“這什麽呀?”我一臉的嫌棄。

顧容說:“百香果。孕婦吃了好。”

孕婦吃了好?

說實在的,之前對這個孩子并沒有多在意,根本就不會注意飲食,後來時間長了也慢慢地注意了。

吃了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這個百香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我在手機上查了查,喲,果然孕婦可以吃,而且對孕婦也好。

我這才接過他手裏的碗,頓時一陣酸香味兒傳到我鼻子裏。

用勺子搞了點放嘴裏,嗯,這酸爽,不錯,而且籽也可以吃,就是那個黑黑的像蝌蚪一樣的東西,嚼起來還好脆好響。

“好吃?”忽然,顧容問了句。

我一看碗裏,已經被我吃完了,不好意思地說:“好吃,還有嗎?”

“有。”他點頭,“不過先去喝點粥吧,等下再來吃,老板說一次不能吃太多,一天最多吃兩個。剛才你已經吃過一個了。”

才一個啊,難怪那麽少呢。

不過吃了這個百香果,感覺确實好多了。可能是百香果的味道太重,粥的味道我已經嘗不出來了,淡淡的,一點都不好吃。

然,我現在意識已經不一樣了,為了孩子好,還是把那一碗粥給吃了,另外還吃了一些菜。

快吃完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跟顧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講。

到底是雙方都被這美味誘惑的忘了說話,還是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麽好說的?

我頓了一下,開口問他:“你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吧,但顧容卻沒有回答我,而是說:“先吃飯。”

瞧這架勢,好像要等我吃完再好好跟我談?

果然,都吃好後,服務員也将東西收拾幹淨,顧容終于開口了,不是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為什麽不聽話?”

不聽話?這話從何說起?

我一臉的困惑,他又補充:“我不是讓你待在老宅裏,哪裏都不要去嗎?為什麽還要跑到這裏來?”

原來他是為了我到谷城來不高興呢。

還好我跟他報備過,不然還真被他壓住了:“我跟你說過的,打你電話沒接,後來發信息給你了,你應該收到了。”

他看着我,沉默着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顧容看着特別深沉,好像有一堆心事一樣,我卻一個都沒看破。

“我剛才問你的你還沒回答我呢?”我繼續着上一個問題,也是挺執着的了,“你為什麽會突然到這邊來?”

而且還那麽巧合地就到了支巧那裏?

我實在是好奇。

顧容繼續沉默着,還一直淡漠地看着我,一點都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果然,他說:“你的回答我不滿意,所以,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這是什麽邏輯?

我看着他半晌,擰眉道:“你怎麽會知道支巧住的地方,為什麽你一來她就死了?顧容,你肯定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他站起來,背對着我,“下午你就在這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記住,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入這個房門半步。”

雖然聲音不大,但幾乎是命令的口氣。

“我要去看桂林。”接着他的話落音,我就說了出來。

看桂林是其一,我還想去看許青。

顧容轉身,沉默地凝着我,最終開口:“好。我先送你過去。”

他肯定知道我會跟許青見面,但他沒有反對。

顧容把我送到地區醫院後,小飛出來接的我,然後顧容就走了,沒有片刻的停留。

“你沒在公司幫許青的忙?”每次打電話給許青,幾乎次次都是他接的,怎麽今天他在醫院?

“許青也在這嗎?”我又接着問,甚至心裏還有點高興。

以前知道許青喜歡我,甚至在他那麽直接跟我表白後,我其實是有點避諱他的,沒有打電話,更不會跟他見面。

可當下,我真的很想見他了,還有點迫切。

這人的感覺啊,真的很奇妙。

然小飛說,許青并不在,而且還說他去外地出差了。所以,連谷城,他都不在了?

我頓時有些失落起來。

想起那個聲音,我又問:“我剛不久還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接是接了,但聽聲音好像不像啊,他沒換電話號碼吧?”

“沒有啊。”小飛在前面走着,回頭跟我說,“他走的前一天有點感冒,估計還沒好吧。”

感冒啊?那聲音變了很正常。

不過在我的印象裏,好像沒聽說許青感冒過,幾年前我落水的那次,大冷天的,把我撈上來後,我發燒感冒了好幾天,他一點事都沒有。

嗯,說起來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這過了幾年,是不是我們的身體機能都開始退化了?他再強壯,也開始有弱的時候了?

難道我們都老了?

這麽一想,心裏又泛起一些難受來。

到了桂林的病房門口,我拉住小飛問:“他醒了沒?”

“醒了,醒好幾天了。”小飛是高興的,然後拉着我進去。

搞的跟個客人一樣。

真是,出事後,都幾個月沒見了。

看到桂林,很多事自然就浮現到了腦海裏,真是造化弄人啊。

桂林的氣色還不錯,主要是,臉又恢複了之前的白嫩光滑,有這一點,我就放心了。

“好久不見。”開口第一句,竟是這個,是桂林笑着跟我說的。

小飛給我端來凳子,讓我們慢慢聊,他去打點開水。

我笑着跟桂林說:“對不起,到現在才來看你。”

桂林搖頭,一貫的溫雅:“知道你忙。”

這對話看起來像是沒辦法接下去一樣,也特別生疏,但實際上,卻飽含了太多的酸澀。

看着桂林,莫名地,我就想哭,也頓時紅了眼睛。

吸了吸鼻子,我沖着桂林笑,桂林也看着我笑,然後問我:“你知道許青為什麽會開公司嗎?”

話匣子就這樣打開了。

“是因為你不喜歡他總是在社會上混,沒個正經事。”

記憶一下回到初中那個時候,一次在我們幾個一起吃飯的時候,桂林問我:“紀小離,你說你這麽潑辣,以後肯定得找個混子配你才行,咱們許青跟你是絕配啊。”

那時候,我對許青是有點感覺的,但也只是好感,再多點我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他除了有點痞之外,其實人很講義氣,長得也帥氣。

但這樣被配對,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肯定是不好意思的,故意瞄了一眼正在笑的許青,說:“就他這樣一個混混,誰會喜歡啊,每天上學書都不見了,除了打架,就沒個正經事兒。”

兄弟們一陣哄笑,許青臉上的笑不見了,桂林卻是笑着向他揚下巴:“看來你得做點正經事才行啊。”

這事說笑着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後來許青還真的自己開了一個公司,而我也早就忘了當初說的那句話了。

現在被桂林提起,我自然是想起,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桂林沉沉地嘆氣:“我知道說這一切都太晚了,可如果我不說,我真的不想活了。紀小離,這樣讓我活着,比死還難受,你能體會嗎?”

“桂林,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知道這中間的烏龍,更知道許青對我的感情。

可我怕呀,我不敢聽了。

“不,你不知道。”桂林突然哭起來,聲音猛然提高。

我震驚地看着他,這是我第一次見桂林哭,特別傷心,看着我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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