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章 小季厭好得很

季厭終于睡了個好覺,沒吃藥,沒失眠,只是閉着眼聽着耳邊均勻的呼吸聲就慢慢睡着了,還沒做噩夢。

只是他這一覺睡得很熱,一整晚被周離榛箍在懷裏,熱了就不老實,總是蹬被子。

周離榛怕他着涼,一晚上給他蓋了好幾次被子,最後直接用腿夾住季厭亂蹬的兩只腳,被子蓋着季厭肚子,兩人的腳都露在外面。

沒那麽熱了,腿也動不了,季厭才不再蹬被子。

季厭醒的時候,沒感覺到貼着自己後背的溫熱胸膛,腰上也沒有任何壓力感,兩只手立刻在被子裏往兩邊摸,一直摸到床沿也還是空的。

剛睜眼分不清是晨是昏,但季厭清楚記得周離榛來找他了,把他堵在房間門口,後來他們一起去吃了涮羊肉,周離榛登記了入住信息,晚上睡在一張床上,周離榛抱着他睡的。

怎麽沒人?

季厭動了動脖子,注意力從床上擴散開,聽到浴室裏有水流聲,空落落的身體立刻就被水流聲填滿壓實了。

不是夢,周離榛确實來了。

酒店的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周離榛的身體輪廓被柔和地暈開拉寬,看着模模糊糊的,但能看出周離榛站在水流下,低着頭,正在洗頭發。

床頭手機震動切斷了季厭直勾勾的視線,季厭眨眨眼,眨掉腦子裏周離榛的身影才拿起手機看了眼,是子瑜打過來的,他按了接聽鍵。

寧子瑜也剛醒,問季厭起床了沒,餓不餓。

季厭又看了眼浴室門,周離榛已經洗完頭了,正在往身上打沐浴露,他說不餓,早飯就不跟他們一起吃了,讓他們先去,他還想再睡一會兒。

“我跟南哥也還沒起,”寧子瑜打了個哈欠,“我們也剛醒,七哥房間也沒動靜,快十點了,早飯我們幾個估計是吃不上了,起床忙活忙活11點去吃中午飯得了,你飯得吃,別睡太久,定個鬧鐘,一會兒11點我們下樓找你。”

季厭說了聲行,寧子瑜又說他直接訂酒店樓上一家餐廳的包廂,中午不跟樂團的人一起,就他們幾個。

那頭又有人說了句什麽,聽聲音是晁南,沒等季厭再說話,寧子瑜的手機就挂了。

周離榛洗完澡出來,手上抓着毛巾還在擦頭發,腰上只圍了條浴巾,胸膛上還有水珠在往下淌,淌到腰上的白浴巾邊就洇了進去。

“醒了,睡好了嗎?”

“睡好了。”

周離榛擦幹頭發把毛巾往旁邊一扔,跪在床沿上壓過來,一身濕漉漉的冷氣撲了季厭一身。

“你怎麽洗冷水澡?”

“房間裏太熱,”周離榛胸口的水珠都蹭季厭胳膊上了,他看了眼床頭上的手機問,“剛剛誰的電話?”

“子瑜的電話,我朋友。”

周離榛上半身沒穿衣服,精壯潮濕的肌肉就在季厭眼底,季厭眼睛這看看那看看,沒有個定點,抿了下唇,推了周離榛一把:“你去把衣服穿上吧。”

周離榛“嗯”了一聲,笑着直起身體,從行李箱裏找出換洗的衣服,一把扯掉腰上的浴巾,坐在床沿邊就開始穿。

季厭明明看過很多次周離榛的L體,但現在不一樣,冷不丁一眼,眼睛都直了。

等周離榛穿好內褲,轉頭對上季厭的眼睛:“又不是沒看過,臉紅什麽?”

“誰?”季厭眼睛沒處躲,跟個愣頭青一樣,挺直了腰杆兒,“誰臉紅了。”

周離榛開始套褲子,嘴角勾了勾說:“反正不是季厭。”

“我沒臉紅。”季厭擡起手背在兩邊臉頰上都貼了貼,是有點兒熱,但他不承認。

季厭也爬起來去浴室洗澡,洗完發現自己沒拿換洗衣服,浴室裏的浴巾都用了,只有一個短的擦臉的,圍不住腰也遮不住什麽,他走到門邊敲了敲磨砂玻璃門。

“周醫生,幫我拿個內褲,還有換洗衣服。”

周離榛早就給他找出來了,拎着走到門邊。

浴室門開了個縫,伸出一截濕漉漉的細白手臂,季厭的手指被熱水蒸得發紅,明明什麽都沒做,看着倒像是被蹂躏了很多次,很澀情。

周離榛把衣服遞過去,季厭剛想接,周離榛又把手縮回去了,另一只手還把着門邊把浴室門開大了一點,身體一側,從門縫裏側進去半個身體。

“你手上都是水,我給你拿進來。”說着,周離榛直接進了浴室。

季厭什麽都沒穿,從頭到腳光溜溜的,看見周離榛這麽大喇喇地進來了,身體一緊,身上的水珠都抖了下。

“給我就行。”

季厭要伸手拿,周離榛把手舉高了,直接把衣服往衣架上一搭。

“我給你挂在架子上,你繼續洗。”周離榛說。

季厭已經洗完了,抽過架子上的毛巾,假裝擦胸口的水,最後擋在自己身前,兩只手攥着毛巾。

周離榛壓根兒不給他躲的機會,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季厭身前,眼睛往下瞄:“擋什麽?”

“沒什麽,”季厭又捂了捂,“我洗完了,擦水呢。”

“我幫你擦,”周離榛直接抽走了季厭攥着的毛巾,先擦幹季厭的頭發,又擦了擦他的臉,胸口跟肚子季厭自己已經擦過了,他讓季厭轉身。

季厭轉了身,周離榛給他擦後背跟腿。

周離榛擦得特別慢,一下下很折磨人,力道也不輕不重的,毛巾貼着皮膚像是撓癢癢一樣,周離榛給他擦一下,季厭的身體就繃一下,跟個敏感的貓兒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側了側身體,離周離榛遠了一點。

周離榛鼻子裏輕輕笑了,笑聲是朝下的:“這麽敏感。”

浴室裏就倆人,反正別人看不見,季厭臉皮瞬間就厚起來了,也不擋了,轉了個身,當着周離榛的面,硬着頭皮穿好內褲跟褲子,又套上毛衣,把自己包裹得妥妥帖帖後,嗓子眼兒那口氣才終于完完整整吐出來。

“你故意的。”季厭低着頭,扯扯毛衣邊又拽拽褲腿,生怕衣服沒穿好。

“我是故意的,”周離榛笑了,在季厭濕漉漉的頭發上摸了幾下,“你以前挺習慣我的,現在也別躲我,更不用藏。”

“沒有,”季厭扯衣服的小動作停了,擡頭望着周離榛的眼睛,“我沒有躲你。”

“你就是在躲。”

“我只是……”季厭想找個合适的詞,但想了半天,發現他找不到。

“只是什麽?”周離榛問。

“只是……還不習慣。”季厭聲音很小。

“再來一次就習慣了,”周離榛不給他後退的機會,“這也是你欠我的,一天天還,一樣樣還。”

周離榛說完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

浴室裏的熱氣還沒散幹淨,周離榛的眼睛也是紅的,從季厭臉上往下瞄:“之前我還擔心那些藥會對你那方面有影響,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小季厭好得很。”

季厭聽明白後,剛剛死皮賴臉壓下去的臊一下子又升起來了,呼吸都要被周離榛說化了。

他好像在鍋裏,被火煮,周離榛是那個燒火的人,看着水要涼了火要滅了,周離榛玩兒一樣,突然往竈坑裏扔兩把幹木頭,火苗蹭一下,又往高處竄了竄。

他哪裏躲得掉?

而且,他也不想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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