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極易滑胎?
江肆聽到這四個字,一身的力氣都被卸了下去,顫着音自語:“為何會如此呢?”
她乾元和坤澤臨時标記後便會有懷孕的可能,而且因為并未終身标記羁絆不深,時不時的便需要乾元君的信香。
而且這些都是江肆從藍韶哪裏聽說來的,所以按照她的理解,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不能離開慕挽辭啊!
她怒瞪着藍韶,想要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不由得想起來去找藍韶時,她那反常的反應。
去時她是焦急的,只說了慕挽辭的名字還未等再說什麽,就見藍韶跟着她走,之後才說了慕挽辭的情況。
可藍韶像是絲毫沒有意外。
這也很奇怪。
“藍韶,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沒說的?”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藍韶有事瞞她,而且藍韶聽完她說的話,微微撇過頭,不願意回答。
她想仔細盤問的,卻在這檔口,慕挽辭醒了過來。
江肆見狀,下意識的便向後退了幾步,雖然仍然不解,可她還是信了藍韶的話。
藍韶這才有了反應,抓住了她的手臂:“王爺,晚些時候我會給你解釋。”
“現在…”她回頭看了一眼還虛弱着的慕挽辭,輕聲的說:“請您先離開此處,我還要為殿下施針。”
她猶豫一瞬,終還是點了點頭,這種時候确實是慕挽辭的安危重要,旁的之後再說。
可一轉身的時候卻被慕挽辭喊住。
“江肆。”
“你知道了?”
她此刻身體虛弱,說出來的話也很是無力,卻在僵住的兩人耳中十分清晰。
江肆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腦海中想起白日慕挽辭和她說的話。
她問,她喜歡不喜歡孩子。
還說等有事要找藍韶确定,是她自己沒聽清楚,一心都想着趕緊把藍韶找回來。
怎麽能算是她有意瞞着呢?
可對上慕挽辭擔憂的神色,她有些明白了。
深吸了一口氣,安撫的說道:“無事,藍韶留下來給你診治,我去庖廚給你熬粥,晚些…晚些時候給你送過來。”
江肆說完便往外走,直到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衛念和知渺才頓住腳步。
視線放在了衛念的身上,可還未等說些什麽,衛念便跪在了地上。
房間內傳出的聲音她聽到一點,再加上本就有不确定慕挽辭有孕之事在先,所以慕挽辭的那句并非有意她聽得清清楚楚。
現下便想解釋幾句。
“王爺贖罪,白日奴婢給殿下診過脈,只是奴婢學藝不精,不确定殿下是否能夠…”
“好啦,我知道了。”
“你們兩個候着吧,若是殿下無事去庖廚通知本王。”
兩人點頭稱是,不再多說一句話。
江肆又轉頭看着房門,好一會兒才離開了三樓。
等人走後,衛念方松了口氣,就讓藍韶給喊了進去。
方才是她要用特殊手段,所以衛念不可在場,現在只有她和慕挽辭這個坤澤在一起,不合适。
便把衛念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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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辭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身體還十分虛弱,與江肆說的那幾句話就用盡了力氣。
所以藍韶給她施針後不久,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天色大亮時,她迷糊的睜開了眼睛,更是下意識的尋找江肆,她還沒說清楚…
衛念見狀把她扶起來做好,慕挽辭看着不遠處正在熬藥的藍韶,輕聲的問:“江肆呢?”
“殿下忘記了,王爺去為您熬粥了。”
“哦。”慕挽辭緩緩點頭,抓住被子往上面蓋了一些。
東海天氣暖,但她卻覺得有些冷。
而且經過這一日的折騰,神色憔悴了許多。
衛念看着心中不忍,想再說些安撫的話時,藍韶卻端着藥走了過來。
“殿下,屬下接來來湖施針幾日,這幾日可能…您都不會覺得十分舒服。”
“還有這碗湯藥,每日都要喝三碗。”
藍韶拿着的藥物看着烏黑,味道更是比別的湯藥更沖。
慕挽辭微微擡手指着問:“這是什麽?”
“殿下無需擔心,這些是我今日在蕭孤和蕭琴信香當中研制出來的藥物,可保胎兒無虞。”
藍韶盡心盡力,慕挽辭只當是感激的。
可她卻始終在意對之前醒來時見到江肆的那副表情,和她走時慌亂的步伐。
心裏隐隐不安。
現下她有力氣說話了,便想問藍韶,江肆當時是反應。
可藍韶沒給她機會,端着藥便放到了衛念的手裏,讓她喂給慕挽辭。
慕挽辭抿了抿唇,她更想見江肆。
低下頭,微紅着臉道:“江肆不是會來送粥嗎?我喝完粥再吃藥。”
藍韶本是要去整理藥包,聽到慕挽辭的話不可置信的轉過了頭。
從前慕挽辭雨露期不穩時也都是她來診治,每一次喝藥慕挽辭都極為利落,今次怎麽…還鬧氣脾氣來了?
跟那會兒胡攪蠻纏想要問究竟為何的江肆一樣。
面對江肆是因為沒心力,想着趕快為慕挽辭施針,面對慕挽辭…
藍韶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只好答應了慕挽辭的要求,去找江肆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心中并沒有一個完全的定論,只是隐隐有個猜測,還是她到了這東海之後有的,若不然她也不可能窩在那不見天日的府邸裏面,反複的用蕭孤和蕭琴的信香試驗。
不然也不能放任江肆和慕挽辭一直獨處在一起!
算了。
反正都相處那麽久了,也不差多這一時半刻。
藍韶甩了甩袖子,說道:“我去喊她。”說完便走,慕挽辭也松了口氣倒在了衛念的懷裏。
——
離開慕挽辭後,江肆一直心神不寧,熬粥的時候也在為自己的行為生悶氣。
剛剛…她因為覺得藍韶有事瞞着想要質問,絲毫沒顧慮躺在床上的慕挽辭。
孩子在她的肚子裏面,受苦的是她,如今被折磨的虛弱的也是她。
她怎麽能為了自己的那些想法,非要…在那時讓藍韶說明白呢?
她不知道怎麽樣做才是對慕挽辭好的,而且聽藍韶所言,她确實不适合在慕挽辭的身邊。
想着,不然一會兒粥好了,便把她交給知渺好了。
可就在這時,藍韶突然過來。
“江肆,殿下喊你過去。”
“發生何事了?”江肆有些激動的說着,藍韶一怔,而後笑了笑。
這兩人彼此挂念,倒是她成了惡人!
“無事無事,殿下很好,胎兒也保得住。”
“只是,殿下這會兒想喝你熬得粥,才會吃藥。”
被慕挽辭如此惦記,江肆心中動容,可又想到藍韶說的話,有些膽怯。
“你不是說…我與她長久在一起,不好嗎?”
藍韶點頭:“是不好,可有我在啊。”
藍韶的話說的輕飄飄的,可江肆卻有一股說不明白的情緒湧上心頭。
方才她想個傻子一般,想着以後不如就遠離一些慕挽辭,直到她平安生産…
可藍韶卻說,有她在可以?
江肆有些埋怨的看向她,可看到她因為失血還未恢複如此的臉色,又把眼神收了回來。
說起,藍韶為了自己和慕挽辭的事情,已經操勞許多了。
她不想說的事情,也一定有苦衷在,江肆這樣逼問也沒必要。
把粥盛好,江肆轉身準備送給慕挽辭的時候,藍韶卻在她的後頸貼了一個東西。
微涼,很有些酥麻的刺痛感。
她不解的看向藍韶。
藍韶解釋道:“不是我不願意與你說,而是…我也并未完全清楚,只大概知道,你體內那不屬于的你信香,會影響到胎兒。”
“這抑制貼是我專門制作的,能夠阻隔半個時辰,不過也不能長期使用,否則你的身體會受影響。”
“那她呢?要怎麽救治?”
“同樣的法子,不過殿下喝的是藥,溫和許多,沒有什麽副作用,只是費時。”
“而你,每次想要見殿下,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這也是藍韶為何告訴江肆,能不長久相處便不長久相處的原因,因為穩定胎兒周期可能會很長。
而她說到底,也還是心疼江肆。
“快去吧,殿下還等着喝藥呢。”藍韶推了她一把,讓她快走,自己反倒去甲板上吹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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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房門口,衛念和知渺守在門口,見江肆來了才離開。
而後江肆端着粥推門進去。
一入眼便是慕挽辭有些蒼白的臉,江肆一急,快步走到了床邊。
率先開口:“藍韶說,孩子保得住。”
慕挽辭聽聞後,眼珠閃動了一下,甕聲道:“我擔心…所以想晚些告訴你。”
“我知道。”
“你是怕,空歡喜一場。”
江肆說完坐到了她的身邊,給她喂粥。
慕挽辭看着碗出神,并未開口,甚至不由得蜷縮了一下指尖,她是有些心虛的。
因為在知道有孕第一時間,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想讓江肆知道。
後來…才是怕空歡喜一場的。
“接下來你要好生聽藍韶的話,先喝粥,然後把藥吃了。”
慕挽辭晚膳就沒吃,這會兒已經三更半夜了,肚子餓得慌,而且江肆的熬得粥很香,一連兩碗下肚,之後又聽話的把藥喝了。
江肆這才松了口氣,可卻在起身時候被慕挽辭抓住了手腕。
顫着音喊她:“江肆。”
“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許是因為虛弱,或者是因為剛剛睡醒,總之慕挽辭的聲音極軟,像極了撒嬌。
江肆心中軟了下來。
她感受到了慕挽辭是因為擔心,所以才這般與她說話。
便轉身安撫她:“我知道我這個人小心眼,又多疑,可慕挽辭我說過的,既然選擇了信任,那就很難再收回了。”
“所以你做出的決定,我不會多想,除非是…”
“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為啥我覺得是甜的,沒有那麽慘!